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七十七 转变阵营

    目送伟大的神灵消失在自己眼前，查得心头不知什么滋味，不过更多的是庆幸吧！

    没想到转信了之后不但没有收到不可挽回的反噬，反而获得了如此强大的力量，查得觉得自己的新主即便比不上那位光明之主，起码也是比较强大的神灵了，不是以往见到的土著部落图腾邪神可比。

    为了获得伟大的东宁之主、守护之神更多的恩宠，查得动力十足的回到城堡上，打算发动大家向东宁军投降，甚至转信伟大的白鹿大圣。

    其实不用太阴派新任圣职者查得的配合，热兰遮城堡里的人早就无心再战，如果不是之前查得一顿忽悠稍微提振了士气，说不定人家早就放下武器投降了。

    事实上，普通人可能摇摆不定，但作为最高指挥官的普特曼却跟查得牧师的选择一样。

    整个大员只有不到三艘真正的军舰，剩下的几艘都是武装商船，对上对面十几艘舰队的敌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从方才几炮的威力就能看出，己方的战船绝对不是对手。

    不过尼德兰人也不会就这么屈服，就像当年他们明知道自己这不足两千人的队伍远远不是大明帝国的对手，但是为了谋求一个商贸据点，仍旧占据了澎湖设立城堡，引发了澎湖水战。

    失败后才退居东番岛在大员建立了真正的据点。

    可见这生意人固执起来也是很死脑筋的。

    之前短短半个小时时间，热兰遮城那边不但没有投降的意思，更是抓紧时间把所有人都收进城堡，积极做好防御。就连港口的船都放弃了。

    看样子是准备一意孤行的坚守这座城堡了。

    直到白鹿显圣，让尼德兰人瞬间崩溃。

    普特曼见到事不可为，马上转变了自己的想法，什么公司的利益都没有自己的生命重要？

    他对自己的副官和身边其他几位有实力的雇员说道：

    “先生们，面对世俗军队我们还能依仗城堡防御坚持一段时间，但是面对神灵的攻击，城堡什么的根本没用，对我们来说就跟一个大号棺材一个样。你们应该不会忘了爪瓦岛上的大洪水吧？”

    几个军官与绅士打扮的男人闻言打了个冷颤。虽然难以接受普特曼话里的意思，但仍旧想到了某种可怕的场面，不得不选择屈服。

    “普特曼先生，我认为我们应该投降，最好能够保持一个体面的待遇！”

    “没错，凡人是无法跟神灵对抗的，即使是主之外的邪神！”

    “是的，公司那边想来也会理解我们的。”

    ……

    他们可是都曾经见过巴达维亚所在大岛上两方土著征战的场面，那一次连土著信奉的邪神都亲自下场，引来恐怖的洪水将一方的城池给冲垮，虽然土著的简陋城池跟热兰遮城根本没法比，但是面对神灵和天灾之威，二者都是一样的下场。

    如果不投降，神灵一怒之下，这热兰遮城恐怕很快就会变成他们的大棺材把？

    作为商业公司的雇员，即使几位军官也缺少为联合公司奉献生命的信念与勇气，虽然其中并不缺少身经百战的雇佣兵和前欧罗巴国家的退伍军官，但是曾经他们是为了金钱荣誉和国家民族而战，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勇气，现在情况则完全不同，面对的敌人也是他们无力抵抗的存在。

    于是大员港的高层一致通过了投降的决定。

    见到事情一如自己预料中一样发展，普特曼故作沉重的说道：

    “既然诸位绅士们都同意，那么洛佩斯少尉，我以大员港执政官的名义委托你去敌人那里走一趟，商量投降细节吧！”

    没有背景的普特曼能够从倒霉的书记员一路混到大员执政官的位置上，无疑是很聪明的，他知道凡人是无法跟神灵谈判讲条件，甚至无法与神灵公平对话，于是就另辟蹊径派副官到敌人指挥官那边商讨投降事宜。

    “遵命，执政官先生！”

    出身波尔杜迦的洛佩斯少尉很荣幸的接下了这个任务，带上两个卫兵便溜下了城堡。

    这位游侠出身的副官显然没有贵族那种死板和固执作风，而是头脑灵活的带人避开城堡正面。没有傻乎乎的直接举着白旗从正门走出去。都已经要投降保命了，万一被树人一脚踩死可就死的太憋屈了。

    游侠在欧罗巴并不是什么好身份，一般都与盗贼、叛逆者联系在一起，比如大名鼎鼎的佐罗和罗宾汉，在当时可都是国家的通缉犯，触犯了多项罪行的犯罪分子。远不是后来文学作品和影视作品中所描绘的正义形象。

    洛佩斯少尉就是在西方大陆被通缉过不下去的游侠，不得不改名换姓伪装成猎人加入前往东方的雇佣兵队伍。

    前游侠洛佩斯少尉对于这种投降行为显然很有经验，顺利的与东宁军接上了头。

    在车晨收服查得这个圣职者的时候，海神号那边已经商讨出结果。

    穿越者们作为现代人也都不喜欢不必要的杀戮，所以高朗代表东宁军承诺可以保证热兰遮城里所有联合公司雇员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在与巴达维亚那边做出最终谈判结果之前会优待俘虏，同样的，热兰遮城中所有人都必须放下武器，无条件投降。

    热兰遮城堡里的上上下下对副官回来汇报的这个条件十分满意，不满意不行啊！

    人家神灵都亲自下场了，再不满意就等着灭亡吧！

    经历了几次过山车一般的心理变化，热兰遮城的人们在决定投降之后，反而放下了心里负担，个别人还有说有笑起来。

    没看就连最高长官和精神支柱的查得牧师都投降甚至转信了吗？

    既然如此，大不了咱们也转信呗！

    “就这么投降了？”

    赵铁柱有点不敢相信，在他看来还不得进攻一下，死一批人之后对方才会见了棺材掉泪，明白双方差距后才会投降的吗？起码小说和电视里都是这么讲的。

    留学了几年的郑铭对外国人的心理了解比较多，笑着对大家解释道：

    “别看电影里把老外描写的都很虔诚一样，在利益面前，就是跟魔鬼勾结都不在乎，能虔诚到哪里去？何况这个时代能够成为水手和商业公司雇员的人，也没有多少古板的虔诚信徒，就是雇佣兵里除了刚刚下海的农奴，因为见得多了，信仰也不那么纯粹了，在生命面前，信仰什么的反而退居其次。”

    “而且，欧洲人向来有投降的传统，如果是文明国家之间的战争，一般都会优待俘虏，允许对方赎回自己的军官和士兵，甚至军官一般都是贵族出身，被俘虏了也要要求给与贵族待遇，这是从中世纪传下来的规矩，现在这个世界还处于中世纪的尾巴，对方有这样的考虑不足为奇！”

    高朗也补充道：“这就是散兵游勇永远没有真正的军队那么有凝聚力的原因所在，一遇到不利情况，就会崩溃四散，因为他们缺少信仰，或者换个说法，他们缺少一支军队所必须的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