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艰难选择 肆意玩弄
“你不用这么做，父亲。而且，我也并不打算离开！” “弗兰克，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史塔克没有把弗兰克的意见当做一回事，在这个时候，他只把这当做是孩子无知的呓语而已。然而，他虽然是这么想的，弗兰克却并不是这么认为的。 他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来，自然是有了自己的想法的。而对于自己的这个想法，他可比史塔克想象中的要坚持的多。 “不，父亲，我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而我更清楚的是，如果我按你说的这么做了，我就要永远失去你和妈妈了。我不想让事情变成这样，父亲。我想要的是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永远在一起。” 弗兰克很少表现出激动的神色，这次自然也不会例外。不过，尽管他是以一个相当平静的表情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但是他还是在史塔克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家人，这个字眼所蕴含的感情让史塔克内心根本无法平静，他明白弗兰克的意思，但是正因为明白他的意思，明白家人这个字眼对于他们来说到底有多么的重要，他才更加不愿意让他沦落到和他们一样的结果中去。 弗兰克能活下去，这大概就是他们一家最大的希望了。相信就算是玛利亚在这里，她也会赞同自己的这个想法的。而如果说让弗兰克和他们一起，伴随着整个人类的命运走到终结，那么就算是他自己不会责怪自己，难道玛利亚就会原谅他了吗？ 这个答案是很显然的，母亲在保护自己孩子这方面，永远要比父亲来的更加激烈一些。恐怕她就是宁愿整个世界毁灭，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哪怕一丁点的损伤。 她肯定不会愿意弗兰克这么做，但是，史塔克难道就会愿意了吗？这个答案恐怕也是否定的，毕竟，他们的爱是不相上下的。 作为父亲和母亲，他们永远是想要把最好的留给孩子。不管是物质上的需求，还是如今这种渺茫的希望。这都是他们爱的表现。而对于这一点，弗兰克很清楚也很明白。他知道，史塔克他们到底是多么希望自己能够活下去。只是，他自己却并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孤独地一个人活着，活在内疚和痛苦之中？这对于她来说恐怕还不如死亡来的舒服。他心意已决，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只是用力地挣脱出了自己父亲的手掌，然后径直地来到了古一的面前。 “我该怎么做，老师？” ...... 古一绝望地站在层云之上，望着眼下几乎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多玛姆，她的脸上已然是露出了苦笑来。 尽管说这是她所预料到的情况，但是当她真的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得生出了一嘴的苦涩感觉。 以一个星球的力量去对抗这种能够纵横星际的怪物，到底还是太不切实际了一些。纵然说她的本意只是拖延，但是在使劲了浑身手段之后，也只能勉强地拖延上这么点时间，到底还是让她内心里充满了挫败和懊恼。 螳臂当车，固然是一件相当壮烈的事情，但是相对于螳螂来说，这肯定不会是一个太美妙的经历。会觉得这种事情美妙的，大概也只有当车的那一方了。而就多玛姆眼下的心情来看，他的确是对这种事情充满了快意。 不是每一个有生命的星球上都能遇到这样的勇士的。作为一个有着数百万年历史的虚空领主，多玛姆可以很负责的说，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在他所吞噬的数百个星球里，都是非常罕见的事情。 有的星球上面虽然有着生命，但是却并未发展出足够高度的种族和文明。左右不过是一堆野兽在上面，它们在面对虚空的时候不是呆若木鸡，就是只知道逃跑，根本不能给多玛姆带来多大的满足感。 而有的星球上虽然有着文明，但是却未必能诞生出如同古一这样有资格站在他面前，并且也愿意和他对抗的存在。就如同曾经的他一样，曾经作为一名强大巫师的他拥有着和古一类似的身份和地位，但是他在面对虚空的时候却并没有选择对抗，而是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 这造就了他今天虚空领主的身份，也让他得以享受这种看着人徒劳挣扎，并且于绝望中慢慢深陷深渊的快感。 如今的他可谓是已经习惯了自己虚空领主的身份，并且彻底地认同了虚空的那一套价值观。所以在他看来，同样是有生命的星球，这样有人站出来反抗的星球和没有人反抗的星球就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 后者只能说是一顿饱餐，除了填饱肚子之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乐趣。而前者，却是顶尖的厨师当着你们的面展现出华丽的技艺，并且用珍馐美味彻底地满足你的味蕾。除了一种肠胃上的满足之外，更多的却还是精神上的享受。 他喜欢看着这种别人对他恨之入骨，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所以明明已经撑过了古一搏命一般的攻势，一只手就能把古一拍死在这里。但是他却偏偏没有这么做。 相反的，他刻意地给了古一喘息的机会，并且满怀期待着，想要看看她到底能给自己带来多少意外的惊喜。 这个世界谁都不是傻子。多玛姆眼又没有瞎，史塔克在他眼里又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不可能连这么大的一个人失踪了都不知道。而既然看到了史塔克从自己眼皮子底下失踪，那么只需要再稍微地联想上那么一下，就不难猜到，古一之前所做出来的拼命架势到底是为了什么。无非是拖延时间罢了。 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身上，期望这些小虫子们能够想到抵抗自己力量的办法，这是个非常有趣的行为。对于多玛姆来说，这样的期望和努力简直无异于一群被饲养在瓶子里的蚂蚁，想要打破这个瓶子一样。 希望渺茫的近乎不可能实现，但是却又让人忍不住地好奇，想要看看他们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他如今大概也就是怀着这样的一个想法，来面对古一的。