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 天地至宝
难道说这种做法还很正道?汲取他人武境位面的真元之力,这种做法在宁鸿远只能用不义来形容,如何能够与正道挂钩? 这个武境世界的正魔究竟是以什么根据作为划分的?魔尊总是说这个修武世界不同于那个国度,正邪划分极为鲜明,那么究竟什么是正,什么是魔呢? 此刻面对这一系列的问题,宁鸿远脑子里充满了疑惑。 “这还是正义的做法?”宁鸿远继续追问道。 “嗯,他们只去其他武境位面取溢出的真元之力,留下真元本体继续滋养那个武境位面万物苍生,维持万物生存的基准能量,如果遇到那些真正的魔道之人,恐怕连真元本源的渣滓都不会给你们剩下!那后果可想而知。” 宁鸿远沉默。 “等你今后踏入新的武境位面,本尊会带你去一些位面废墟,让你知道你此时的想法是有多么天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正义的,只能是相对正义而已。” 这一句话魔尊虽然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宁鸿远还是感到无比愤慨。 还在宁鸿远感到万般无奈,愤慨,伤感的时候,魔尊又解释说道:“你们天域也幸亏是被秦玉雪她的母亲,也就是那一位剑帝所保护,如果不是这样,哼哼,恐怕就不是那些人来汲取你们天域真元之力那么简单的了!” 这一次宁鸿远不再沉默,“魔尊,你的意思是说,玉儿她母亲防止我们势力被那些魔道势力所入侵,作为条件,这一位剑帝就可以来我们这天域索取真元之玉溢出的真元吗?” 魔尊点了点头,“嗯,完全可以这么说!现在听了这些之后,你是不是心里觉着很窝囊?” “是有一点!”宁鸿远坦诚地这般回答道。 “那么学学你的父亲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一名女帝,为了维持一个帝国子民的生活,如果都像你这样表现出大义炳然!你的帝国子民还会生活得幸福吗?” 宁鸿远被这样一句弄得说不出话来,“这!!” “不要将事情想得太过于理想,本尊知道你从前来自一个叫做地球的位面,那里的世界与我们这武境世界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你自己好生去回忆一下,你不是很喜欢历史吗,去想想吧,本尊说得这些话有没有道理!” 宁鸿远思考,回忆着从前,随后长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之色。 “好了,这种事情,就不要过于追问了,现阶段问多了对于你也没有多大用处,你心智成熟,不要去做一个理想主义者,不要空喊口号,你觉着窝囊,那么踏踏实实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变强,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法子,不是你一天到晚在那里义愤填膺!义愤填膺这在武境世界,起不了任何作用!你想要别人屈服你的正义,首先你自己得有足够的力量才行,在这里,人性就是这么个奇妙的东西,当人类得到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之后,从来都是先武后义,本尊游历武境位面已经接近一万年了,除了少部分超文明的武境位面懂得真正“文武之道”之外,大部分武境位面永远都只有武境强者说话!即便这些武境强者喝人血,吃人肉,对他们而言,那也是正义,甚至手下的人也只有屈服!除非你在力量上击败对方!人与人之间想要达到彼此真正的相互理解的时代,达到秦玉雪背后他们那个文明阶段,在你们天域远远没有到来!” 面对魔尊的一针见血,宁鸿远再一次被魔尊孤傲的尊严所折服,“你老人家说得真是有道理。” “至于这紫玉金针这般天华至宝,很是难得,今后你能不能有幸碰到,那就看你的天命造化了,而且如同这样的宝物,这天地乾坤之间,远远不止只有紫玉金针而已,除了这紫玉金针,你会发现这天地乾坤宝物的奥妙所在。” “魔尊这样说,我忽然对未来更加向往了。”宁鸿远内心极其激动。 “嗯,有理想就要付诸于行动,你或许已经察觉到了,因为那紫玉金针仿制品的缘故,你刚才的个人实力也已经突破剑者五段,这才是你现阶段应该关心的实际问题。” 宁鸿远这才觉着心中如同一面明镜一般,不再去纠结那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即便那些宝物现在就在自己眼前,自己难道就能驾驭他们的力量吗? 只有脚踏实地,才是万道之本。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好生修炼!熟悉一下剑者五段的感觉,与从前有什么不同!“ 一句话说完之后,魔尊再一次沉睡了。 回过神来之后,宁鸿远觉着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立即熟悉一下剑者五段的实力。 当他凝聚真元于体表之时,从前那一种乳白之色更为纯净,而且他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对于身体内真元的流动,他明显感觉比从前剑者四段容易操控得多。 宁鸿远马上凝聚真元于掌心之中,试练一下自己的本命脱手武技“双翼风刃”。 这是宁鸿远独创的一种风属性武技,能够将周围气旋凝聚于一点,最后如同雄鹰双翼一般,所到之处必定能够造成极其强劲的破坏力。 “双翼风刃”从掌心猛然击出,前方一座青石已经被这武技击得粉碎! 突然的成功让宁鸿远感到欣喜若狂,望着这一双早已布满老茧和伤疤的双手,自言自语道:“魔尊果然说得没有错,这修武者突破自我的武境,不但是需要踏踏实实地刻苦修行,还需要某一些机缘巧合,真是没有想到,那沈红月的紫玉金针的仿制品竟然都能够让我提升武境,不知道那真的紫玉金针是何等的奇妙!” “算了,现阶段我实力不够,即便那紫玉金针就在我面前,我也没有能力驾驭吧!魔尊常常说宝物能够毁灭人格,同样也能造就人格,就是这个意思吧!” 思前想后的宁鸿远不再疑虑,急忙拔出巨剑,尝试着将刚才的“双翼风刃”融合在自己的剑招之中。 当他拔出背后那一柄巨剑之时,竟是感觉这一病重达百斤的玄铁巨剑,似乎比从前轻了不少。 宁鸿远不再迟疑,利用魔尊传授的秘术,立即冲出这山洞之外,随后找寻了一块空地,开始挥舞巨剑,沉浸在修炼剑招的享受之中。 近乎一个小时的试练之后,宁鸿远果然将这双翼风刃融汇到了剑招之中,剑招如风卷残云一般,不断席卷着地上片片秋叶。 进阶成功的宁鸿远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极速感,乘着心中充沛的真元,旋即顺势往前一斩,他倒想看一看,这剑者五段究竟是何种滋味。 果然,由于进阶成功带来的速度,让宁鸿远竟是能够在起身落地这一刻之内,竟将一片落叶斩击成八片,要知道,他从前可没有这样的剑速。 这样的小小成就让宁鸿远欣喜若狂,这三年夜以继日的奋斗,果然黄天不负。 宁鸿远开心极了。 “哼!等我回到了神剑宗,看你们一群长老还有什么话说!”意气风发的宁鸿远,此时此刻已经能够完全想到,自己回到神剑宗的时候,那一群宗内长老瞠目结舌的样子! “到时候,逼得你们狗急跳墙,倒也可以放长线钓大鱼,看看这一群长老背后究竟是怎样的势力在支撑!” 宁鸿远心中极其不平,这三年来不知道受够了那些长老多少的风言风语,如今自己实力终于提升,如何不让他感到欣喜若狂 宁鸿远内心竟似狂笑起来,这一刻他似乎不再那么冷静。 因为他毕竟是一个年轻人,即便比其他年轻人优秀,也还是一个年轻人。 年轻人最大的毛病,自是因为一时的成功而得意洋洋,不过比起一般的年轻人不同,宁鸿远内心的得意洋洋不会表现在他人面前,他会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自鸣得意。 现在,正是他自鸣得意的时刻,他开怀大笑,无所顾忌。 “这些不忠之辈,是时候为自己的愚蠢与自私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一阵大笑之后,他的思绪立即回到眼下,毕竟,更加重要的事情是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如何灭杀这毒七剑!