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肮脏
所以已经猜到结局的加古选择了离开。 然而，刚刚转身的他还没有来得及走出两步。 “你们在干嘛！”一声愤怒的娇斥声猛地从街道之外响起。 声音的主人显得很是生气，可她那娇柔的声音就算是含着怒火，依旧给人一种如银铃轻荡的舒适感，轻灵悦耳。 贫民窟从来没有出现过拥有这种美妙嗓音的女人，这一刻无论是准备离开的加古还是那几名正捉弄着女孩的少年都纷纷掉头看向街道之外。 却见一道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怒气冲冲的向着胡克那五个混混冲了过来。 借助着夕阳的余辉，加古看清了她的面容。 她十三四岁左右，身体还在发育阶段显得娇小玲珑，没有小酒馆兰姐那般妖娆动人，但反而给人一种明媚洋溢的青春气息。 黑溜溜发亮的眼睛就算是怒视着，依旧让人觉得无害。 小嘴微鼓，表示着她的不满。 金色的长发披在干净的，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白净衣裙上，衬托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更加白皙。 无疑，眼前所见的这个少女的容貌比她的声音更美。 胡克五人在见得这个少女的刹那，当场愣在了原地。 显然生活在贫民窟的他们这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孩，他们心中甚至还在想，就算是在柯普城也找不出比她还要漂亮的女孩了吧。 就在几人这么一愣神的功夫。 金发少女已经带起一阵香风挤入了五人围拢的中央，将那名抱着黑面包紧紧不放的女童护在了身后。 这个女童在胡克他们分神的时间里，已经成功抢到了那块面包。 女童也不嫌弃面包上沾染着的泥沙脏，狼吞虎咽的将面包往自己嘴里猛塞，由于面包太硬，她那稚嫩的牙齿啃得十分吃力。 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脏兮兮的双手紧紧的抱着面包，专注的啃食着珍贵的食物。 连胡克五人和金发少女都没有看上一眼。 将女童的举动看在眼里，少女表现得更加气愤了。 双手张开，犹如一只护着鸡崽的母鸡，并且以她那毫无威慑力的声音指责着胡克等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孩子，很好玩吗？” 金发少女的再次开口，把胡克等人从短暂的失神中拉醒。 只是他们完全没有要回应前者的意思，五人相互对视一眼，尽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淫邪和残忍。 他们各自要表达的意思不言而喻。 街道另一端。 金发少女的出现，和到她和胡克五人的对峙，都被原本已经准备转身离开的加古清晰收入眼底。 特别是当加古看到胡克五人对金发少女所产生的火热贪婪的眼神后，顿时他的面庞就阴沉了下去，以颇为郁闷的声音低语道：“这下好玩了。” 美丽的女人总是容易引人犯罪，特别是在这贫民窟，柯普城最混乱的黑色地带。 以金发少女的美丽，自然会引来觊觎。 偏偏她自己好像并不知道这一点，贫民窟之外的人对这一幕都避之不及，她还要自己往上面撞。 加古几乎可以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胡克这五个混混严格来说可是血斧的人，虽说看起来是少年模样，说不定手里都牵扯有人命。 以他们的肆无忌惮，完全有可能对这金发少女做点什么。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她。 在这贫民窟杀人就是这么简单，把尸体往臭水沟里一丢，用不了几天就会被沟里的老鼠啃食殆尽。 也许这个少女的身份不简单，但就算是柯普城维持治安的城卫前来调查也只是死无对证这么一个结果。 偏偏金发少女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见得自己连续两声呵斥胡克这五个混混都沉默不言，还以为他们自觉心头羞愧，不敢回答。 少女更加有恃无恐了，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指了指为首的胡克，正要发出第三声质问。 嗒嗒嗒！密集的脚步声凌乱的踏在贫民窟街道上的声响。 胡克几人已经齐齐围拢了上来，把金发少女团团围住，瞳孔中尽是淫邪的笑容。 “白痴女人，这里可是贫民窟，谁他妈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话。”胡克舔了舔因为激动而导致有些干燥的嘴唇，望着金发少女微微隆起的胸部咽了一口唾沫。 他的是个同伴比胡克的表现好好不到哪里去。 一个个的血脉偾张，几乎按捺不足自己原始的欲望，如是五条见到了猎物的饿狼。 从小养尊处优的金发少女哪里见过这种可怕的阵势，被这五道流露着兽性的目光看得浑身发麻。 “你们要干嘛！”少女气势一弱，精致的小脸都发白了。 眼睛中闪过慌乱之色，说话间收回了指着胡克的手指。 