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找事的代价
百炼堂的大门口一片狼藉，刚刚修缮的门面被弄得坑坑洼洼，门前的装饰几乎都被砸了，就差把招牌也给摘下来了。 许清、许浊两人居然也和其他普通弟子一般被打倒在地，虽然他们都有第一境界巅峰的修为，但秦明还是看得出他们伤得不轻，身上有多处骨折，估计还留下了内伤。 来者不善，不只是叫几声那么简单。 秦明面沉如水，拦在了门前，眼神像要杀人一般。 赵阳的速度没他快，跟过来的时候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 来人正是鸿瑞堂余党，他们养尊处优习惯了，总不能跟着杨巅峰还有高巢一起去卖早点，思来想去，决定带着一群后盾一同上百炼堂闹事。 嘴上说着是要赔偿，其实未见得这么简单，否则也不会一见面就大打出手，还要砸人家招牌。 赵阳见到这场面都有些胆战心惊，跟后边的晓悟师傅站在一起。 鸿瑞堂此番想必蓄谋已久，带来了六个第二境界的武者，加上他们自己人还有两个第二境界武者跟三个第一境界武徒，这一群人实力不俗，难怪百炼堂这么多人都败下阵来。 然而这些人站在秦明面前却一下子不敢大声喧哗，也不知道是当真被秦明怒发冲冠的气场所震慑，亦或是忌惮他二品炼丹师的身份。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寻衅滋事的事实已经造成，人也打了门也砸了，秦明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秦明冷笑一声，“鸿瑞堂的乌合之众，跑到百炼堂来砸场，连踢馆都算不上。你们莫非以后都不想要丹药供给了？” 这十余人的心头都是咯噔一跳，秦明一语中的戳中他们的要害，此番闹事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一旦没能得到百炼堂的妥协，以后他们的保底津贴也要泡汤。 宣迈这会儿才听见动静出了门来，见到这种混乱场面，扈从第一时间将他护在身后。 宣迈眼睛一凝，很快认出了鸿瑞堂的一群人，其中一些打手甚至还曾经上门拜师，自然是被他谢绝。 如今这些人却跟自己倒戈相向，真是世事无常。 “古籍中说农夫与蛇，如今我当真见到了。你们岂不知自己忘恩负义？天地门精心栽培你们，提供丹药给你们，便是丢给狗都知道摇摇尾巴，你们却只晓得为个人牟利？” 宣迈更是毫不留情，在他看来百炼堂这般如善堂一般的举动就理所当然要得到整个天地门所有弟子的尊敬甚至是敬畏，而鸿瑞堂的余党却不知感激反而要造次，他心痛得很，只觉得许多优质丹药都打水漂了。 秦明扫视鸿瑞堂群乱，为首者是八长老门下年岁最大的古庆，此人与古灰长老颇有渊源，在门内也是有几分有恃无恐的味道。 跟在他旁边的是鸿瑞堂背后庞大集团的年轻公子哥郭锐，郭锐是郭家三兄弟的大表哥，生得英俊飘逸，此刻却露出一副怨妒之色，整张脸都扭曲了，倒是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正如白河长老所言，百炼堂的成立动摇了某些人的利益，有些不开窍的白眼狼分不到大饼，就开始兴风作浪了。 晓悟师傅不惧强敌，走到了秦明身旁给他壮威，老人家虽然做不了多少事情，但一把年纪好歹也活到了正道上，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站好立场。 秦明也只有第一境界巅峰的修为，钟晓悟在天地门这么多年，修为虽然没有上去，但对于武者实力高低如何心里还是有数的，更不用说秦明现在可是寡不敌众的处境。 赵阳也是站在一旁，坚定道：“你们想闹事，也得有个正当理由。鸿瑞堂是被时代抛弃淘汰的老古董了，你们抱着一个老古董能干什么？” 郭锐冷笑道：“什么时候轮得到第一境界的废柴说话了？你们百炼堂就这点底蕴，也敢跟别人叫板？我今天就把话撂这儿了，百炼堂一天不关门，就一天不得安宁，郭家有的是钱，随时都可以让鸿瑞堂重新开张。” 秦明眼睛一眯，这郭锐是第二境界初期的实力，而站在他身旁的五个保镖，则都是达到了第二境界中期，最强的已经抵达第二境界后期。