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是一心一意修炼!” 如此想着,宁鸿远没有因为成功突破晋阶而止步,再一次沉浸在自我的修炼之中。 那片片秋夜如同他手中的提偶一般,竟是随着他的剑意翩翩起舞,整个小树林宛若一场飓风席卷,秋叶如同浪涛一般在空中飞舞。 这样的残叶浪涛并非杂乱无章,反而如同一场乐章中跳动的乐符,在宁鸿远的剑意下奏出一声声美妙的旋律。 树上秋叶,如同那可爱的精灵,在他真元之力的牵引下,跳出一步步轻灵的舞姿。 宁鸿远明显地感觉得到,他对于自身身体之内的真元掌控程度比从前收放自如地多。 这就是进步,这就是三年来日积月累。 十分之久来自于脚踏实地,十分之一来自于天命运气。 这一刻,刻苦修行终于带来的舒悦与欣喜! “好充实,这种感觉真是充实极了!” 畅快淋漓的剑招不断席卷着空中偏偏秋叶,如同一场舞会一般,彰显着身为剑者的独特魅力。 正当宁鸿远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沉浸在自我的试练之中的时候,他的身后去突然出现一人! “谁!”感觉到了强者的气息,宁鸿远不敢丝毫大意,从对方刚才爆发出来的真元波动来观察,对方必定在剑者七段之上。 突然,一道蓝影从密林中走出。 “恩人!” 定眼一看,原来是那一日被他拯救的武宗之子! “是你!”宁鸿远对于这武宗之子,并没有什么笑脸相印,也没有敌对,只是表现出一种极为平和的心态。 在这样的乱世风云之中,宁鸿远从来就没有想过其他人会懂得知恩图报这种事情,所以当对方出现,他不是感到兴奋,而是感到一种莫名其妙地感觉。 这种感觉既不是故友重逢的喜悦,也并非陌生人之间的稀疏。 很微妙,也很奇妙。 宁鸿远已经被外面的这些朋友出卖过很多次,所以,他心中自然也有一份忌惮。 “多谢阁下前一日救命之恩!”那武宗之子刚一上前,双手合十,谢了当日宁鸿远救命之恩。 “不必谢我,我也只是顺手而已,你来找我做什么?如果报恩,就免了。” 那武宗之子脸色有些惶恐,没有想到他的救命之人会这么说,再一次重复说道:“阁下救我一命,在下甚是感激!” 宁鸿远取下背后的竹筒,一边喝水,一边面朝他询问道:“这些无用的言辞就不要多说了,说吧,这大半夜的,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还选择留在在这里?我救你一命就是让你离开这是非之地,为何还要回来?难道你伤势痊愈了?” 宁鸿远从来就没想过这个乱世人还会有报恩之心,从前,他已经吃了很多次亏了。 武宗之子望见宁鸿远如此年少老成,叹了口气,不再隐瞒自己的目的,“算了,阁下既然如此快人快语,在下就开门见山了,在下当然是为了七彩玄虹蛇而来!” 宁鸿远收起了身后巨剑,大笑一声,旋即从袖口中拿出一些干粮,然后再把将竹筒递给了他,随后豪情大笑起来,“你这样说,我反而放心一些,因为我喜欢和实在的人打交道!这是清净的水,我看你口干舌燥,一定很渴,喝一点儿吧!还有一点儿干粮,给你!” 武宗之子谢了宁鸿远之后,接过竹筒和干粮,竟是当着宁鸿远的面狼吞虎咽起来。 他本是世家子弟,一阵狼吞虎咽之后,这才自觉有失礼节,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只好摸头笑道:“多谢恩人!多谢,多谢!想不到这世界上居然真的好人!” 宁鸿远听闻此言,便知他这些年一定遇到了不少恶人和小人,叹了口气道:“好人多着呢,只是你运气不好而已,有机会来我神剑宗,那里好人可多了。” 武宗之子听这神剑宗三次,瞳孔之中更是显得放松,双手合十,面朝宁鸿远拜谢道:“一定!” 他的声音沙哑,如鲠在喉,显是许多日没有这般进食了。 宁鸿远见他如此,便又将另外一包干粮给他,“这个也给你吧!” “不了,不了!”武宗之子急忙推辞。 宁鸿远只好收回干粮,“你这么深夜了来找我做什么?为了七彩玄虹蛇?看来那日夜里窃听得还不止我一个!” “那一夜,在下就在阁下洞府后面,与那毒七剑仅仅只有百步之遥,所以。” 他欲言又止,这让宁鸿远打心眼里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不够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