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朋友
菲尔?科尔森说完，屋内的氛围变得极为安静。 “咳咳咳……” 面面相觑了片刻，尼克?弗瑞轻咳几声，开口对误会的手下解释道：“托尔不是变种人，而是真的神，北欧神话传说中的雷神，阿斯加德的神王奥丁的孩子……” “神？” 科尔森听完神盾局局长的解释后，第一反应并非尴尬，而是眉头微皱的担忧。 这不奇怪，任谁听说地球上面突然冒出来个“主子”想必都会是这种反应。 更何况，以托尔那张口闭口“凡人”的表现，就不难猜出阿斯加德的神们对待地球人那俯视的态度。 想到这儿，他抬头看向古一，“至尊法师”回以宽和的笑容。 莫名的，担忧的情绪有所舒缓。 自卡玛泰姬的这大半年的时光里，科尔森耳濡目染了“至尊法师”的众多事迹与传说。 尽管身为特工的他并没有像那些法师学徒一样，把古一大师当作精神信仰来崇拜，但在遇到“异界”、“神明”之类的事情时，他还是下意识的想要获得“至尊法师”的保证。 “总之，先和那位神王之子好好聊聊吧。” 同为特工的尼克?弗瑞理解科尔森对阿斯加德的不信任，这种不信任他同样也有，但现在并不是讨论这些的好时机。 轻轻的拍了拍手掌、将其他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以后，尼克示意众人和他一同去往托尔所在的监室。 …… “传说值？没问题！分你一半够吗？” 费了许多口舌，阿狸终于将话题从“谢顶的卢锡安掩饰脱发”引到了“传说值”的上面。 在她说明自己真身降临后可以将被薅掉的毛发重新长回来以后，蔚除了对没能传授给对方自己那独到的扎小辫儿技艺而略有遗憾外，并没有在传说值上面表示出抠搜。 事实上，执法官女士一直都是豪爽大气的性子，尤其是在钱财上面：用别人的时候从不客气，但别人用自己的时候也同样不往心里去。 就像伊泽瑞尔，蔚在他那儿吃喝从来没付过钱，当然，她也没钱。 皮城警备已经把她的工资扣到数百年之后了，如果不是从凯瑟琳那里蹭住蹭穿，在皮尔特沃夫黑暗下讨生活的家伙们绝对不会那么滋润。 别得不说，自从凯瑟琳每天出门前给蔚发点儿零花钱买奶昔以后，皮尔特沃夫就再没有过某位执法官挨家挨户找帮派分子收“保护费”的谣言传出了。 对于朋友，蔚从来不会去记忆自己受过多少次的恩惠与帮助。 她既不是“死亡颂唱者”卡尔萨斯那个什么事都往本子上记的老年痴呆，也不是德拉文那个拿斧子剔牙豁出来的碎嘴，她一向洒脱随意，并自认为温婉得体。 但这不意味着她是忘恩负义的垃圾，对于认可的朋友，蔚不和他们客气的同时也从不需要他们和自己客气。 凯瑟琳想要攒钱买个漂亮的水晶项链，蔚二话没说、翻山越岭的从某个神秘峡谷抱来一座小山丘一样的水晶聚合体。 呃……后来“水晶先锋”斯卡纳找上门来，说那是他们一族祖辈供奉的先祖遗蜕…… 伊泽瑞尔不敢当面向“光辉女郎”拉克丝表露爱意，只能拜托自喻其好朋友的蔚转达情书。 蔚二话没说就把它委托给了自己认识的另一位朋友——“诡术妖姬”乐芙兰，并叮嘱她一定要毫无差错的把情书交到拉克丝的手里。 乐芙兰也对得起蔚的信任。 每一封转送的情书，她都用匕首牢牢的钉在了熟睡中的“光辉女郎”的枕边，赶上伊泽瑞尔同时有小礼物转送的时候，她还会体贴的用丝带把礼物用绞扣系在拉克丝的脖子上。 这种事情并不容易，哪怕乐芙兰身为瓦罗兰的顶尖刺客，每一次也要穷尽心力才能力保不失。 所以，失落于女神从未给过回信、并致力于用坚持打动其心扉的伊泽瑞尔并不知道，在他的两个好朋友的、不遗余力的帮助下，拉克丝对他的印象是异常深刻，稍有提及，就激动的绽放出一道贯穿天地的“终极闪光”。 阿狸这次也是如此，哪怕是珍贵的“传说值”，蔚也毫不含糊的开口就分她一半。 