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通天奇木!
三方对峙起来,周围的空气都好似凝固了一般,所有人都是动作小心,生怕被误会什么而莫名挑起战端。 这时,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忽的被死泽深处传来的一声如虎啸龙吟的巨响给打破结束掉。 声响之巨大,毫不逊色死灵渊底时,黑水玄蛇发怒一尾巴扫空地下海滩时发出的轰鸣。 瞬间,天上风云以非常剧烈的速度变幻翻涌,云气蒸腾,层层叠叠如同咆哮奔流的海浪般。 几乎同时,在众人惊愕注视下,死泽深处骤然腾起一道璀璨耀眼的金色光柱,直冲云天,似欲与高悬于空的大日比较光辉,几息功夫就已变得不可目视。 天际风云更是翻滚涌动起来,绕着金色光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金色云气旋涡。 天地变色,奇观之下,万物肃然,深感自身之渺小。 这异兆来得快,去得也快,十数息功夫,金色光柱迅速黯淡消失,风云旋涡也悄然散去,仿佛从未发生过一样,但却已为死泽内所有人清晰指出异宝所在的方位。 经历过刚刚的景象,众人心里越发炙热,这等声势出世的异宝威能得有多么可怕,怕是诛仙剑也比不得吧。 与之相比,眼下的对峙实在太过无足轻重,几乎同时,鬼王与云易岚、普空开始大声喝令门下弟子,一系列命令安排下去,准备立即进入死泽深处。 李休摆摆手,野狗立即躬身过来,等着吩咐。 李休摇了摇手中山河扇,眼里冷光流转,寒声道。 “留下一部分弟子,一会正魔两道但凡是没有进入死泽深处的弟子,全部杀了。” “这是难得的机会,野狗,你可不要搞砸。” 说到最后,李休随手将山河扇搭在野狗肩膀上,野狗当即身体一颤,身形躬得更低,连连应头,眼底浮现浓重恐惧。 和年老大本身修为还算是强横不同,野狗修为低下,李休传下北冥神功时,他立即改修了北冥,虽然算是李休身边的近人,从未缺过解药。 但他可见过堂内弟子办事不力短缺解药时是个什么恐怖样子,历过那种折磨,下地狱后,过油锅、剔骨拔舌怕是也不算什么了。 地处神州浩土西南方向的死亡沼泽,连绵八千里,自古人烟罕见。 其中分为两层地界,一是外泽,占去死泽十之八九的土地,其中无底泥坑密布,毒草毒虫极多,但对修道之士来说,只要小心谨慎,便可无碍。 而在死泽深处,还有内泽,那里终年被剧毒沼气所笼罩,从来无人知其具体面貌,以前便是偶尔有修道高人进去探险,竟也是从此毫无声息,故正魔两道若非到了最后都不愿贸然进入。 但现在已明确知道异宝便在内泽,总不可能坐等别家去取自己畏惧不前,异宝动人心,只要不是必死谁会放弃。 内泽里剧毒沼气弥漫,这便限定了进去的人必定不能修为太差,而一般哪一个势力都是基础弟子最为众多,这要求直接刷去了死泽内大部分的人。 原本正魔两道都是乌压压数千人,但也只能消减去大半人手留在原地,双方只领着数百精英弟子往死泽内赶去,生怕慢上半点,失了先机。 至于弟子精英不精英的对北冥赤血堂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问题,李休手下弟子实力很平均,俱是好手。 但李休只领了两千人,其余都留给了野狗好剿灭四派弟子。 内泽,高大的原始树木间,眼前瘴气愈发浓郁起来,和死泽外围的灰色不同,这里已然带上了些惨绿色,呼吸间让人顿感难受之极。 三方谁都不敢再肆意掠飞,能在这种极端环境生存的不是大药就是大毒,若是突然扑出一只毒虫闪避不及被咬上一口丧了命,那可就太冤枉了。 许久后,谨慎慢行间,众人越往深处走去,发现景象越发诡异起来。 这里本就是原始树木,高大粗壮至极,但越往里,居然树木还一根比一根粗壮,到了后来,已是数十人合抱,怕是数千年甚至万年才能长成的古木。 更奇怪的,这些巨树所在之处,本应该是生机盎然,但非但看不到一只活物,就连刚进来时偶尔见到的毒草荆棘,也全都消失不见。 地面上,除了露出地面的古树树根,就是结实而微黄的泥土,反常至极。 就在众人左右探看、疑惑警惕的时候,不知不觉走到了森林深处,也即是死泽内泽的中心处。 一道高达数丈的木墙赫出现,惊讶了众人,就连一向从容的李休也是颇受震动。 粗糙的树木纹理,坚硬而带着微微裂痕,高大的木墙,如虬龙一般强健有力的横在巨木林间,深深的扎入泥土中。 往前走去,这木墙越来越高,越来越粗壮,到了终点的时候这道巨大的木墙已有十几丈,和谐的融入到了一个更巨大的物体中。 众人心中惊骇毫无掩饰的表现在脸上,不论是善于谋算隐藏的鬼王,还是心境高超的普空。 因为他们猜出面前这高大木墙是什么了,他们一路走来,见过太多,只不过这个太过巨大,没有看到全貌才辨认不出。 这居然是一根树根!一根十几丈粗细的树根! 那生出这根树根的树木又会是一番什么震撼景象…… 众人默然,心中暗暗猜想八成异宝便在此巨树之上,周围又早早没了活物迹象,自不用忌惮什么,纷纷面现贪欲与炙热,架起法宝掠飞而去,直冲树冠。 北冥赤血堂的弟子虽然实力不弱,但终究不会御飞之术,不过踏上树干,脚尖一点便是百余丈,同样不慢。 李休不御法宝,不生云气,强横念力包裹住身躯,破开空气,直冲云霄。 年老大见了,赶紧唤出一面血色古镜踩在脚下,紧紧跟上。 劲风扑面,直飞了一刻钟,李休心里愈发震动,深觉造化之奇实在匪夷所思,面前的这一颗奇树怕不是生长了千万年。 此树之高大已经不能再用丈来衡量,就是寻常的巍峨高山也比不得,以李休的目力也看不出它到底有多粗,只知他已向上飞了十数里竟然还未看到树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