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四章 战斗的乐趣
战斗！ 一刻不停的战斗！ 在意识的空间内，艾伦已经记不清过了多久。 也记不清自己身上究竟挨了多少刀，又或是在对方身上砍了多少刀。 因为他全身心投入到这场与另外一个自己的战斗，并且无比享受这种单纯挑战和超越所带来的快乐。 作为一个穿越过无数世界的旅行者，艾伦最初对于战斗的兴趣，实际上跟第一个老师魔术师西索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也正是这个变态扭曲的价值观，让他从无到有，对这种具有精神和感官双重刺激的危险活动，产生了颠覆性的认知，并渐渐将其视作一种漫长人生中追求的目标之一。 只不过随着力量的增长，他开始渐渐由于缺乏势均力敌的对手而失去了这种乐趣。 不过现在，在这个完全由精神和意识构成的空间内。 艾伦失去了所有通过积累获得的强大力量和能力。 只能以最原始、最单纯的方式去跟虚化的自己厮杀。 一次…… 两次…… 三次…… 无数次…… 每当斩魄刀成功突破对方严密防守恶狠狠的砍在身上，他都会感到一阵由衷的兴奋，就好像吃下一口辛辣的美味佳肴，虽然辣的大汗淋漓，但却迫不及待还想要再来上一口。 这感觉简直令人上瘾。 同样的，被虚化的自己砍上一刀，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疼痛，也会使得这种感觉变得愈发强烈。 铛！铛！铛！铛！ 伴随着斩魄刀碰撞发出的清脆响声，虚化的那一半灵魂突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抿起嘴角笑着问道：“你知道我们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多久吗？” “多久？”艾伦眼睛里闪烁着强烈的战意。 “快接近四十八个小时了！在这个期间内，你的灵魂百分之九十以上都不可避免的彻底虚化，距离最后的蜕变只差一步之遥。也就是说，如果你没办法在最后的几分钟时间里打败我，那么这场争夺主导权的战斗就是我赢了。”虚意味深长的揭晓了答案。 “所以呢？你觉得自己稳操胜券了？” 艾伦完全没有一丁点慌张的意思，反倒是任由手中斩魄刀痛饮从自己身体里流出来的鲜血。 不用问也知道，他接下来要准备掀开第一张底牌了。 “难道不是吗？”虚冷笑着反问道。 “不！当然不是！因为在接下来的一分钟之内，我将彻底击溃你。卍解——终焉！”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艾伦将那柄沾染自己血液的斩魄刀调转方向直接插进自己的胸口。 瞬间！ 一股恐怖灵压冲天而起！ 才短短几秒钟的功夫，就将意识空间内方圆数百米之内的一切粉碎，然后化作一片虚无。 他身上也覆盖上了雕刻着各种人和动物骸骨的纯黑色紧身铠甲 “哼！死神斩魄刀的卍解吗？既然如此，那我也稍微认真一点吧。翱翔吧——巨龙！” 话音刚落！ 虚猛然间释放了手中的斩魄刀，身体里突然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惊人灵压。 整个身体从原本人类的模样，变化成了一种类似半龙人的形态。 不仅脑袋上长出了一对犄角，而且四只也变成爪子的形状，屁股后面还有一条又粗又壮的尾巴。 最重要的是，在身后还有一对宛如龙翼一样的翅膀。 “哦？这就是你的完全体吗？看上去好像还不赖。”艾伦两眼微微放光的评价道。 “相信我！你不会有半点机会。” 说着，虚猛地张开翅膀宛如离弦之箭俯冲下来，同时张开嘴喷出一道破坏力惊人的虚闪。 轰！！！！！！！！ 仅仅一刹那！ 凡是视线所能触及到的直线范围，统统都被这一击完全摧毁，就连地面和天空都撕裂开一一条通往无尽虚空的口子。 幸亏卍解之后，艾伦的移动和反应速度得到了极大增强，否则绝对好受不到哪去。 看着被切割成两半的天空与大地，艾伦由衷的称赞道：“真是威力惊人的虚闪！仅从破坏力方面来说，应该远远超出了十刃破面的王虚闪光。” “那是当然！因为我就是名副其实的虚圈之王！