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跳大神
“不是我。”章沫凡接收到清夜那满身的寒气后退开一步:“是这位小公子。” “原来不是你。”他似乎意有所指,但还是走到木木面前看了看,右手食指在他额心点了一点:“没想到豐国还有人会这个法子。” 木木被他点了一下之后就又开始了呆滞的状态,双眼立即失去神采,有些傻傻地站在原地出神。 “华商公子可有法子解?” “有是有,只是有些麻烦。” 誉王妃有些急切地走上前来:“不论需要什么,誉王府都能够找来,还望华商公子施以援手。” 华商突然转头看向章沫凡:“我需要这个姑娘的帮忙。” 这下清夜不仅是浑身冒着寒气,就连眼中都出现了一丝嗜杀之意。 “我?我能帮上什么吗?” “姑娘与生俱来的本事就是最好的帮助。” 章沫凡垂在袖中的手紧张地捏成了一个拳头,这人莫不是看出了自己会通灵? 先不论这是誉王从哪儿找来的高手,就说自己这件事,可是被清夜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被他人所知,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传播出去? 自己这生意还没开始做,难道就要先成为别人的谈资…… “华商公子何需玲珑县君的帮助,据本郡王所知,华商公子一人可挡千军。”清夜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还刻意将“玲珑县君”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岂料华商听到之后,眼中的好奇顿失:“原来这位姑娘也是皇室之人。” 章沫凡眯了眯眼睛,只觉得这人有些假正经,若真要是清高,又何必来这誉王府? 现在居然开始嫌弃了自己? 清夜身上的气场终于收敛了一些:“所以华商公子还需要她的帮助吗?” “我自是不敢让县君帮忙的。” 不对呀,清夜这语气有些怪怪的,难不成他认识这位华商公子? 悄悄地退开一些,章沫凡慢慢地挪到了清夜的身后,伸出小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声问道:“这位华商公子是什么来头?” “稍后再说。” “哦。” 乖巧地等在一旁,也没要求与誉王夫妇和清夜一样坐着等,只是淡定地拢着袖子等着看这位华商公子的本事。 有人抬来了一张桌子,又是摆上贡品,又是燃烛点香的,让人觉得他这是要开始跳大神了。 只见他拿出一把碧玉材质的匕首划破右手食指,将第一滴血抹去后再重新挤了一滴出来…… “这是要测血糖么……”她在心里吐槽了一句,但面上还是云淡风轻不露痕迹。 将那滴鲜血抹在木木的额心,华商抬起章沫凡再熟悉不过的手势靠在他自己的额间,嘴里嘀嘀咕咕地念着不知名的咒语。 顷刻之间,木木的后背骤然腾起一阵白雾,一个像是魂体一样的东西突然爬了出来,张牙舞爪地朝着她站的方向扑了过来。 下意识地掩着脸退开一步,章沫凡暗暗地骂了一句:“靠,扑我干嘛!” 清夜轻轻地回过头:“沫沫,你怎么了?” 只有她看得到? “没什么……” 华商微微回头看了一眼,满眼里都是戏谑,接着他用那只还冒着血的手指在白影上点了一下,所有的白影瞬间消失。 木木也随之倒了下去,眼疾手快的章沫凡急忙冲过去扶起他,掐了掐他的人中:“木木?” 闭着眼睛挣扎了一会儿后木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终于由迷茫转为清醒:“姐姐?” “醒了就好。” 扶着他起身,章沫凡这才注意到华商的脸色,不过才耗费了几滴血,他却像放了一桶一样,满脸都呈现出一种死亡颓败的黑灰之色。 这么耗功力的么? 她立即打消了要去学这些东西的念头。 誉王似乎对章沫凡的行为很是满意,对着她点了点头后转身看向华商:“多谢公子的帮助。” “你不必谢我,我只是还安沐郡王的人情罢了。” 看吧,他们真的认识! 清夜依旧是神情淡淡地坐着,似乎这里发生的任何事都与他无关一样。 倒是木木有些傻傻地看着这个场面,拉了拉章沫凡的袖子:“姐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感觉怎么样?” “有些头晕,其他都还好。” “小公子只需休息几日就无事了。”华商说了一句,又是在章沫凡脸上一扫,转身走向清夜:“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我的东西该还我了吧?” “不急。”清夜缓缓抬眸看了一眼:“你先去休息吧。” “你!” 华商似乎很是生气,但又不愿发作出来,只能是拂袖离去,倒是让已经备好谢礼的誉王妃有些无措:“这……” “这份谢礼应该给沫沫,若不是她,我也没法找人来为木木医治。”清夜突然出声道。 看着那一盒沉甸甸的金子,章沫凡的眼睛开始放光,但嘴里还是保持着客气:“我什么也没做……” “拿着吧。”清夜的寒意似乎在华商离开后就消失了许多,嘴角带着些许笑意地说道。 哪有人不要钱的道理? 章沫凡立即收下了那一盒金子,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这些折合下来够不够买一个铺子。 * 见木木似乎只愿意跟着她,而现下的确也不是誉王府接回孩子的时机,所以在一起用了一顿饭后,木木便先跟着章沫凡回去。 回家将金子给藏起来,又将有些虚弱的木木安顿好,她这才坐在院子里静静地吃着水果等着。 方才在誉王府分别时,清夜的眼神寓意很明显,为了让自己的“金主爸爸”满意,所以她也不敢早睡。 就在等得呵欠都打了十来个的时候,他终于来了,轻轻地敲了一下昏昏欲睡的人的头:“早知道你这么困,就不让你等着了。” “不不不……我不困。”她起身让他先坐下,自己这才重新坐了回去,还将面前的葡萄推了推:“吃点儿?” “你何时这么讲礼数了?” 说起来她只是个县君,可这位却是个郡王,就是给他行礼也是应该的,更何况只是落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