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战争
几乎同一时间，试练圣殿中。 十年之约已经结束。 牧云在一位接引神侍的帮助下，回到了此地。 传奇试练者所居住的区域，在试练圣殿某间偏僻的殿堂中，只占用了极少的一块区域。 一座属于传奇试练者的小镇，被安置在了殿堂角落的一块并不起眼的地板上。 牧云的身影，从小镇中心的传送阵旁出现。 “还是这么安静……” “回来了？” 还在感叹眼前廖无人烟的场景，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牧云回头望去，正是十年前以意识之躯进入那个神秘通道中的西萨。 他凝神打量着她。 “这十年，你去了哪里？” “……死者的世界。” 短暂的对话后，气氛陷入了沉默。 牧云在回到木子星的时候，便知晓了莫莫失踪的消息。 对于这个结局，他早有所猜测。 神主之威能，确实骇人听闻，让人惊叹。 “莫莫大哥还好吗？” “不怎么好。” 也许是被问到了心痛之处，西萨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牧云沉默着，心里沉甸甸的。 他在木子星上的这十年，过的并不算痛快。 莫莫失踪之后，人类幸存者和绿舟城之间逐渐起了摩擦。 年岁渐长的兰瑟王越发变得让人捉摸不透，而黎的离去，更是让双方高层之间的联系近乎中断。 经过了一段混乱时期之后，一位新的领袖终于接过了执掌人类文明的旗帜。 他们开始慢慢地向西北方转移。 现在，曾经富饶的故土，遍地都是狂暴的异魔族。 人类无师自通的掌握了游击战的技巧，逐步侵蚀占据森林边缘的土地。 幸好，自格鲁离去之后，失去强力手腕统治的异魔族只维持了十余年的统一政体，就彻底崩溃了，回归到了他们更为习惯的部落时代。 慢慢繁衍起来的人类需要面对的，只是异魔族最南方的一个部落而已。 得到曾经从黎丘迁徙出去的三大部落的帮助后，黎丘的后继者们在羚虎族和异魔族尚未触及的空白区域里，慢慢地站稳了脚跟。 这是一段动荡不安的岁月，牧云见到了太多的离别和死亡。 他无数次想要使用自己的力量，帮助他的族人。 但神主的敕令如悬剑在喉，让他不敢也不能在木子星动用超凡之力。 离开了也好，见识到一个更广阔的天地后，再回到那个处处受限的凡人世界里。 异常的憋屈。 “叮，恭喜试练者‘格鲁’，通过超凡试练，进阶传奇。” 正要迈步朝自家走去，试练系统中突然传来的信息，让他停住了脚步。 十余米外，西萨的身影，也顿住了。 下一秒，她转过身来，又回到了传送阵前。 “噌！” 长剑出鞘，战意飙升。 “……” 牧云愣了愣，看来，西萨内心压抑的火气，确实不小啊。 试练圣殿内，并没有禁止动武的规定。 虽然圣殿之主，奥丁有提到不得肆意厮杀，但，比武切磋，却不在禁止之列。 苦笑着摇了摇头，牧云闭上眼睛，使用了通过晶核绑定的天赋能力。 “血脉共生。” 一副长腿巨鳄的血色纹路，出现在了他的后背之上，光晕流转之间，一头凶恶的巨兽，降临了。 “嘶……” “大黑，好久不见了。” 摸了摸老伙计的大脑袋，牧云的眼中，亦有战意在升腾。 数秒过后，传送阵的光芒亮起。 神秘的黑洞出现在传送阵的中心。 光芒散去，黑洞泯灭之时。 一个冷漠暴戾的声音响起。 “这是为我准备的欢迎仪式吗？弱者们？” 浑身大小伤疤尚未完全愈合，仍留下了一道道浅浅的印子。 格鲁此时的模样，看上去，似乎有些凄惨。 西萨却是皱了皱眉头，战意渐消。 “我没兴趣，欺负弱者。” 