等解决掉你之后，我第一时间就会去把蓝染和他手下的十刃统统吃掉，然后再去尸魂界吃光所有的死神，还有那个隐藏在宫殿内的灵王。”虚咧开嘴露出了残忍嗜血的表情。 吞噬强大的灵魂，是虚与生俱来的一种欲望和本能。 尽管极少数破面获得理智之后抗拒和鄙视这种原始野蛮的行为，但这显然并不包括他。 “不！你没有这个机会了！因为我会在这里击败并吞噬你，并且完成一次对自我的超越。现在，来聆听万无终结的声音吧，因为这就是你的归宿。” 说罢，艾伦高高举起手中的斩魄刀，将大量灵压注入其中，最后挥出了气势惊人一剑。 “撕碎他！巨龙之爪！” 虚抬起两只锋利的前爪迎面飞扑下来，每一跟爪子末端都释放出了不逊色于刚才那种威力的虚闪。 当两者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剧烈的爆炸迅速席卷了周围的一切，整个精神和意识的空间都轰然崩塌。 等这一切都结束后，双方只能屹立于无尽的虚空之上。 唯一不同地方在于，艾伦在铠甲的保护下依旧完好无损，可虚的上肢却已经消失不见。 确切的说，已经给斩魄刀的死亡规则彻底分解、吞噬，变成了他的一部分。 “这……这怎么可能？！我明明都挡住了才对！”虚脸上浮现出难以掩饰的震惊与惶恐。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超速再生能力，居然无法修被斩断的手臂。 “呵呵，你很吃惊，对不对？这就是我从死神之力那里获得斩魄刀！从现在开始，你面对的就是死亡本身。更何况你只是一只代表着我内心之中空虚和负面感情的虚。之前的战斗，已经让我彻底摸清了你的习惯和思维模式。要知道战斗这种东西，除了天赋之外，经验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而刚刚诞生不久的你，最缺少的恰恰就是经验。”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艾伦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借助斩魄刀卍解后那不讲道理的死亡之力，不断追着另外一个自己穷追猛打。 几乎每一次攻击，都能或多或少从对方身上削下来一块肉并融入进自身。 此消彼长之下，虚的力量开始迅速衰弱。 没过一会儿功夫，双方的力量对比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该死！你这家伙从一开始就计算好了一切？”虚厉声质问道。 艾伦一脸玩味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是猎人，你是猎物，这点从一开始就确定下来了。只不过你没能把握住转变身份的机会，只想着要靠拖延时间来赢得胜利，最终给了我充足的准备时间。不然要是从一开始你就选择归刃并全力以赴的话，我们之间的胜负还真是难说呢。要知道死亡可不是一柄可以随时随地卍解的斩魄刀，每次释放她的全部威力需要花上一点时间才行。” “所以你才那么疯狂的不断发起进攻，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也不后退一步，就是让我误以为你想要拼命。” “是的！我的斩魄刀叫做死亡，而死亡最大的特点就是公平。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要支付相应的代价。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只要吞噬掉你，我就能打破死神与虚之间的极限，同时完整的获得两种力量。这样一来，使用死亡卍解所需要支付的代价就会变得相对可控。好了，闲聊到此为止，是时候送你上路了。” 艾伦一个闪身来到对方身后，直接从后心的位置刺了进去。 噗！ 锋利的刀身瞬间穿胸而出，刺眼的鲜血顺着放血槽喷涌而出。 尽管那颗崩玉仍旧在源源不断的提供能量，试图修补那个致命的伤口，可遗憾的是补给远远跟不上消耗。 最终，衰弱到极点的虚再也无法维持自身的存在，庞大的身体轰然崩塌，化作漫天灵子消散在空气中。 感受着灵魂中多出来的新力量，艾伦下意识握了握自己的拳头，轻笑着喃喃自语道：“这感觉，真是棒极了。