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是我来错了吗？
卫国是家中长子，家中有弟弟有妹妹。 长兄如父，卫国为了照顾弟弟妹妹，可是自小就操碎了心。 卫国1953年底出生在楣山桔香镇，一个家境贫寒的农民家庭。 他头脑聪明，悟性高，胆识过人，从小就有要出人头地的抱负。 初中毕业后，他就在乡丝厂当过工人。 1982年春节，30岁的卫国不甘一生贫穷，也不甘一生平庸，眼看弟弟妹妹都已经成年，他再也坐不住了。 毅然辞去了每月20多元工资的工作，带上盘缠四处打工！ 1985年夏，他来到了位处亚热带、四季无冬的云南铁矿场。 这里气候炎热，矿山尘土飞扬，他经常鼻孔流血不止。 等适应了本地气候，却因矿山亏损拿不到工资，卫国一声不吭准备收拾行囊走人。 临行的头一天晚上，一伙老乡邀约他去看露天坝电影，大家拉起了打工生涯的话题，卫国无意中得到了一个信息：“某处发现了一个新矿点，没人投资，还没开采。” 听到这个消息卫国内心十分激动：“我终于可以自己干了！” 卫国第一次当老板并不顺畅，等开山炮一放，薄薄的土表一揭，大片红矿石出现在眼前。 可是，大堆矿石开采出来后，待到买主一验货，矿石品位太低，拒收。 卫国将自己的钱和借人家的两万元钱全部投入了开矿，不到半年亏损了一半。 屡败屡战，绝不言输！ 看到来外地来开矿的和贩运蔬菜人络绎不绝，便和妻子合计在县城开了一家“川省豆花餐厅”，妻子当老板，丈夫经常充当跑堂倌。 一天，攀钢的一批管理人员来吃饭，嫌菜不热，味道不对胃口，卫国忙赔小心，亲自到厨房重炒菜。 攀钢的管理人员见“跑堂倌”头脑灵醒，又会做人。便有人关心地问道：“你人聪明能干，怎么不去开矿呢？”。 “跑堂倌”随即顺梯上楼：“矿石开出来，没地方卖啊！” 其中一位负责人爽快地对卫国说：“我把电话告诉你，矿石开出来，我包收！” 卫国抓住历史给予的大好机会，悄然用他十足的诚心和真心打动了攀钢贵人。 背靠攀钢等国有大型矿冶企业，卫国从此时来运转。 找了经验老道的人，合伙承包了铁矿，一炮打响后，他又把独自承包矿石经过翻堆，全部卖出去了。 几个月后，他还清了欠债，扭亏为盈，矿山搞得红红火火。 到了90年代末期，卫国已经携带用汗水和智慧赢得的原始积累回到了楣山。 出外打工多年，故乡难舍，热土难离，父老乡亲令他万分思念，他终于回到楣山，准备大展宏图。 卫国今天是从楣山过来的探亲的！ 听说外甥高考了，还特地买了几盒保健品，这些保健品加起来得要几百块钱。 卫红看到家里桌上堆满的“保健品”。心疼大哥的钱花得不值。 “买这些干啥？全是些骗人的。有这钱，还不如买几件九个核桃呢。小勇喝了都说好！” “我瞧瞧！” 一再听说“九个核桃”。卫国坐不住了。 到底是走南闯北的人物，很快发现了产品的包装纸箱就与众不同，纸箱印刷很精美，还用透明PVC，将箱子上里的铁皮罐露出来，看到实物。 箱子上面还有提手，方便整箱提拿。 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拆开纸箱看里面的20罐核桃汁，个个罐体细高圆润，箱内还有一份印刷精美“广源时报”。 上面引经据典，详细的讲了核桃对人体有什么好处。 九个核桃采用了什么新工艺，还得到西南大学国家重点实验室技术支持，以及对一些顾客的随机采访。 真是低调典雅有内涵！ 卫国问妹子，“这九个核桃好卖吗？” “应该好卖吧，昨天我去买的时候，都卖断货了，还是从别人手上要了几瓶。” 卫红回忆说。 “那你怎么知道买它呢？”卫国又问。 “当然是看广告啊。昨天省台电视剧中间，插播的广告，恩，广告拍得还挺好的。” 省台的广告？那岂不是全省都覆盖了？ 卫国心里一动，发觉这是个商机，目前楣山还没有九个核桃卖。 显然九个核桃，还没开始向蓉城周边铺货。 因为楣山就是离蓉城最近的城市！ 卫国又问了广告播出的时间，发现还早，问了小卖部的地点，信步走了过去。 “老板，九个核桃还有吗？”卫国问。 老板笑道：“还有，还有，今天进了整整50件。” “这么多？好卖吗？” “好卖，昨天就很多人来问，今天特意多进了点，已经卖了20件出去了。” “那你明天还得去进货。” 卫国递上一支烟，“我外甥今天高考，非得要喝，你说喝这玩意有用吗？” 老板接过来，点上，笑说：“有用，怎么没用，你看那广告拍得多好啊，以前电视台广告看都不想看，这九个核桃的广告，百看不厌！你说那小姑娘多清秀啊，喝了九个核桃轻松上大学！” 卫国大概知道了，就等回去好好看一遍九个核桃的电视广告。 …… 第二天，卫国一身正装，来到广源饮品的的厂区。 门房秦大爷把他拦下了。 “同志，您找谁？” “我是楣山市来的经销商，找你们总经理！” 秦大爷斜着眼，瞄了他一眼。 皮肤晒得黑黑的，不像个商人，倒像个老农。 “总经理今天不在！” 卫国一惊，这是出门不利吗？ “那你们总经理明天在吗？” “明天不在！” “那你们总经理后天在吗？” “后天也不在！” 卫国有些生气了，自己好歹在云南开矿时，手下也管着几十上百号人。 有些夹枪带棒的说： “这位老同志，你们总经理明后天来不来，还归你管？” 秦大爷不乐意了，“小叶总这几天都在西南大学考试，哪有时间来这？同志你这都不清楚，还来找我们总经理？” “考试？你们叶总多大了？” 卫国一头雾水。 “小叶总刚上大一，你说呢？” 秦大爷翻着白眼说。 卫国震惊了，广源饮品这么大的一家公司，总经理居然是个大一学生。 可能不到20岁！ 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来找他合作，是不是来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