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二 爆炸的艺术完
这些炮车到了之后，早已填装好弹药，对准敌军威胁最大的攻城梯所在就是一通齐射。 大量的霰弹，带着毁灭性的威力，形成一道道密集的金属风暴，瞬间将一大片的攻城梯和下面怪物覆盖了进去。 顿时打断了两架攻城梯，怪物也是死伤一片。 守军们当场欢呼，士气直线上升。 这时候，滕云武派来他的第二波支援，两队军兵各自扛着火龙箭和轰天雷两样经过城北战场检验的新武器赶到两边城墙。 数十枚火龙箭齐射下去，目标跟郑铭选的一样，不是炮灰而是后方的金国主力，乃至绿营精锐之后的由真虏组成的督战队。 几十年的战斗，让大明上下都深知，杀死一百个怪物炮灰，都不如杀死一个真虏来的划算，突虏全族原本数不过十万，后来占据辽东一地，拼命抓捕关外北地各族青壮填充自身，这才有了数十万部众。但是相对于北地万万个汉人和草原数千万牧民，这个数量还是太少了，几十年下来，数量也不过刚刚突破百万，其中大半还是妇孺，所以才会先后成立了草原骑兵和汉军绿营两个仆从军，以汉人制汉人，以草原人制草原人，同时二者还互相牵制，这才勉强维持北国的统治地位。 但是顺风顺水的时候还好，一旦突虏自身出现问题，那么这个平衡就会打破，曾经的仆从难免要反噬自身，所以突碌人对两边的统治都十分严苛。 这些年北地汉人除了南逃的，留在北地的人口也是逐年下降，曾经上亿人口已经只剩数千万，这与环境动荡和突虏的杀戮有着直接关系。 草原那边更是凄惨，普通牧民生活艰辛，还要被金国和头领两方面的剥削，再加上草原物资不如中原丰富，一到天灾年间牛羊成片死亡，牧民也就没了活路，因此草原上的人口比崇祯年间的数千万竟然下降了五成之多。 所以眼见城头的危机缓解之后，除了床弩和打不远的轰天雷、火油火砖等等之外，无论是新来的火龙箭、火炮，还是原本的弓箭手、火铳，全都调高射角朝着食人蛮和大耳怪后方的绿营兵发射。 轰！啪啪！嗖嗖！ 采用的是散弹齐射，又是对着密集无比的敌军，火炮首先建功，城下数十米外的绿营队伍前头顿时倒下一大片。 随后的火铳铅弹和弓手羽箭已经先后赶至，最后到的反而是最先发射的火龙箭，这些大号窜天猴成了压倒金国一方的最后一根稻草。 各种攻击压到头上，当场就有五六百名敌军被当场命中，大部分被当场射杀，还有一部分正躺在地上挺尸，嘴里不断发出瘆人的惨叫声。 原本还比较密集的阵型，瞬间变得稀稀拉拉。 由于几个当年家人死在明军屠杀的明军深恨突虏，商量好了一样，没有配合大部队，反而抬高炮口朝着更远处的突虏督战队方向射击。 “杀突虏啊！” 啾啾！轰轰！ 两枚火龙箭和两门破虏炮发射出去，幸运的有三发击中了督战队阵营中。 只有一发火龙箭因为准头太偏，炸到一旁空地上，倒也惊吓了真虏督战队的马匹。 因为距离不足，那两发破虏炮没有填装散弹而是用的实心铅弹，两枚实心弹直接在督战队中趟出两条血路，二百来的督战队聚集在一起，每一枚都至少杀伤了五六名真虏，即使是马匹被击中，上面的真虏也难免摔下马受伤或者被别的马匹踩踏伤。 只是到底是实心弹，杀伤面有限，顶多给突虏督战队造成一些混乱，死伤的数量有限。反倒是那枚在督战队之中炸开的火龙箭，爆发出巨大的威力，周围十米之内倒下一片，比两门火炮造成的战果大了很多。 “好！” “好样的！” 城头上的指挥官也没有呵斥手下不听指挥，见到打到了突虏督战队，至少杀伤了二十几个真虏，顿时带头大声叫好。 然后命打的远的火龙箭和破虏炮继续朝后方二百米以外的督战队发射，其它人各行其是。 西面城墙和东面城墙一样，城墙上的明军是彻底得到了启发，再次对城下的敌军进行轮番混合武器打击。 远处的督战队被火龙箭超长的射程吓到了，纷纷提缰带马，调转方向朝后退去。城下的绿营弓手被打得鬼哭狼嚎，督战队一退，原本就被火龙箭和散弹齐射杀伤近半恐惧不已的绿营弓兵们也失去了管束，仅仅几波齐射过后，便当场崩溃，丢下一地尸体仓惶后撤，纷纷呼喊着就朝后逃去。 而正在攀登攻城的炮灰队伍则依旧遭受着城头上各种各样的袭击，滚石檑木、火油金汁，以及火铳射出的铅弹。 最犀利的还是那一捆捆轰天雷，发出的巨响和震动攻击竟然能够驱散萨满们最让明军头疼的嗜血术，虽然直接杀伤力不大，但是间接对战局造成的影响却是最大的。 原本大部分炮灰都是还没爬到一半就被城墙上的明军一连串的打击，如同打地鼠一般打了下去。失去了优势的食人蛮攻城队伍也被无情的打退了下去。 此时后面绿营又遭到了火炮的覆盖打击，顿时没了嗜血术效果，又失去主力军的压制，这些炮灰们也都四散逃开。 狂奔逃命的食人蛮是十分恐怖的，城头上的明军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逃跑的食人蛮对金国自己人的杀伤力甚至不比大明一方除了火龙箭和火炮散弹之外的武器造成的伤亡差了。无论是人体还是马匹都挡不住体型巨大的食人蛮冲击，阵营被冲杀的七零八落。 这次攻城仅仅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便告以段落。北城最先结束，东西两面也相继在数分钟之内快速败退。 突碌人的大军在后面看得目瞪口呆，明军的火力强度，简直颠覆了他们对攻城战的认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整顿逃散的绿营和炮灰队伍，之前损失不大的督战队和压阵的三千草原骑兵一起上阵，配合萨满的法术，才终于把吓疯了的食人蛮重新收拢起来，至于绿营汉兵，早就被突碌人杀的怕了，所以恐惧过后很快就自行回归大营方向。 这一战，大明一方损失不足百人，绝对是一场大胜。 突虏一方大耳怪这样的小怪不计，攻城炮灰的空军鹰身女妖几乎损失殆尽，主力炮灰食人蛮总数不过一千，现在损失了大半，数量不足一百，当然损失的食人蛮真正死在城下的不过二三百，其它的都是跑丢的，等骑兵出去还能陆续追回。 倒是三千绿营弓手损失了近半，就连后方压阵的剩下两千绿营也都心有戚戚，对上阵有了抵触，士气一时间十分低落。 突虏指挥者对此也感到头疼，因为绿营死伤也就死了，汉人对他来说也不值钱。但是这些损失却是影响了后续的战局，绿营短时间也得不到补充，炮灰数量也不足，战事顿时停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