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女人改口诀,师父救徒弟
人间很大。 洛阳也很大。 宁十这群少年,一夜惊了神都,很多人唏嘘,很多人羡慕,很多人不屑,也有人不为所动,甚至根本不听。 不是不想听,是没有时间听。 因为很忙。 有人很忙,洛阳城也很忙,宁十这些少年给整座洛阳城展示了一幅画卷,一幅关于修行者的完美画卷。 同样是少年,同样是十五六岁,这些达官贵人家的孩子在忙些什么?会有出息? 什么是光宗耀祖? 状元郎才能有几个! 若是成了那修行者,一剑光寒十九州,也算不错。 别说是那些达官贵人,就是狭窄街道里,肮脏的乱棚子中,那些活都快要活不下去的人,也梦想着能修行。 几个油腔滑调的小厮,跟另外几个贼眉鼠眼的仆人小声的嘀咕,似乎是在磋商什么大事情。 不远处的角落里,装满金银珠宝的盒子悄悄传递。 有看似‘仙风道骨’的男人拿走金银,从怀里掏出来几张龙飞凤舞的纸片,低声交代。 神都洛阳城暗地里刮起一番古怪的风。 修行之风。 借着这阵风,几十上:闻着都香,不用吃的,我不饿,真的不饿。 看到梳羊角辫的丫头还有话说,年轻女人直接开口问:白天教你的口诀背过了吗? 梳羊角辫的丫头直接就低下了头。 年轻女人皱皱眉:没时间背?你娘又让你干活儿了? 梳羊角辫的丫头摇摇头,咬着嘴唇,小声的说:小木,不太懂 这句话让年轻女人的笔触一顿,然后很认真的抬起头:哪里不懂? 梳羊角辫的小丫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好像,好像,都不太懂。 或许是觉得这样说有些不太好,梳羊角辫的丫头又说道:不是先生的错,是小木太笨了,肯定是特别简单的意思,但小木就是听不太懂啊。 年轻女人思索片刻,然后说:那我再给你讲一遍,你仔细听着,哪里不懂我就停下来。这段口诀确实有些晦涩,你让我再想一想,我换一种方式说,你听听看还有什么不懂的。 年轻女人皱着眉头开始在纸上涂改。 有些字被圈出来。 有些字被划掉。 更多的字被改了模样,那些晦涩的文字全都被改成能让普通人接受的文字。 如果宁十站在旁边看,一定会非常惊讶。 因为这年轻女人写的口诀可不是什么三字经,那可是一段修行的入门口诀,只是被改的面目全非,但是却很通俗。 而且那写下来的字也很古怪,明明只是字,但是字与字之间仿佛有着一股子很特别的精气神儿,让人挪不开眼神的精气神儿。 修改口诀的年轻女人有个很好听的名字。 她叫戎白簪。 有些时候,有些东西,是你说都说不清楚的,想都想不明白的,比如,爱? 不是那种卿卿我我,搔首弄姿的爱,那个用欲来形容可能更贴切,这里说的爱,是类似孟八九对宁十的爱,类似,夏山对夏平凡的爱。 夏平凡成了一个快乐的傻瓜。 中年道士夏山,想了三天三夜,最后毫不犹豫将自己毕生的修为神念,一股脑的渡到夏平凡灵海中。 夏平凡眼眸中多了光彩,他的师父却成了快乐的傻瓜。 分岔路口。 二者择其一。 中年道士,选择让自己徒弟再多看看这俗世,自己老了,傻瓜就傻瓜吧,再傻也无妨。 夏平凡用了整整一天才消化掉这个事实。 眼里含着泪,死命掐自己的肉,都没从‘噩梦’中‘醒过来’,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梦,这就是事实,夏平凡必须接受的事实。 夏平凡不能不相信,因为他现在随手一捏就能让满屋子的物体全部离开地面,他一直觉得中年道士就是个算命先生,自己师父就是脑瓜子好使,有时候骗些银子,多少会一些小把戏的普通道士。他师父,比昨夜的白千帝,那是一万个比不上的。 可直到现在,夏平凡才发现,自己师父其实真的很厉害。 推着一个轮椅,夏平凡将夏山推到知足常路楼的门口,让师父晒晒太阳:宁哥,你那时候是怎么过来的? 拄着一根拐杖的宁十,靠在门梆上,咳嗽着说:想,特想。 夏平凡眼里全是雾:你那时候哭过没? 宁十抬起一个快没了知觉的脚丫子,轻轻撞了撞墙:差点哭瞎。 夏平凡一愣,有些不相信的瞧了瞧宁十。 然后就发现宁十眼里全是思念:你比我强,我那时候差点被坏人杀了,手无缚鸡之力,你肯定不相信,我姑姑被封印之前,我连剑都没碰过。 叹一口气:若是姑姑能瞧见我现在的剑,应该,应该会很欣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