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变异的魔法
叶海亚这时也想通了一些，从短暂的消沉中振作了起来，既然没有缘分在这个世界使用魔法，那就顺其自然吧，只不过要是真的能学会这个基础魔法的话，自然也是不错的。 他用左手举着右手，学着杜里克的样子对着桌子，但是犹豫了一下。 “我应该想像些什么东西呢？” “随便吧，简单一些，比如想像自己握着一把剑就行。”杜里克已经在一旁摆出了看戏的姿态。 于是，叶海亚深吸一口气，保持着手上的姿态，心里想像着一把长剑。说实话，他从来没有摸到过一把真正的剑，亲眼见到的也只是黑骑士的那把黑色巨剑，以及昨天袭击他们的人所持的直剑。 于是，他只能按照那个想像，剑刃、剑柄、剑身…… 叶海亚边在脑子里构想，嘴上边念出了咒语，只是简单的两个音节。 在下一刻，周围的场景似乎发生了变化，叶海亚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飞到了很远的地方。 想的越细致生成的魔法粉尘越多吗？那究竟应该细致到什么程度呢？ 他将思绪集中在了剑身上面，尽力完善每一个细节。剑刃的风力程度、剑柄上的纹路、剑身上光滑的表面…… 接下来是一种神奇的体验，叶海亚忽然觉得自己某一刻的思绪忽然不受控制，钻向了更深的地方。剑身上本来光滑的表面被无限放大，他好像看见了上面细小的坑洞。 再接着，放大的速度被无限的加快，他好像看到了更细微的结构。 叶海亚觉察到了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好像一切的这些奇妙体验都源自于那简单的连个音节，这种感觉就像是那两个音节在带着他搜索脑海中的记忆。 放大的速度似乎无法停下，还在加快着。就好像是那个魔咒在逼着自己思考一般，竭力榨干他脑内所有的知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脑内自然浮现着一把剑的更细微的构造。 首先，一把合格的剑当然是由铁构成的的，然后如果是要追求韧性的话，少量的碳也必不可少，含量记得是应该是0.02%至2.1%之间；铁是26个原子组成，碳则是6个原子组成，他们的分子结构是……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那魔咒已经带着他畅游到了思维的最深处的粒子层面；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把完完整整的钢剑已经出现在了前面的桌子上。 是的，这次魔法完成之后，一道意料之中的蓝光闪过。然而出现在桌子上的并不是什么什么魔法粉尘，而是叶海亚想像之中的钢剑。 杜里克等待着，他在等待这把钢剑的消失，因为运气好的时候他也曾经见过想像的东西化成幻象的情况，那些幻象总是向蓝色的雾气一样，而且转瞬即逝，无一例外都变回了粉尘，最多也就是多些产出而已。 他觉得叶海亚也最多是这样的情况。 然而过了一会儿，杜里克觉得有些不对，那出现在桌子上的剑好像根本不是一般的幻象，竟然看起来像是真真正正的实体。 杜里克某一个时刻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魔法作出的想像之物能这么接近真实的物件。 那把叶海亚用魔法作出的剑，竟然连上面的纹路都能被清晰的看到。 这种情况，杜里克连听都没有听说过，那些高阶炼金术师，甚至是炼金协会的会长，有过这种情况吗？ 让那转瞬即逝的想像之物变真实一些，会产出更多的魔法粉尘吗？杜里克不经这样设想。 其实，因为没有听说过这种情况，炼金协会判定用一次魔法所产出的量，基本以那个幻象的持续时间有关。虽然杜里克只是偶尔能运气好见幻象的一闪而过，但是有些高级炼金术师，他们可以让幻象存在几次呼吸的时间才完全消失。 经过大量实验证明，这样产出的魔法粉尘是最多的。 他觉得“幻象十分真实”这件事已经足够让他很惊讶了，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刷新了他的整个世界观。 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秒，那个叶海亚用基础魔法做出来的幻象还是没有消失。 那把剑就那样静静的躺在桌子上，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然而它还是没有消失。杜里克看着它，它也仿佛静静的承受着这房间众人的凝视。 然而没有丝毫改变，它依然就静静的躺在那里，动也不动。 “咦？大哥哥你凭空造出来一把剑吗？真厉害！”一旁的塞西这时发话道。 叶海亚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难道这就是杜里克说的幻象？之后多久会变成那些粉尘呢？于是，他向杜里克投来询问的目光。 不知不觉，杜里克额头上已经布满汗水。 “造出来一把剑来？别逗了……怎么可能呢？只是幻象而已……只不过……只不过这幻象待的挺久的哈……真有你的老兄……竟然能让幻象待这么久，说不定……说不定你魔力低了但是凭借这个幻象能造出很多粉尘呢……哈哈……哈” 杜里克最后的说话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 可恶，明明是老师的身份教育新来的这个学徒而已，自己怎么能显得这样没有底气？ 但是不知不觉，他已经开始用呼吸计数了，杜里克有所耳闻，那些炼金协会的高阶炼金术师，甚至有人能将那个幻想保持五息以上。 然而，当杜里克数到第十息的时候，桌子上的铁剑却没有丝毫的变化，纹丝不动。那细小真实的纹路，仿佛是再嘲笑杜里克一般。 某一刻，他的脑子甚至陷入了空白，对这件事完全失去了评判的能力。为什么呢？为什么那柄剑会一直在那里呢？为什么。 正当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小塞西发话了。 “杜里克大骗子，大哥哥用的魔法根本就不是幻象，是真的东西！”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打在了杜里克身上。真的东西？怎么可能，明明只是最简单的基础魔法，明明只是那些炼金学徒用的基础魔法，怎么可能凭空造出真的铁剑？ 明明刚才他自己亲耳听到叶海亚所念的魔法只是简单的两个音节的魔咒，明明是这样！ 但是他心中潜意识中另一个声音却告诉自己：别放屁了，承认吧，那就是真真实实的一柄剑。 这个声音期初只是微弱的潜藏在心里，然而之后却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亮。 直到叶海亚伸手握住了那柄剑的时候，杜里克心里最后一丝残留的防线也随之碎掉。 心中的那个声音，变得震耳欲聋：承认吧，那就是真真实实的一柄剑！ “啊？还真让塞西说对了，这是为什么？这个魔法不是用来制造魔法粉尘的吗？还能造铁坨坨的？杜里克你怎么不说话了？” “大哥哥，你看他脸色有些不好，可能是你太厉害把他给吓到了。” “啊？”叶海亚有些没弄明白。 而那边的杜里克，确实被吓到了。而且，吓得着实不轻。 看着被握在叶海亚手中的实体铁剑，杜里克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位新来的、第一天刚学魔法的、魔力值还没有到50的菜鸟，竟然能有凭空造物的能力。竟然将最简单的基础魔法，变成了从来没有人会的新魔法！ 这简直就是——创造了自己的魔法…… 这是什么样的概念，除了人类女王本人以外，还有谁敢说自己创造过魔法，就连那炼金协会甚至魔法协会的会长，他们谁敢说自己创造过什么新魔法？ 想到这里，杜里克不禁两腿发软。对自己问了一句：他，到底是谁？ 结合之前那些碎片化的传言与自己零散的见识，杜里克重新拼凑这叶海亚的真实身份。 首先，不管传言靠不靠谱，这个人一定是与凶恶的法师巡逻队交过手，甚至是在那些人手上占了点便宜的。 再其次，今天那欧摩西对他毕恭毕敬的态度，还有那一大袋子金币。 又加上这高深莫测的魔法造诣。 这个新来的外来人，在他以前自己的世界究竟是什么地位的存在呢…… 叶海亚掂量着那个他制作出来的长剑，细细品味着它的每一处。剑身和想象中的一样长，剑柄也是铁质的，然而颜色和剑身不一样，这好像也是铁质的。 虽然不明白确切发生了什么，但是从杜里克懵逼的表情中，他觉得自己好像应该挺厉害的。 “喂，杜里克，你说我到底有多厉害。” 然而话音刚落，杜里克那边传来了“咚”的一声。 他竟然跪在了地上！ “叶海亚大师！请……请务必收我为徒！”杜里克俯首在地，细细看，身体竟然还在颤抖。 哈？ 等等，什么情况？ 叶海亚脑子飞速转动，他明白凭空造物挺牛逼的，但是没想到在这个以魔法为生的青年眼里自己有这么牛逼。 “大哥哥，你是不是以前一直在装啊，你本来就会这些魔法，但是现在想接着这个机会敲打一下杜里克？你看他现在的样子就像见了那些大贵族一样。”塞西在一旁说道。 我不是，我没有。叶海亚内心是这样想的，面对忽然冲他跪下的杜里克，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