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轨迹
“你们没机会的！” 高夫人脸色十分恼怒，显然如今发生的这一切，超出了她原本的预计，打乱了他的机会——铁拳的出现是她怎么都没想到的。 “你们可以离开，但是她将陪我留在这儿！”高夫人毕竟不是一般人，随即收敛了恼怒之色，露出阴险的笑容。 “马特，走！” 她手里的艾丽卡暴喝一声，嘶吼声传入马特耳中，令疯狂的马特回神，脸色涨红得像猴屁股，拳头紧握，愤怒得全身微微颤抖，脖子上都有青筋暴起。 要他舍弃艾丽卡离开，他怎么做得出这样的事？ 然而，情况恶化到这样的境地，他们已经没时间拿下高夫人再拯救艾丽卡了，如果继续僵持下去，所有人都要死。 铁门外，科琳搀扶着全身瘫软的铁拳，见到铁门后的场景，很快判断出发生了什么，眉头微皱。 她沉声说道：“我们没时间了。” 四周的警报声越来越刺耳，尖锐的声音令他们心中悬起大石头。 他们都知道，距离炸弹爆炸，已经不远了。 李察沉声道：“你们先走，我们不能都守在这儿，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接下来，只有听天由命。” “好。”科琳也不迟疑，搀扶着铁拳快速离开工厂。 “还有不到一分钟！” 高夫人哈哈大笑，笑声尽显癫狂：“要么陪她一起去死，要么见着她被爆炸的火光吞没，被工厂塌陷的碎石淹没，你们自己选吧。” 高夫人觉得很有趣。 她留给马特和棍叟一个难如登天的问题。 棍叟倒是很快给出答案。 “马特，我们必须快离开。”他说完，穿过铁门的大洞，离开了这里。 艾丽卡或许是他的弟子之一，但是他最终选择了自己，人都是自私的，没人能指责他的做法，包括马特和李察。 他和李察并肩，等待着马特给出答案。 他们还有最后的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马特，你走吧！”艾丽卡艰难的开口。她被高夫人抓着，加上浑身无力，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 高夫人很平静，对于死亡她不屑一顾。唯一让她觉得有趣的，就是此时此刻，马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马特依旧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或兴奋，而是愤怒，极端的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愤怒。 他咬牙切齿：“艾丽卡，我不能！” “不，你必须离开。”艾丽卡劝说马特道，“我的死不重要，我死后你将迎接崭新的生活，我早就是你的过去式了。” 她的眼眶红透了，脸色略微苍白，有一丝哀伤。 “求求你，快走吧。” 马特虽然看不见，但是从艾丽卡的声音中，他听出了坚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 李察忍不住道：“马特，没时间了！” 他听到了之前高夫人所说的话，他们还有不到一分钟，而根据他内心默数的时间，大约已经过去了三十秒，哪怕给他们最多的时间来计算，剩下的也只有二十九秒。 如果再待下去，恐怕都要交代在这儿！ 马特一咬牙，猛然转身。 “哈哈哈哈哈哈！”高夫人癫狂的大笑起来，像是见到了什么开心的事，而且还是令她无比开心的那种。 “你输了，夜魔侠！” 高夫人声音嘹亮，响彻在这空旷的空间，回声不断响起：“你输了，你输了，输了……” 马特穿过铁门上的大洞，回头看了艾丽卡最后一眼。 虽然他看不见，但是雷达感应将四周的一切场景反馈成画面，投射在他的脑海当中，他仿佛见到了艾丽卡眼角的泪珠。 心里缺了一块，空荡荡的。 温情和回忆被抹去，变成了灰色，剩下的只有痛苦，以及无尽的低落。 轰隆！ 这一刻，炸弹爆炸。 三人跑出了铁门附近，此时，那里的空间已完全被火光席卷，高夫人和艾丽卡被巨大的冲击力裹挟，房间被炸开，破开一个大洞的铁门直接被炸飞，巨大的碎石滚落，瞬间淹没了二人的身影。 马特的雷达感应完全放开，甚至可以觉察到二人的身体被火焰冲击以后，又被碎石砸得扭曲。 他心里又是一痛。 棍叟神情不变，但细微的反应，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李察倒还好。 艾丽卡跟他没什么交情，顶多为此遗憾一下，而高夫人的死，对他来说就是一件好事了。 不过，现在情况特殊，笑肯定是笑不出来。 轰隆隆！ 工厂里的炸弹继续爆炸，火焰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工厂都开始震荡，仿佛地震降临，山摇地动一般。 他们最终在工厂完全坍塌的前一刻，离开了工厂内部的空间。 在这里， 铁拳和科琳两个人正在等待着他们。 李察推了推马特，说道：“也许你应该道个谢，如果没有他们，你们只有死路一条。” 马特点了点头，僵硬的说道：“谢谢你们。” 看不出有多高兴，情绪依旧非常低落。 棍叟也点了点头：“多亏你们了，铁拳，以后如果有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我会把这个人情还给你。” “我也是。”马特同样承情。 他虽然悲伤，却并非失去理智。 艾丽卡的结局告诉他，他必须使自己变得更强大。 高夫人死了，吉冈信死了，纽约手合会受到重创，但他的使命还没完成，还有金并的威胁等着他，还有更多的恶人恶事等着他，他必须振作精神，从悲伤中脱离出来。 在场的几个人状态都不是很好，他们只是战术上的盟友，却不是什么知心的朋友。 在得到结果以后，铁拳和科琳也算是安心了，可以去做自己尚未完成的事情。比如说，铁拳要去夺回本该属于他的企业。 马特还要继续做他的超级英雄，棍叟的使命似乎也并没有彻底完成。 至于李察，还得回去看孩子。 未来还长。 在警察到来之前，李察和他们分开，带着疲惫回家，看了一眼房间里的彼得，精神力消耗不小的他，没觉察到彼得的不对劲，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很快进入梦乡。 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隔壁房间的彼得，身体的异变攀升到顶点，命运的车轮在拐弯以后，回到了原本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