虽然说这种行为属于典型的反派愚蠢案例，但是，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总是会有人愿意这么做的。 炫耀实力，满足自身的傲慢，这对于虚空生物来说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反正在他看来，地球这个世界怎么挣扎都是不可能逃出他的魔掌的，既然如此，肆意地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古一也是隐约的察觉出了多玛姆的意图，这让她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难免地在心里焦虑了起来. 没错，周易在她的认知里是前所未有的强大，但是眼前的多玛姆好像也差不到哪里去啊。二者都已经是超越了星球这个层级，达到了那种她根本无法估算的量级，而在这样的前提之下，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自信敢宣称，周易就一定能胜得了眼前这个家伙。 他要是能赢，那么一切都还好说，不管再怎么样，地球多多少少还有一个未来可言。但是如果连他都不能阻止这一切的话，那么，她又该怎么办呢？ 古一开始思考起其他的可能，她开始为某种最糟糕的情况而未雨绸缪了起来。 保留人类的火种？这或许是挽救人类命运的另外一个机会。如果说地球的灭亡不可避免的话，那么让人类这个物种在其他的世界得以生存和繁衍，也未尝不是一个延续种族命运的办法。 当然，这么做肯定会失去很多。毕竟，不管是她还是其他什么人，都不可能在多玛姆的眼皮子底下，把全世界的人都送到另外一个世界上去。 别说是全部了，就算是十分之一，百分之一乃至千分之一、万分之一都是不大可能的事情。现实限制了他们所能做出来的努力，在这个情况下，哪怕他们就是拼尽了全力，至多也不过是只能让几百人或者几千人离开这个世界而已。 这个数目的人类在真正的异国他乡，估计连存活都会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而想要指望他们去传续整个人类的文明，去传承这个种族的火种，那只会是更加渺茫的一件事情。 不到万不得已，古一不打算这么做。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任何的音讯传来，她的心里已经不得不把这第二个方案提上了日程来。 尽管她很清楚，就算是一切顺利，天界那边也接到了她传来的讯息，想要让偌大一个天界就这么回归到地球之上，怎么也不可能是一时半会的事情。但是她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焦虑，让自己能够静下来心来的继续等候。 在时局的压迫之下，她几乎是必然地体会到了那种屁股坐在火炉上的度日如年的感觉。而在耗干了大部分的模样，如今仅仅只能算是虚有其名的前提之下，她内心里的赖以为支柱的底气也是免不了地要打个折扣。 担忧、畏惧、恐慌，这些本来不应该出现在她身上的情绪已然是悄然地露出了头来。古一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情况，她更加没有注意到多玛姆那玩味的眼神。在虚空领主的刻意施为之下，她很难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到底受到了多少来自他的影响。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就算是周易能在最后的关键时刻赶回来，她也要先一步地把这个计划给实施起来。 这算是防患于未然，如果说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总不至于让他们来这么做的机会都没有了。 想到了这里，古一就已经是有了开溜的想法。避开多玛姆的视线，暗中去操持着这一切。这固然会加速地球被腐化吞噬的过程，造成无以计量的伤亡。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会给人类留下未来不是吗？ 和人类这个族群的未来相比，这样的牺牲是可以接受的。她这样自我安慰着，就已经按下了云头，藏身在层云之中，开始渐渐隐退起了自己的踪迹。只是，还没有等她真的从多玛姆的眼皮子底下溜掉，多玛姆的声音就已经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至尊法师，这个时候你难道想要逃走吗？这可不行...要知道，如果没有你给这个世界的人类充当屏障的话，那么这场游戏对于我来说未免也就太无趣了。说真的，我很欣赏你为了这个世界而面对我的勇气，而对于你所做的一切，我都抱有着相当大的敬意。作为对手，我很尊敬你。而既然是这样，我就更加不希望你做出一些和你身份不相符的行为来......” “所以，这样吧。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与此同时的，我也会做我该做的事情。以现在的情况为例，如果说你真的从我的眼皮子底下逃掉的话，我不会去阻拦你，但是，我对把对你的失望发泄在这个星球之上。” “以这个世界自我转动十分之一为界限。当你离开了之后，这个星球每转动十分之一，我就会随机消灭这个世界十分之一的生灵。别责怪我，连本该尽责保护他们的英雄都已经不在了，那么我送这么一群蝼蚁上路相比也就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了。毕竟我只是尽到了我该尽的义务，相比较之下，更应该受到责怪的人难道不是你吗，至尊法师阁下？” 以玩味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多玛姆的说法显然是把古一架在了火上，死命地烘烤了起来。 诚然，不管古一怎么做，估计都不可能阻挡得了多玛姆对这个世界的毁灭和破坏。但是利用那蛊惑性的言语，多玛姆却是把人类的伤亡和古一的行为联系在了一起。他要让古一为这些人类的生命而负责，尽管说动手的人是他，但是他却要告诉所有人，是古一的行为促使他动这个手的。 如果古一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的话，他不会这么做。关键是，她会不会做这个正确的决定！ 做，或者不做？古一陷入到了两难之中。而看着多玛姆脸上的狞笑，感受着时间流逝所带来的越发强大的焦虑，她不得不逼迫着自己，做出了一个决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