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回 暗斗
更或者只是如同诸葛自来那般,只是为了人生的一次挑战。 每一个人在这样的乱世总是有着不同的选择,这些选择是对是错,死神不会给出任何评价。 他在取你性命之前,不会询问你所追寻的这一条道路是否值得,不会考虑你该不该死。 奸贼还是英雄,死神从来不过问这些。 那么,他过问什么呢? 从来没有人知道。 正必胜邪吗? 他也不会回答你。 “宁鸿远回来了!”一处秘密的集会室内,一位蓝袍的老者一边轻轻茗茶,一边淡淡地这般说道。 他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一边喝茶,一边叹气。 他旁边坐着一位绿袍老者,前方站立着一位年轻人。 对于宁鸿远的回归,他感到非常愤怒。 因为,按照预定的计划,宁鸿远应该死在死亡森林,不应该毫发无损地回到神剑宗。 宁义武太可怕了,那个宁无缺也同样不可小觑,宁可馨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现在又多了一个宁鸿远! 敌人的势力在稳步提升,可是他们的实力却在节节下滑,尤其是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朱星,简直就是一个比猪还笨的饭桶。 每当想起这个猪一般的儿子,他就怀疑自己的正室一定是在外面偷了野男人,生下了一头蠢猪,即便做了亲子鉴定,他也无法相信亲子鉴定的真实性。 他,当然是那一位秘密召开批判大会,最后又被宁义武讹了五万紫晶币的朱长老。 现在,这一位朱长老望着天边的夜景,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时候他真的很羡慕宁义武的福气,居然有那么一个出色的儿子,不,是两个。 如果你是他,也一定能够会有这样的心情,如果朱星是你的儿子,你一定会比他还要痛苦。 不过,他还是有的一点还是感到欣慰,因为另外一个妾给他生的儿子,却是一位非常精明能干的少年,帮助他与九毒老人牵线搭桥,让整个朱家有了完全与宁家作战的资本。 他回过头来望着这一位最引以为豪的儿子,满脸欣然之色,“坤儿,现在宁鸿远回来了,如果你与他单枪匹马对决,你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够赢他吗?” 朱泽坤双手合十,极为自信地面朝父亲说道:“如果父亲要孩儿与宁鸿远对决,孩儿当然全力一战,只是父亲请允许孩儿如实禀告,孩儿的实战经验并不如宁鸿远丰富,。。。这些年,我强烈要求父亲同样让我去死亡森林修行,可是父亲总是不允许,这样一来,我即便也突破了剑者八段的实力,与宁鸿远的剑者九段可以一战,可惜。。” 朱长老替他说出了他想要说出的话,“可惜你的实战经验弱于他,所以你没有把握。” “惭愧!” 朱泽坤感到无比羞愧,他早已将宁鸿远视为必须击败的敌人,可是宁鸿远晋升神速,让他心中既愤恨又痛苦。 “没有什么好惭愧的,我如果让你去死亡森林锻炼实战经验,我怕过不了多久就听到我不想听到的消息了。” “父亲怎么这么不相信孩儿?”朱泽坤心中极为不服气,为什么宁鸿远就可以前往死亡森林修行,他朱泽坤就不行? 朱长老叹了口气,“不是父亲不相信你,是你这宁义武叔叔太过于狡猾了,现在整个神剑宗的感知系统都是他的人,我敢保证你前脚刚刚他出去,后面就追来一堆的杀手。” “宁义武难道连我都要杀吗?亏他还是堂堂一位宗主!我与宁鸿远虽然有着深仇大恨,但是我对宁义武还是非常尊敬的,所以即便我们取得了最后胜利,我都会善待他们一家人,除了宁鸿远这个混蛋!” 朱泽坤每一次一提起宁鸿远,真元之力就凝聚在全身上下,恨不得一口气将宁鸿远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成为了他每天修炼的必修课。 “以宁义武做人的风格,他不会对晚辈下手,可是你难道忘了,当年我们绑架他二夫人宁可馨的目的,就是为了警告宁义武不要改革,害她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个宁义武却在当时认了怂,我们以为他是怕了,没有想到他居然是为了麻痹我们,一直在暗地里培养亲信,短短时间居然突破了剑师!就算他不对你下手,可也能软禁你,甚至用你来要挟我!当年我小看了宁鸿远!” “父亲当年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杀了他?也不至于弄成这样的局面!现在,我们就只能看着宁鸿远一天天强大起来,我从小就与他不和,现在看着他强大,心里更不是滋味。”朱泽坤在一旁有些愤懑地这般说道。 他的确没有任何理由成为宁鸿远的兄弟,因为一次儿时羞辱,“你这个小女人的儿子,打不过我的!”。 宁鸿远从来都完美的人,他小时候的张扬与自信,其实暗地里还是得罪了一小部分人。 朱泽坤就是一个,所以,他拼了命的想要杀掉宁鸿远,无论以怎样的方式。 宁鸿远这些年不太平,自然也是因为他年少轻狂种下的恶果,原本这朱泽坤还是颇为欣赏宁鸿远的,可是每当他一想起这一句污蔑之词,他心中之气就不打一处来。 世上哪里去寻找完美之人,宁鸿远也是人,他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当然也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这种罪恶想法,就如同毒瘤一样,在朱泽坤脑海里慢慢发芽,做梦都在想着这样的事情。 