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哥，生日快乐
“哥，你真的没谈过恋爱？” 晚六点。金泰城。星风湾餐厅。 妹妹顾霜下低头看了看手机中企鹅音乐上，自己刚上传的《起风了》这首歌下面的评论，又抬头面色古怪的看向对面的哥哥，反复数次，忍不住问道。 在近十八年的岁月里，兄妹一起长大，顾霜下一直认为自己是极度了解自己哥哥的。 但自从哥哥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后，她才忽然惊觉，不在一起读书的高中三年里，自己的哥哥竟然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弹奏吉他，创作歌曲，编写段子。 而现在，写起一些情感上的评论，也是一套一套的啊。 这些评论，都能让她一个没情感经历的女孩，感觉到揪心。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没恋爱过的人写出来的啊。 “你这小妮子真的是健忘啊。我们都是住校生，周末才回家，哪一次周末我没给你这个妹妹买一大堆零食啊。我要是有女朋友，这些零食，你还有么？” 夹起一筷糖醋排骨的顾潮平，斜了眼妹妹。 左手拿着手机上单手操作，继续发着评论。 今天的事情格外顺利，下播后，他和妹妹就将合同打印好邮寄出。又花了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录音棚，将《起风了》这歌给录制成功，成功发布到企鹅音乐上。 现在，他正趁着还没有人发现这首歌，不断给这首歌刷着评论。 这一世界，不同于前世几大音乐软件并行，企鹅音乐一家独大。 无论是版权拥有量，智能推荐歌曲，还是歌曲听友评论，都遥遥领先于其他音乐软件。 只不过，在企鹅音乐的歌曲听友评论方面，虽然在数量上领先其他音乐软件。 但质量上，其实相差并不大。 更不要说，与前世那款以听友评论著名的某云音乐软件相比了。 所以，仅仅只是在思索了一会儿后，顾潮平就决定在《起风了》下面发一些前世他有所记忆的神评。 只要这些神评能吸引甚至打动到听众用户。 那么，这不相当于间接宣传自己妹妹《起风了》这首歌嘛。 就吃饭这会儿，他已经注册账号，连发十条评论。 诸如什么： “我花了八秒钟删了你的联系方式，花了八分钟删了所有的聊天记录，花了八小时扔了所有与你有关的东西，花了八天才能静下来，花了八个月才开始忘了你，结果你一个电话，说了一句在吗，所有记忆，全部复活。” “蛇不知道自己有毒，人不知道自己有错，老鼠不知道自己辛苦找来的粮食是偷的，当然，你也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你。” “我哪有很强大，我眼里尽是疲惫。只是望向你的时候，强撑了些许温柔罢了。” 随便看看，都觉得逼格颇高。 “也是哦。” 听到哥哥这么说，顾霜下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每周周末背着书包，一手拎着衣服，一手拎着一袋零食赶回家的身影。 这样的哥哥，好久不见了呢。 而且除了每周的周末。 每年的生日礼物，也都是一个大大的惊喜。 现在，自己都已经签约寰宇了，成为正式主播，马上就可以拥有收入。 或许，是时候，自己给哥哥一个惊喜了。 毕竟，明天，可是七月二十五号啊。 “那哥哥，你喜欢什么呀？” 将手机放在一旁，顾霜下夹起一筷牛蛙，像是极为随意的问道。 “喜欢什么？” 正在继续写着评论的顾潮平，听到妹妹这问话，不禁一愣。 无论是从前世，到现在，他喜欢的都没有变过。 那就是自由自在，过一生。 做扛把子，梦想狗头军师，都是为了一个自在。 所以，他才会从植物人状态醒来后，第一时间决定跳下窗，即便，那是三楼。 此刻，他倒是想说自己喜欢的是自由。 可问题是，他离得开么？ 还有九十八天呢。 顾潮平低头掩饰着自己的神情，微微吸起一口气，像是浑不在意，道：“当然是喜欢钱啦，哪有人不喜欢钱的。” “嗯。” 顾霜下点着头，手却是情不自禁的伸入了自己的口袋，小脑瓜子开始筹想着明日的礼物惊喜。