另外一名第二境界武者身份不明，但显然也是站在古庆那一边的。 这群人加起来，战斗力十分可观，就算有第三境界的高手在这里，也未必愿意撄其锋芒。 “第二境界，好大的口气。”秦明呵呵一声，眼中尽是轻佻：“如果我说，你们连我这个第一境界巅峰的武徒都撼动不了，你们的自尊心会不会很受伤？” 鸿瑞堂一行人面面相觑，片刻后哄然大笑起来。 “区区第一境界也敢大放阙词，你以为我们是因为你的修为才不动你的？” 郭锐捧腹大笑：“秦明，我说话很直白，你可给我听好了，我们一行十五人，就算是实力最差的人，也可以跟你打几百个回合不落下风，如果我亲自动手，你连一回合都支撑不住！” “支撑住了，又如何？郭少爷虚高的实力，当真敢跟我单打独斗么？”秦明直接出言挑衅回去，打口水仗他还没有输过。 郭锐挽起袖子就要动手，古庆一步上前：“郭少爷，这种粗活让我来就好了。” “古庆。” 秦明眼眸微凝，八长老跟百炼堂其实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不太愿意跟古庆动手。 一向亲近弟子的七长老跟八长老，在内门之中名望甚高，但古庆却不太成器，整天厮混在鸿瑞堂里，给郭家当走狗，可以说是一头钻进了钱眼里。 这个第二境界中期的武者踏前一步，将灵力释放了出来，一团蓝白相间的火焰砰然爆开，热浪滚滚袭来。 秦明心念一动，血脉的皮肤硬化能力已经开启，全身宛若披上了一层无形的铠甲，灵力将他保护得滴水不漏。 一拳直接轰出，这是六倍的致命一击。 出拳的霎那地面撕开一道狰狞的口子，热浪登时被从中间轰开。 “正面硬捍我的碧天冷焰，愚蠢！”古庆对于对付这种低一个大境界的武徒颇有心得，武徒无法灵力外放，也就意味着他们不可能以灵力来破解自己的冷艳。 碧天冷焰是由火属性跟水属性混合而成的灵力，就这样接下，寻常武徒这会儿已经全身被冰封，动弹不得了。 但是秦明破开了这片冷焰热浪后并没有停下脚步，一片冰幕在他身上炸开，无数冰渣溅射开来，铺成了漫天冰雨。 秦明双手当空收回，同时两道风刃从背后倒卷而出，呈一对称刁钻弧度将漫天碎冰卷成一场冰霜风暴。 古庆面露骇色，自己的碧天冷焰就这样被一个武徒轻描淡写地破开了？而且对方还巧妙运用了他打出去的冰霜反攻，很难想像这种精细的操作居然来自一个第一境界的武徒！ 秦明席卷漫天风霜，一脚踏在一块碎冰上，整个人凌空飞起，第三道、第四道风刃从指尖飞出。 与此同时丹火释放而出，两片风刃呈逆袭状再次卷起一道火龙卷，在鸿瑞堂众人的头顶，将原先的冰霜风暴吞噬。 “蠢货，水火不相容，你是在抵消掉自己的力量！”古庆疯狂将灵力压缩在掌心，只等秦明在风暴之中一露面，就给他一个致命的打击！ 冰与火的风暴之中，秦明被风暴吹向高空，嘴角不自觉勾起一个狡黠笑意：“真正的蠢货，是你们！” 巨大的力量从指尖爆发出去，弹射在冰与火碰撞的临界面上，巨大的压力霎时引爆了这两道龙卷风，冰华与烈火在风压之中幻化为一场狰狞的大爆炸。 被覆盖在底下的鸿瑞堂众人张大了嘴巴，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瞬间被爆炸的巨浪吞噬，发出阵阵惨叫声。 晓悟师傅看着都觉得有些残忍，拉了拉秦明的衣袖：“适可而止吧，可别整出人命了。” 秦明点点头：“算他们命大！” 说罢，右手伸了出去，猛地一握。 爆炸的巨浪再度涌成了一团风，卷上了高空，鸿瑞堂十余人从空中落下，一个个都被烧得狼狈不堪，好在秦明没有让这场风暴肆无忌惮地壮大下去，不然整个百炼堂也要被波及。 这是只属于风刃术自身的变化，在极高的温度和极低的温度同时诞生的情况下，会有不可思议的爆发力，这种力量秦明自己都难以控制，但可以强行把这股还勉强属于他的力量扭转成风吹散掉，这也是一个保险手段。 失去了抵抗能力的鸿瑞堂众人理所当然被秦明“逮捕归案”，还有很多苦差等着他们来看，诸如修复大门还有代替伤员搬运药材，甚至是下田种植浇灌药苗，这些活儿一个都不能少。 百炼堂内，古庆被五花大绑，跪在自家师父面前，羞愧地低下头。 桌上摆着一份精美的礼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