她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色厉内荏，怎么看也有些心虚。 胡克猖狂的大笑两声，戏谑的说道：“干嘛？哈哈，兄弟们告诉她我们要干嘛。” 胡克的四个跟班当即淫笑着应声道： “教你做女人啊，宝贝！” “来让大爷爽一爽。” “哈哈，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傻的女人，你家人没告诉过你，晚上不要来贫民窟吗？” …… 听得胡克五人的污言秽语，金发少女如果还不知道胡克五人想干嘛，那么她就真的是傻了。 小脸上原本白皙的肤色顿时弥漫上一层红晕，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因为太过羞恼导致。 但金发少女心里素质还是很好，迅速冷静了下来，脑子动得飞快，试图寻找化险为夷的办法，随即开口试图和他们交涉，从而拖延时间：“你们……啊！” 少女声音刚刚响起，胡克脸上戾气一闪，已经猛地伸出了手臂，将少女的手腕野蛮的拉入手中。 胡克力气很大，吓得金发少女发出一声尖叫，不等她有下一步挣扎的动作。 其他四人也齐齐而动，分别控制住了少女的四肢，捂住了她的嘴。 这场原本只是胡克五人戏弄女童的游戏，顿时演变成了眼下犯罪性质的一幕，甚至还有可能更严重。 而作为引发这次严重后果的女童，则对这一切都没有丝毫关心的样子。 依旧抱着那一根黑面包，埋头咀嚼着。 少女再也无法维持平静了，因为嘴和四肢都被控制，不能发出丁点声音的她，灵动的眸子尽是慌乱。 她本就不是贫民窟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这里的混乱。 原本只是想训斥一下这胡克五人而已，哪曾想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一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挣扎得更加剧烈起来，可惜无济于事，她那点力量被胡克五人轻松遏制。 “走！”胡克再次亢奋的舔了舔舌头，向着自己四名同伴使了一个眼色。 五人生拉硬拽的就要将金发少女架走。 忽地。 咻！一抹寒光突然从黑暗中亮起，无声的架在了胡克的脖子要害上。 后者只感觉颈项上一凉，从脖子皮肤所感应到的尖锐感中，胡克迅速判断出那个抵在自己脖子上的东西是什么。 惊得胡克脸色一变，连抓着金发少女的动作都停顿了下来。 其他四人察觉到了胡克的异常，纷纷把目光投向后者。 直到他们在胡克的脖子上看到了一柄匕首。 匕首看上去有些年头没有打磨了，刀身显得锈迹斑斑，可如果是切开人的脖子的话，这柄生锈的匕首已经足够了。 惊骇之下，胡克的四个跟班赶忙将视线移向胡克的后方，那握着匕首的人影。 那是一个少年，黑色的头发，修长的身形，以及那一双含着冷笑的眼睛。 “加古！你想干什么！”四名跟班之一，年纪最大的，看上去近二十岁的青年连忙爆喊一声。 显然他认识这个突然从身后用匕首夹着胡克脖子的少年人。 其他三人也认识，神色慌忙的说道： “加古，你疯了吗，你应该知道胡克他哥哥是谁。” “我们血斧的人你也敢动，以后贫民窟再没有你容身之地。” “快放了胡克，有话有好好说。” 加古的突然出手，顿时震住了五人。 被他们控制着的金发少女撑着他们朝着加古怒吼的间隙，从几人手里挣脱了出来。 她连退两步，急促的呼吸了好几口空气后方才将心有余悸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旋即将惊魂未定的眸子看向了那个被五人称为加古的少年。 这个看上去比自己大不了一两岁的少年拥有一张坚毅的脸庞，相貌颇为英俊。 一头乌黑的头发散乱的垂落在他的两肩，这种颜色的头发在弗列丁国可是很少见。 当然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用匕首架着那个想要对自己欲图不轨的家伙。 少年眸子有些发冷，嘴角噙着笑意，可怎么看也像是冷笑。 正是因为这个被五人称作加古的少年的出手，自己才能幸免于难，不然接下来的结果光是想想就让少女头皮发麻。 正在她庆幸间，加古说话了。 “不想干嘛，只是小爷今天没有接到生意，心情不好。”满是铁锈的匕首刀身慢吞吞的在胡克脖子上来回摩擦，加古望着前方的四人笑容不减。 加古口中所指的生意，在场的人几乎都心知肚明是什么。 加古会时不时的去小酒馆接受一些委托，帮人解决麻烦。 当然了，那些委托无非就是一些帮人打架，看守地盘之内的活儿。 所谓的生意不好，也就是他没有接到活儿，也就是没有赚到钱。 加古话里的意思，对钱的需求已经很明显。 只是胡克没想到的是，加古居然把主意达到了自己身上。 他哥哥可是血斧的人，中级武徒，一个头目。 在这贫民窟居然还有人敢勒索他。 “你敢动我？” 眼中怒气一闪，胡克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应了一句。 加古虽然有些实力，可他哥哥也不是吃素的，平日里他和加古如果碰面也是井水不犯河水。 今天也不知道这个家伙那一根经搭错了，居然敢来找自己的麻烦。 如果不是自己的脖子就被匕首架着，胡克恐怕已经破口大骂了。 “不敢吗？要不要试试？”加古面色不改，淡淡说话间架住胡克脖子的刀刃微微一紧，刃口几乎要划破后者的皮肤。 