朱长老站起来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年轻了,你以为我们的敌人就只有宁义武而已?可别忘了,还有那个一直想要吞并我们的万剑宗,一直在西北方虎视眈眈,那个时候将宁义武杀了,你知道这下场和后果吗?” “父亲请说!”朱泽坤这般恭恭敬敬地询问道。 朱长老望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恭敬的样子,心中着实慰藉,比起那个不争气的朱星,这实在是让他感到非常欣慰。 “一旦我们将宁义武杀了,万剑宗必定会认为我们内部不合,全面吞并我们神剑宗!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知道这一句话的意思吗?这些年,你一直劝我投靠万剑宗,孩子,你太天真了,现在这个尔虞我诈的乱世,主动投靠敌人是最不明智的选择,你知道为什么吗?”朱长老这般说道。 说到这里,他又坐了下来。 在父亲面前,朱泽坤感到了自己的幼稚,内心叹了口气,“父亲明说。” “就算我们一家投靠万剑宗,替万剑宗除掉了宁鸿远一家,最后这神剑宗周围方圆五百里的掌控权,难道是我们的吗?这万剑宗的宗主,只会将这一切交给他们的亲信,这一块蛋糕,我们朱家分不到一丝一毫,而且我们还会因为一个子虚乌有的罪名,被他们万剑宗灭族!所以孩子,忠义虽然毫无价值,但是为了更加长远的打算,人,不得不表面上忠义,除非是宁义武率先做出极其对不住我们的事情,逼迫我们投靠万剑宗,而不是我们主动去投靠万剑宗。更何况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与宁义武完全翻脸,而是借此机会警告宁义武,而且我从来没有对宁鸿远下达致死命令,都是让那些刺客将他打成重伤而已。”朱长老如此语重深长地说道。 朱泽坤默然不言。 朱长老教育自己的儿子显得非常有耐心,再一次循循善诱起来,“万剑宗是绝对不能相信的,曾经那万剑宗的间谍想要收买我,杀掉宁鸿远,宁无缺,可是我没有答应!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朱泽坤听闻父亲这么说,也收住了对宁鸿远的憎恨,拜谢道:“父亲请说。” “这个乱世,群雄逐鹿,万剑宗也有敌人,而且不止一个,他们在对付了我们神剑宗之后,一定会去对付清音谷,万毒门等等这些势力,那个时候,他们会如何看待我们呢?将我们视为有功之臣? 话到此处,朱长老摇了摇头,道:“不,他们只会将我们视为他们的心腹大患,因为他们会认为我们既然曾经卖主求荣过一次,就会卖主求荣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等到那个时候你后悔就已经来不及了!你看了这多古书,见过主动投敌之人,有过一次好下场吗?只有那些被迫投敌之人,才有机会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家人。” 朱泽坤恍然大悟,“父亲高见!孩儿愚笨!” “万剑宗可不是宁义武,宁义武就算改革,为了他心中的什么理想,就算在父亲与他的斗争之中,他获得了最后胜利,也不会拿我怎么样,顶多让我交出所有的权力和大部分的钱而已,可是万剑宗就不同了,他会将我们彻底从这个天域世界抹去,我们一家人的骨头都会被那万剑宗的宗主用魂火烧尽,这一层利害关系,你知道了吗?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考虑说什么投靠万剑宗。” 一旁这位绿袍老者一直在聆听,插话道:“想不到你这老家伙还挺懂的这些利害关系,既然不打算投靠万剑宗,为什么你要选择与宁义武为敌呢?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要知道你的心中想法。” 朱长老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咆哮道:“我就是要斗一斗,我就是不甘心,凭什么当年他当了宗主,我没有被选上当宗主!凭什么?我如果成为宗主,我也有雄心壮志,我也想要将神剑宗发扬光大,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年轻的时候,有什么地方不如他的!当年如果不是我倾家荡产,将十位死士安插进万剑宗内,那一次龙海之战,我们能够取得最后胜利吗?” 他越说心中越是愤恨,嫉妒,痛苦,可是他还是要发泄。 “只可惜当年老宗主只记得他是如何如何在战场上浴血杀敌,他是如何如何在战场上号令众位将士,却记不得我暗地里做得这些工作! “老宗主总以为我是投机取巧之人,认为我的手段不干不净,如果这世界都是一些干干净净的手段,我们神剑宗早就被灭了,哪里还有今天!可是当年他被选定为宗主的时候,我也没有过多嫉妒,心里想着,他宁义武既然当树叶,那么我就当树根,继续做这些见不得光的活!可最令我气愤的是,我居然连四大圣使都没有资格,只给了我一个毫无作用的虚职!这不公平,那个该死的郭长老,一个外人而已,居然能够成为主管军法麒麟圣使,最后还美名一个铁血长老!可笑,可笑!那个家伙当年还在我家要过饭,我给了他一口饭吃,现在位子居然在我之上!还要对我指手画脚!天底下岂有这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