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 这段时间里，剪音大v一团小竹子，发布了两条视频。赫然正是今天直播间里，顾潮平唱的一段《起风了》。 短短十来分钟。 获赞就超过五万。 评论几千条。 在大v一团小竹子的置顶评论宣传下，不少粉丝不禁纷纷来到了企鹅音乐，搜索《起风了》。 “这歌和剪音上的不一样啊。” “有多少人跟我一样是从剪音上过来的。” “歌词都一样啊，细听下来也感觉挺好听的，但表示还是喜欢剪音上面的版本。” 当然，除了这些从剪音上过来的用户，今天在直播间观看的观众，也都纷纷闻讯而来，及时作出了解释。 “申明一下，这首歌现在唱的人是顾潮平大大的妹妹，顾霜下。大家也可以去寰宇直播里面直接搜顾霜下，每天的上午九点开播。” “顾霜下就是剪音视频里面，坐在哥哥顾潮平旁边的双胞胎妹妹。” “有兴趣的大家还可以去微博上搜索一下琉璃殿直播视频，相信我，你会发现一个新世界的。” 在这些剪音用户和直播观众的到来后，顾潮平发的那十几条评论，也一下子获赞几百，在评论区里被高高顶起。 “话说这个@顾潮平，就是团竹在剪音上发的弹吉他唱《起风了》的小哥哥么？” “是的。现在评论里那条，爱是什么，是一个明明俗气至顶的人……就是大舅哥当时在直播间说的。” “哇，顾潮平大大的评论有点撩人啊。这句：大家都说我性子很慢，其实我也可以很快。比如，后面有狗追我。或者，你在前面等我。好赞啊，我要截图发朋友圈。” “表示还是喜欢这一句：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在肠里饶了一圈，在胸口跌倒几次，爬到喉咙开始胆怯，滑到嘴边改头换面，最后乔装打扮成：你在干嘛？” …… 吃完饭的顾潮平和顾霜下，自然没有去关注剪音与企鹅音乐上的评论。 此时的他们，正是快速赶回家，筹备着明天的歌曲。 “这首歌，歌名《我从崖边跌落》。” 像是昨日一般，房间内，顾潮平坐在椅子上，开始弹奏。 同时，一旁坐在床边的妹妹，手中拿着曲谱和歌词，一手随着音乐起伏，而不断摆动。 这首歌比起《起风了》难度要小，所以仅仅只是花了一个小时，顾霜下就已经完全牢记，能够单独弹奏电子琴将其唱出。 “时间还早，那要不再来一首？这样一首开播的手唱，一首下播做压轴，应该会更好一些。” 见时间还早，顾潮平提出建议。 虽然今天直播间的人气不多，但妹妹讲的段子包袱不少，集腋成裘，足足积攒了十来万的情绪值了。 而剪音上那大v发的视频，也为他带来了十万多的情绪值。 有了这些情绪值，他自然又从商城里开出了一些歌曲。 比如，他现在准备唱的《借我》。 “好。” 兄妹此时已经达成默契，妹妹顾霜下瞬间应下，将手中的纸和笔递了过去，而哥哥顾潮平也是迅速将曲谱和歌词写下，反递回去。 开始弹奏。 直至晚上十一点五十八分。 “都三十条段子了呀，再想下去，你哥怕是都要秃头了。” 看着还要自己编写段子的妹妹，顾潮平忍不住苦笑道。虽然段子他还有几百几千条可以说，但一天说出太多，未免也太夸张了。 两首歌，三十条段子，他都觉得是极限。 不仅是他应该表现出的极限。 也应该是自己妹妹记忆的极限。 这些，足够做明日的直播内容了。 “那好吧。” 顾霜下看着自己手中手机亮着的屏幕时间，终于是松了口，道。 总算是，拖到现在了。 “时间也不早了，你也早些睡。明早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都行啦。” “那汤面？” “可以的。” 听到妹妹应下，顾潮平这才转过身，准备离开房间。 而正在他走在门口的时候，妹妹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再度响起： “哥。” “嗯？怎么，不想吃汤面，那换煎饺？” 顾潮平转身，目光带着询问的疑惑。 “不是，我是想说，现在零点了。” 顾霜下从床边起身，快步走去，一张银行卡毫不分说的塞到哥哥的手中。 灿烂的笑脸，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俏丽： “你妹妹签约寰宇主播的时候，填的可是这张银行卡哦。以后的收入，就都归你管了。” “哥，十八岁。”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