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 痛苦的回忆
江漓不是鲁莽之人,无论什么时候,她都小心谨慎,做事计划周密。 在赶往解语花宗之前,她就调查过,解语花宗主并不在柏灵山内,所以她这才敢大胆涉险。 她毕竟是上武国的女子中,天资最为强大之人,以前和解语花有过一些接触,对解语花的了解,远在陈子陵之上。 “你的修为,已经突破紫府了?”看江漓这么自信,陈子陵不禁好奇。 按照他之前的估计,江漓想要达到紫府境,至少还要半年。 “还没,算是半步紫府,我想在武境再积淀一段时间。”江漓道,她对自己的要求很高。 许多顶尖天才都以步入紫府境,成为一名上人,为毕生的追求,但是江漓的追寻,是圣途。她要比一般人,有更厚的底子,没有坚实的根基,难以拔起万丈高楼。 江漓才二十一岁,距离第三个命轮,还有三年,可以说,她有的是时间。 陈子陵面色微微一变,道:“那就是说,你已经是第三绝了?” 半步紫府到真正的紫府境,是一个巨大的跨越,加上每一个紫府上人,曾经基本都是一绝甚至二绝的天才,故而,只有三绝天才,才有可能以半步紫府的修为硬撼真正紫府上人。 “凭这一柄玄阴剑,若是到不了三绝的层次,我就是真的是庸才了。” 玄阴剑,是一柄货真价实的灵剑。 灵剑,越一等武兵,是属于真宝灵器的存在。 每一件真宝灵器,不仅本身强大无比,还有很多玄奇的能力,比如玄阴剑,能够调动玄水之力,比起一般的武兵不知强大多少。 一等武兵和真宝灵器的区别,可能比十二重武境和紫府上人的差别,还要巨大。 手中的战器,对于一个武者的影响,是非常巨大的,当初陈子陵手中掌握着玄霄剑的时候,就是三绝天才,而玄霄剑若是不在手中,他就只能算是准二绝天才了。 不过,无论是陈子陵还是江漓,都难以挥出真宝灵器真正的力量。 真宝灵器在整个岚武大地,都非常罕见,上武国内仅有尘武宗有,整个岚武大地,所有现世的真宝灵器加起来,都不过十件,比天人战法更加稀少。 “那后来呢,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我现你没死之后,就又去了景宁城,调查了景宁城这段时间,生的怪事,我现,有一个蒙面的怪人,化名‘沉剑’,参与了许多景宁城生的事,我调查了关于他的事情。我怀疑这个沉剑就是你。” 陈子陵眼眸一沉,看来他还是太不小心了,这么简单一查,就查到了他的头上。 “我正准备离开景宁城的时候,就看到天网上,赤螭和两艘飞鱼灵梭,从中域出来,我看那面具就像是你,所以就过来了。” 能找到陈子陵,江漓也算是运气好。 “陵哥,你问了我这么多,我还没问你呢。我听说……你的丹田被取走了,经脉被九大长老废了。这是怎么回事?” 在尘武宗巨变开始的时候,江漓就已经服药疯癫,后面的事情她知道的不多。 “没错。那天江夜寒传我过去,打昏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眼前……一片尸山血海。”陈子陵回忆,那天的事情,他不想回忆,那是他此生难以忘记的梦魇。 …… 太安九年,正月二十日夜。 在尘武灵宫内,陈子陵从昏迷中醒来,他满身是血,身上带着狰狞的伤痕,手里,还握着赤霄剑。 而偌大的尘武灵宫之内,满是尸体和血渍。 陈子陵当时也吓了一大跳,差点再次昏迷过去,他跑出了尘武灵宫,看到了上千具尸体,横陈在尘武灵宫之外,鲜血,顺着玉石阶不断流淌,染红了谪灵山下的湖泊。 在血泊中,他看到了林羡。 陈子陵慌忙跑了上去,将林羡扶了起来。 而林羡居然没有彻底死去,陈子陵疯狂的将体内的紫府元气,渡给林羡,想让林羡恢复过来。 林羡仅是呢喃说出一句,“快走……子陵叔……你不是江夜寒的对手。” 用这最后一口气,说完这句话之后,林羡便彻底死去了,身体逐渐冰凉了下去。 陈子陵彻底懵在了原地。 在陈子陵还没有任何反应的时候,九大长老从各个山峰汇聚而至,九个长老看到眼前的一切,都愤怒到了极点,联手一同对陈子陵出手。 林羡在他面前死去,陈子陵整个人的状态极差,根本无心再战,加上九大长老本就强大,最弱的都是半步紫府境界,四位上长老,更是迈入紫府境界几十年的强者。 仅是斗了几十招,陈子陵重伤,九大长老联手废去了他的经脉和修为。 就在这个时候,江夜寒出现在了陈子陵的面前。 江夜寒受了重伤,身上,是被赤霄剑斩过的伤势,整个人的状态非常的差,几乎是在昏死的边缘。 江夜寒从九大长老的手里,将陈子陵要了过去。 而这个时候的陈子陵已经知道了,他尊敬的师尊,很可能就是这场动乱的策划者。 “是你么,江夜寒,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么?!”在地牢里,满身是血的陈子陵看着江夜寒质问道。 “是我。” 江夜寒的面容冰冷,没有何人的表情,就想是一具死尸一般,脸上带着阴寒,幽冷,陈子陵从未见过这样的江夜寒,就想是披着同一张人脸的另一个人。 里面,藏着另一个灵魂,可怕,邪异,令人作呕。 钰魂骨刀,刀锋暗沉,令人神颤。 这是一件彻头彻尾的邪器,一件令人生畏的邪器。 江夜寒用钰魂骨刀,刺破了陈子陵的肚子,一刀,一刀刮下了陈子陵的紫府丹田,一寸一寸,鲜血淋漓,昏暗的地牢内,阴沉幽森,弥漫着血腥气。 那种痛感,刺入了陈子陵的每一根骨骼,每一条神经,每一个毛孔。 持续了一整天。 陈子陵昏死过去了无数次,每一次痛得昏迷过去,又痛得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