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新官上任
达化县县衙内，此时聚集了不少人，他们将一名衣衫褴褛，烫着爆炸头的乞丐围在中间。 “李大人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刚才都是误会，误会。”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热情的拉着李征的手臂，满脸笑容都快能腻出油来了，“早就听说朝廷派来了一位无双才子出任本县父母官，这么一看，李大人果然是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啊，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当然了，你看李大人，身高八尺，剑眉星目，器宇不凡，当真是人中豪杰啊。”一位瘦瘦的老头子捋着自己的山羊胡，满眼都是由衷欣赏与仰慕。 “哎呀，我活这么久，真是没见过像李大人如此年少有为，文武双全，英俊倜傥的真男儿，李大人能到我们达化县，真是百姓之福，百姓之福啊！” “李大人，一路劳苦，请上座，我这就叫人跟您沏茶。” …… 不得不说这帮人还是很有眼光的，能从一身破烂，蓬头垢面的表象中，发现自己的帅气，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管怎么说，李征一口恶气总算是稍稍消了点。 刚才被衙役当成乞丐，不但没进来，差点还被打一顿，他堂堂一县之长，即将叱咤风云的人物，居然被两名衙役当成叫花子撵出去，他能不来火吗。 周围彩虹屁拍得一浪高过一浪，李征的心情总算是拨云见日，大为好转了。 不过这一波波马屁拍的舒服归舒服，李征也不傻，虽然被机器哥称为“弱智”，但是131的智商在地球来说，算不上天才也绝对能算高智商了。 一堆女人或许能让李征暂时迷失自我，一群男人……还是算了吧。 李征与众人脸上谈笑着，但作为一个立志于做一名好官的男人，他已经早就在心里默默的观察这些未来的同事了。 那个一米六八左右的胖子，就是马屁拍得最响的那家伙，名叫徐之锦，是达化县县丞，这个官职呢，约等于副县长，主要职责就是辅佐县长以及一些文书工作，算是县里的二把手。 那留着山羊胡的老头，紧随徐之锦的脚步，两人组成马屁二人组，大有夫唱妇随，取长补短，相映生辉的架势，这货叫王远，是达化县主薄，负责户籍，缉捕，文书等文职工作，放到现代，大概相当于县长办公室主任或者秘书，在县里也算是说得上话的人了。 县里的典史名叫杨福安，四十来岁的黑脸男人，是管缉捕，监狱的，时不时一击漂亮的助攻，他的策略就是，挤不进核心圈子，那就以质量取胜，马屁不拍则以，一拍那就绝对够响亮才行。 除此之外，还有税曹，巡检，士曹，纷纷拿出看家本事，有些马屁拍得连李征自己都脸红，可从这帮人嘴里说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真真儿的。 很快，李征就发现，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极尽阿谀奉承之能，还有那么两个人显得与现场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两人，一人面孔黝黑，偏瘦，一米七上下，双眼炯炯有神。 另一人，这家伙身高居然跟李征不相上下，在那个年代，能有一米八的身高，那绝对是算得上高大魁梧了。而且这人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要么肥胖，要么瘦弱，这人身材偏粗壮，身姿挺拔，双臂肌肉微微隆起，目光如炬，一看就有种练家子的感觉。 这两人年纪都不大，二十岁左右，他们就远远的站在那，也不过来自我介绍，脸上还带着一丝鄙夷，无聊的东张西望。 李征很快就注意到这两个家伙了。 “徐县丞，那两位为何不过来，我还不知道他们是谁呢？”李征不动声色的询问徐之锦。 被李大人亲自询问，这说明这么多人里，李大人对自己印象深刻啊！ 能在新领导心目中留下一个好印象，那绝对是大有好处的。 徐县丞内心相当喜悦，接下来办事可就格外卖力。 他倒是没有直接回答李征，而是对那两人喊道，“储挚，刘大贵，李大人来了，你们都不过来请安吗？成何体统！还不过来。” 这两人一脸的青少年叛逆期表情，白了徐之锦一眼，吊儿郎当走到李征面前。 “县尉储挚见过大人。”储挚敷衍的拱了拱拳头，回答完便放了下来，看向别处。 “捕头刘大贵。”刘大贵更狠，草草自报姓名就完事了。 李征没什么长处，就是喜欢历史，尤其对春秋战国，三国，隋唐，五代十国，这些打来打去的时期特别感兴趣，他平时也查阅过不少的资料，所以对隋唐的官职体系也算有些了解。 也亏的李征有这么个业余爱好，在这个时候可都派上用场了，否则之前那么多官职他根本搞不清楚。 县尉是干嘛的呢，县丞也好，主薄也好，大概都可以算是文官，他们也管缉捕，但也就是文案上的工作，真正管缉拿的，那就是县尉了，放到现在，就是县级公安局局长，算个小武将。 至于捕头，就是捕快头子，相当于公安局支队大队长。 但是，捕头虽然做的事与现在的公安局各支队大队长差不多，但身份可差了十万八千里。 县丞，主薄，县尉都是有官阶的，法曹，士曹，典史虽然不入品，但也是系统编制内的，可是捕快不但没有品阶，不是朝廷册封，而且还被视为是一种“贱业”。 家中一人为捕快，三代不得参与科举，做捕快被认为是得罪人的事。 做不良之事，只能是不良之人，所以做捕快的人也被称为不良之人。 而捕快头子更狠，叫“不良帅”，不良人的老大。 见两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众人都是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仿佛被蔑视的不是李征，而是他们自己。 一番数落，场面犹如全家七大姨八大婶一起教育叛逆期少年。 这些人，那都是官场老油条啊，句句站在李大人的立场，深入剖析两人的不得体之处，让李征大为感动。 李征自然还不至于被他们蒙混，不过也不得不生出一种“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感慨。 然而，突然之间，李征就像被柯南在后面一针射中，灵光一闪。 妈蛋，老子真是够笨的！ 哥不是有金手指！ 用情绪测试仪测一下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李征迫不及待的对着众人竖起自己的中指——测试仪正好被他扣在中指上。 众人突然看到李大人朝他们竖起中指，一个个表情莫名。 “李大人，您这是？” 李征看了看自己右手上，孤零零挺拔着的中指，做深思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