果然跟自己战斗才是最高等级的享受。” “小心！你最近已经在段时间内连续两次使用卍解，死亡已经开始侵蚀你的灵魂了。” 一个略显冷漠的女生突然凭空出现。 只见刚才因为积累战斗而被摧毁的意识空间，不知何时又恢复了原样。 并且在略显苍凉荒芜的地面上，还站着一名穿着黑色哥特长裙的萝莉。 她黑发黑眸，漂亮精致的小脸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就如同一块万年不变的寒冰。 不用问也知道，这个小家伙就是艾伦手中拿着的斩魄刀——死亡。 “呦！你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只会用剑跟我交流呢。”艾伦迅速解除了卍解的状态笑着调侃道。 黑发萝莉听到这句话，立刻下意识皱了皱眉头：“你难道就一丁点也不担心自己的灵魂被死亡侵蚀吗？” 艾伦笑着摇了摇头：“不！不担心！因为按照眼下这种侵蚀的速度，等到平等契约生效的时候，我恐怕早就已经将死神、虚和灭却师三种力量合而为一。到时候再吞噬掉灵王和友哈巴赫，死亡规则就再也无法对我的灵魂产生任何影响。” “我不明白！你明明还有其他的底牌可以用，比如说灵魂同调，为什么一定要冒这种风险呢？”黑发萝莉仰起头一脸不解的问。 “因为还不是时候！底牌之所以是底牌，就是要在动手的时候超出对方的预料。不管是蓝染也好，还是友哈巴赫也罢，都是那种擅长搜集情报，然后思考并找到对手弱点的家伙。我必须要做到每亮出一张都能杀死其中之一，否则第二次就不会有效果了。”艾路漫不经心的解释道。 号称尸魂界最强死神的山本元柳斎重国为啥明明那么厉害，可是却在原剧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一次亮眼的表现？ 答案很简单！ 他的力量早就已经被对手研究透了，并且做出了针对性的布置。 所以除非艾伦打算借助肉体的力量去碾压对手，不然的话就必须学会隐藏自己。 就像市丸银一样，彻底隐藏自己卍解——神杀枪的能力，然后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发动致命一击。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跟蓝染和市丸银那样的家伙合得来呢，原来你们都是一类人。”黑发萝莉无悲无喜的吐槽了一句。 “哈哈哈哈！不，你错了，我们可不是一类人。至少，我可没有高高在上把人类视作蝼蚁的习惯。” 说完这句话，艾伦伸出手恶作剧般的捏了捏黑发萝莉那张无情的小脸蛋，然后整个人消失在意识的空间里。 …… 与此同时，在纳格兰大草原的结界内，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维尔娜拉萨斯控制着艾伦的身体，不断压制外表已经彻底变成巨型龙人的大虚。 樱和阿尔托莉雅则在一旁辅助，防止这个恐怖的家伙冲出结界之外，对整个外域造成毁灭性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将虚化地点选在这里的缘故。 外域德拉诺原本就是已经破碎的兽人故乡，就算某块地图被不小心完全毁灭了，也不会对主世界造成太大的影响。 “樱！过去多少个小时了？”维尔娜拉萨斯头也不回的大声询问道。 “还差几秒钟究竟是整整两天两夜！你是不是应该出手把艾伦从精神的世界拉出来？我感觉他的灵魂似乎有点要撑不住了。”樱语气中透露着强烈的担忧。 就在维尔娜拉萨斯刚想要回答“好”的瞬间，呈现出巨型龙人姿态的虚突然停了下来。 紧跟着它身体表面覆盖的那些坚硬钢皮和护甲，当场像发出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碎裂崩塌。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艾伦已经彻底恢复了正常的姿态，除了胸口上还镶嵌着那块崩玉，看起来与平时没有一丁点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