是分而不是借，执法官的语气，显然就没想着还有“还”那么一回事。 “也行……嗯？” 阿狸本来也没多想，结果收到后才发现数额有些超出了她的预期。 蔚分给她的“传说值”是伊文最开始所送数额的十倍还多，这让“九尾妖狐”有了一种恍惚般的幸福感。 大方的老板？ 呸！ 阿狸对比了一下前后的收入数字，对抠门的伊文嗤之以鼻。 抬头看了眼浑不在意的蔚，难得的，“九尾妖狐”微蹙娥眉、神色纠结。 她本想着从蔚那里骗来些“传说值”，然后用猝不及防的片刻机会好好教训她一下，但通过刚才的交流和她此时这副交心的做派，让阿狸越来越觉得红发女对自己的脾胃。 是的，交心。 作为善于操持人心的狐妖，除非实力远超她的生命，否则几乎没有生灵能在阿狸面前隐瞒自身的情感。 这也就导致了，即使在瓦罗兰世界，阿狸也没有什么能让她认可的朋友，因为对方哪怕丝毫阴暗思维的闪烁都不可能瞒过她的双眼。 遇到的众多生命中，能得到她认可的不多。 伊文是一个，这位老板虽然也在见她后因其自身携带的魅惑气息而失态，但很快对方就重新掌控了心神，没有什么表里不一的邪祟念头。 呃……如果想说服她给自己的“源计划?指令”的实施充当大号备用电池不算的话。 曾经遇到过的某个猴子也算一个，他整天就坐在那儿想一些“分身和本体的区别”、“有了自我意识的分身算不算独特的生命”之类让人头大的问题，见到她和见了草木花鸟并无不同。 蔚也是一个。 阿狸能够感觉到，随着彼此的熟悉，蔚已经自然而然的把她当成了是自己的好朋友，甚至都不在意她自身是如何想的。 身为精擅灵魂与心灵的狐妖，欺骗、破灭、反转本应是自然而然。 看着惹怒自己的红发女在惊愕、感伤中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也应该是她最为期待的精彩。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阿狸觉得自己下不去手。 因为对方所给她的，正是她漫长生命中所期待的、纯粹而不夹杂丝毫别有用心的友情…… 恍惚间，阿狸想起了那天午后，她和那个哲学猴子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对方说起分身本体之类的言辞时做过演示：拔下一根猴毛一吹，出来数个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小猴子。 第一次，阿狸有了一种渴望，渴望学会这招，从而也吹出一堆小狐狸陪自己解闷，而不是整日依靠食用摄取来的灵魂、借助他人的经历与情感来排解自己的孤寂。 最终，阿狸并没有从猴子那里学会这招，不是对方小气，而是他还没想明白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承诺，当有一天他能正视他自己的存在时，就把这招交给阿狸。 然而现在，阿狸发现自己似乎不再需要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来寻找她所认可的友谊了…… “认识一下，我叫阿狸！” “传说值”燃烧，阿狸真身降临，她缓缓开口，郑重的做出了自我介绍，并向蔚伸出了白皙的柔荑。 蔚愣了一下，神色不解，但她还是伸出手与阿狸相握，嘴里同样介绍道：“我叫蔚！” “我们，是朋友了，对吧？” 阿狸看着对方，确认道。 蔚理所当然的点头，不明白对方的疑问从何而来。 难道是想提醒我什么？ 凝神细思了片刻，蔚恍然的点头，拍着胸脯承诺道：“放心，不光伊文有，一会儿等你睡着，我多薅你点毛，也给你编一个发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