格鲁似是被激怒到了，他压低着声音，冷涔涔地说道。 “我记得你们这个劳什子屠魔之刃小队，还有一头四只脚的耗子对吧？” “就在刚刚，我杀了它。” 话音未落，随之剑光闪过。 一道清冷的剑光快如惊鸿地刺向了格鲁的心脏！ “嗤！” 剑刃先至，破空之声才随后追来。 格鲁的反应亦不可谓不快，从肩后探出的一只手臂，刚刚好移动到自己的心口处，抵住了这一道剑光。 势不可挡的剑锋，只是微微一缓，便齐根刺入了格鲁手臂的厚重甲胄之中。 只是，这样的伤势，对于一头身高五米，恢复能力惊人的恶魔来说，只能算是一点皮外伤罢了。 人在半空，牧云抽出长剑，双脚在格鲁巨大的手臂上踏出两步，便返身跃至了大黑的额头处。 论体形，身长二十余米的大黑，可不比格鲁在死亡竞技场对阵的那头王级异兽要少出多少。 冰冷的杀意，自压抑着怒火的牧云眼中激射而出。 “杀！！” 激昂的战吼自另一侧传来，西萨激活了他自行觉醒感悟，并完全融合的天赋能力：英灵召唤。 这项能力能够召唤意识世界神秘未知的不灭英灵，加持自身，具有肉身强化、意志强化、战技强化等诸多全面加持的属性。 虚实难辨的英灵意志，模糊了西萨的身形轮廓。 下一秒，一前一后，两人手中的长剑，再次带着必杀的决心朝着格鲁袭杀而去。 一张大嘴紧随其后，格鲁顿时陷入了被传奇位阶围攻的危险境地。 “嘎嘎！痛快！！” 战斗让他兴奋！ 战斗就是最好的疗伤秘药！ 格鲁亮出了一对利爪，轰然砍下。 “够了！” 剑锋和爪刃的第一次交锋还未分出胜负，小镇的天穹之上，一张巨大的面庞喝声打断了这一场战斗。 “神主召集，随我去主殿。” “噌！” 面色阴沉如万载寒冰，牧云和西萨二人，最终还是收回了长剑，无声站定。 唯有格鲁，则是仰头望着那遮天蔽日的神灵之躯，眼神中，满是狂傲和强行压制的战意。 “多么庞大的身躯，多么强大的力量！嘎嘎嘎！！” 一股无形的伟岸力量降临了，包括正在小镇中冷眼旁观的几人在内，众人都被摄入到了这名神侍的手心之中。 意识圣殿的主殿内。 静静站立着的李子木，正在用自己的视线，关注着宇宙各个角落的情况。 “父神。” 试练圣殿一众神侍终于到齐，几名传奇试练者也悉数到场。 李子木转过身来，他没有说话。 双目之中，却有喷薄的创世之力无声涌动。 核心凝聚，身躯显化，意识激活。 一位新的大神侍，就这样，在他的面前，从无到有，被创造了出来。 众人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有骇然，亦有震撼。 “父神。” 低沉的男音从这位刚刚诞生的大神侍口中传来，记录在意识之中的信息被他理解接受，他谦卑地在他的创造者身前拜倒。 “你是‘战争’。” “我赐予你宇宙圣器，战争之矛，可以在无尽混沌海中，召唤我的规则力量投影。” “你将组建一只超凡军团，在未来，无数异宇宙世界的大门，将需要你去打开。” 一柄玄妙莫测，闪烁着规则光晕的长矛，被双手高举的战争稳稳接住。 他的目光，激昂而狂热。 “谢父神赐我以生命，谢父神赐我以圣器。” “我愿为父神手中之刃，屠戮诸天万界！” 杀意十足的誓言，在李子木的注视之下，被战争刻录在了自己的创世核心之中。 如此，但有违背，意念扭曲之下，核心破碎，九死一生。 杀伐果决，这正是李子木所期望的性格。 他随即在微笑中，转身离去，消失了踪影。 至于发生在超凡者们之间的矛盾，他并未在意，竞争和仇恨，从来都是促使他们提升实力的绝佳动力。 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