吓得胡克身体都僵直了下来。 贫民窟从来不缺亡命徒，胡克有理由相信，加古就是那种亡命徒。 他横行霸道的底气来源于他的哥哥，他本身并没有修炼气武的天赋。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只是个混混，他很怕死。 “好，加古你不要冲动，我给你钱。”胡克轻轻咽了一口唾沫后很快有了决定，说话间缓缓伸手入兜里，掏出一把银币。 看他握着的银币数量怎么说也有七八枚。 在贫民窟，已经不算小钱了。 “还有他们。”空闲的手掌将胡克手里的银币接过，加古将银币尽数塞入兜里后，又向着胡克的四个跟班努了努嘴，表情是如此的自然。 四人面庞尽皆一愕，他们可不是胡克，没有一个好哥哥，钱对于他们来说可是在贫民窟安身立命的东西。 正在他们犹豫着要不要掏钱的时候。 “还愣着干什么，给钱呐，你们想我死吗，他妈的！”胡克将他们踌躇的表情收入眼底，猛地破口大骂起来：“我死了你们也别想活，我哥哥一定弄死你们。” 四人适才一脸肉痛的将兜里所有的钱财掏了出来，放到了加古从胡克身后探出的手掌上。 整个过程中，四人没有一丁点轻举妄动的表现。 贫民窟的同龄人都知道，加古是能修炼通脉心法的气武，是一个通了三脉的武徒，而他们那只是普通人。 就算是加上胡克，他们一拥而上都不是加古的对手。 说不定还会惹恼了这个加古疯子，把他们一起杀了。 “这么穷？”随手将掌心中四人递过来的钱币掂量了一番，加古显得很是不满。 这几人的油水显然没有胡克那么足，零零散散的铜板和银币加起来也就四五个银币的财富。 不过牢骚归牢骚，加古还是将那些钱揣进了兜里。 做完这一切，加古这才将架在胡克脖子上的匕首收起。 而后脚丫一抬，狠狠的踢在了胡克的臀部上。 “滚！” 这一脚加古用了四成力。 嘭！胡克的身体被身后的力量踢得前扑出去两三米，狼狈的趴倒在地。 胡克的四名跟班连忙将其扶起，却是被他狠狠的推开了。 “加古你是不是疯了！”忍受着加古那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的火辣疼痛，胡克情绪激动的指了指加古。 加古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胡克的动作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简单的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吓得胡克愣是把还没有说完的话给咽了回去。 加古的名头在这贫民窟不算很大，可就这几个街道而言，还是颇有几分凶名的。 下手狠，性格喜怒无常，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武徒三层的气武修炼者。 起码就现在而言，胡克五人都不是加古的对手，现在说狠话根本毫无意义。 “好！好！好！”胡克气得发抖，自从他哥哥成为血斧的头目以来他在这贫民窟整日横行霸道，还从来没受过这等气。 一连说出三个好字后，胡克捂着自己痛得有些麻木的臀部转身就走。 见得胡克准备离开，他的四名跟班之一，先前第一个出声呵斥加古的青年连忙跟上，俯首在他耳边说道：“胡少，那个女人……” “给老子闭嘴！”胡克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青年，随即不甘的回头撇了撇那名站立在侧旁的金发少女。 他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如果加古没有出现，他倒是可以绑走金发少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神不知鬼不觉。 就算是柯普城的护城卫前来调查，也根本没有头绪。 毕竟这贫民窟每年发生的命案多达几百起，大多数都是以无果而告终。 但加古出手了就不一样了，因为有了人证。 这个金发少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胡克可不敢冒这些风险，惹祸上身。 柯普城鼎鼎大名的护城十卫，可不是吃素的，个个都是突破了武徒，达到真正武师境界的高手。 一旦被抓到了把柄，莫说他区区一个胡克，他哥哥、包括血斧和持刀这两个地下势力在护城十卫面前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加古的出手不仅令得胡克钱财遭受损失，最令他气愤的还是失去了对金发少女下手的机会，人财两空。 “加古，你给我等着。”眼瞳中满是怨毒，胡克隐晦的扫了一眼加古，带着四个跟班消失在了夜色中。 加古眼睛微微一眯，虽说胡克已经走了，但后者临走前那一眼却是让他心中很不舒服，他不喜欢被人惦记的感觉。 正在他琢磨着是不是应该干点什么，一劳永逸的时候。 “尊敬的加古先生，谢谢您！”站立在旁边良久，将这个过程尽数看在眼里的金发少女怯生生的开口了。 说话间还向着加古深深鞠了一躬。 显然，刚才的一幕已经给这个少女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没有了之前开口呵斥胡克时的彪悍。 “你想多了，我只是为了抢点钱花花而已。”随手将手中带着锈迹的匕首插到靴子里，加古淡淡的扫了一眼金发少女，面无表情。 “加古先生你真会开玩笑。”金发少女表情一愕，随即抿嘴一笑。 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加古的话。 他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抢钱的话，何必等到自己被即将被绑走的时候才出手，搭救自己的意图非常明显。 “你以为你很聪明吗？”加古没好气的回了少女一句，而后以嘲弄的语气怪笑道：“你以为贫民窟是什么地方，傻女人！” “今天算你运气好，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在隔着两条街的阴沟里每天都有尸体被扔下去，不差你一个。” 也无怪加古如此气愤。 如果没有少女的多管闲事，胡克那几个人在戏弄完那个女童后就会离开。 也就没有方才那一幕发生了。 最后加古也用不了出手。 看似他轻描淡写的就喝退了胡克五人，可这样一来无疑和胡克的哥哥结了梁子。 完全破坏了加古不参合贫民窟势力争斗的规矩，日后想要在置身事外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金发少女被加古搭救本来还挺感动的，没想到自己诚心诚意的道谢居然换来的是冷嘲热讽。 她俏脸当即一片通红，以羞恼的语气回应道：“你还有没有一点同情心，看着小姑娘被这样戏弄，你不帮忙也就罢了，居然还好意思指责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加古救了她的原因，导致金发少女下意识的觉得加古对她没有恶意。 因而说话的方式有些犀利。 “戏弄算什么，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像狗一样的生活，对于这里的人而言都没什么。”加古脸上的讽刺更加明显。 “贫民窟的生活根本不是你这种人能想象的，滚回去吧，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也不要多管闲事，你根本帮不了任何人。” 说到这里加古面庞已经一片冰冷，也不看金发少女一眼，转身就走。 在他的背影逐渐隐没在街道黑暗中的间隙，空气中又传来他临走时最后一句话。 “下一次再见到你，就算你被十个人干，小爷也不会管你。” 整个过程中，加古没有去看那个蹲在地上啃食着黑面包的女童一眼。 长年的贫民窟生活，他已经麻木了。 至于金发少女。 在听到加古那粗俗又恶毒的一番话后，当场愣在了原地，明亮的眸子一片呆滞。 加古的话无疑颠覆了少女十几年来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 与此同时，那个女童也啃完了那块脏兮兮的黑面包。 睁着她那布满了污垢的小脸上唯一还算干净的眼睛看了一眼加古离开的背影后，也挪动着自己幼小的身躯离开了。 娇小的身影融入贫民窟夜色中。 至始至终，女童都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哪怕是被戏弄，她都没有说过话。 等金发少女回过神来的时候，女童已经不见了踪迹。 这时候夕阳的余辉彻底消失消失在了天际，黑压压的街尾处只剩下少女孤零零一人。 她突然感觉这一幕有些不真实，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良久时间后。 “艾维娜！”一声平缓温和的男子嗓音忽然响起，在街角的拐角处走出一名身着宽松紫衣的男子，看上去三十余岁。 “韦弗叔叔。”金发少女神情一正，连忙转身，看向那名男子。 “艾维娜，不是说了让你不要乱走吗，这里可是贫民窟，柯普城最乱的街区。万一把你弄丢了你父亲可饶不了我。”韦弗看着面前的少女温和一笑，声音中虽然带着责备，但毫无责怪的意思，反而有掩饰不住的溺爱。 “没关系啦，这不是有韦弗叔叔您在吗，您这么厉害，这贫民窟谁能打得过你。而且我也没有走远呀。”艾维娜甜甜一笑，回应着韦弗的时候不着痕迹的将皓腕上，那道被胡克先前用手掌勒得有些淤青的部位藏到了衣袖下。 她可不敢把真相告诉韦弗，不然一向慈祥的韦弗叔叔肯定会震怒，并且严厉的责备自己。 而且这还是不是最可怕的，这件事要是让自己家里一向严肃古板的父亲知道了，以后想出来玩可没有那么容易了。 “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家。”韦弗心情好像不错，并没有注意到艾维娜隐藏的细节，轻轻挥了挥手，走到了前方。 “韦弗叔叔，你和你那位老朋友谈得开心吗？”艾维娜松了一口气，脸上乖着明媚的笑容跟上了上去，以俏皮的嗓音和韦弗交谈着。 “恩，还好吧，就是有些时日没见多聊了几句。”韦弗淡淡的应了一声：“那家伙还真是，跑到贫民窟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韦弗叔叔不喜欢这里吗？”艾维娜反问。 “当然，这地方可是柯普城最肮脏的黑色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