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动物实验

                        江城的原则是今日事，今日毕。
    除非万不得已，不然他不会把今天的事情，放到明天去做。
    深夜，幸福花园二号楼一零零一室的客卧中还亮着灯。
    书桌前，江城神情专注，伏案画符。
    他今天学习到许多有关肌肉和神经方面的知识，此刻正在尝试绘制“肌肉放松符”的初版。
    符师画符，就和抽奖类似。是有概率成功，有概率失败的。
    更何况“肌肉放松符”是一类全新的符箓，失败的概率远高于成功的概率。
    不过在江城的努力下，第一张“肌肉放松符”，终于顺利出世！
    这符的载体是一阶符箓常用的黄符纸。
    绘符所用的笔墨也是常规款。
    至少从制作的材料上说，“肌肉放松符”正常得不像是一张新开发的符箓。
    江城在台灯下端详着手中薄薄的符箓。
    似乎在检查它的质量和做工。
    仔细筛查一遍后，江城确信这是一张成功的符箓。
    先不谈使用后的效果，这张符从目前来说，至少是可以使用的。
    但是江城并不会把简陋的试验品交到客户手上。
    可靠性测试也是产品研发中非常重要的一环。
    许多药物在进入临床测试前，都会先经过动物实验。以确保它们用在人身上时，不会出现太多问题。
    江城摸着下巴，“要从哪儿去找自愿配合实验的动物呢？”
    只能说很难。
    思来想去，江城想到，也许只有好兄弟曹旺符合这个条件了。
    ……
    次日，曹旺出租屋。
    “你不会是想坑我吧？”曹旺将信将疑地看向江城。
    江城清清白白地说：“我们是兄弟，我怎么会坑你呢？”
    “那倒也是。”
    江城随即拿出了两张一阶净化符，这种符箓拥有一丝净化之力，可以用来解除一些来自其他符箓的常见的负面效果。
    比如冰魄符失效后，被冰的人依然全身发冷，这时就可以使用净化符。
    看到江城准备得如此周全，曹旺放下心来。
    确实，江城这种老实人，怎么可能处心积虑来坑我呢？
    江城将净化符拿出来后，又从储物袋中请出了今天的主角——肌肉放松符。
    肌肉放松符也有两张，与净化符相互对应。
    “老曹，你先对我用这张肌肉放松符，我看下效果。我试过了，然后你再试，怎么样？”
    听到江城的话语，曹旺心中充满愧疚，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老江坦诚相待，以身试险，处处为我考虑。我却怀疑他想坑我。这是对待兄弟该有的态度吗？我真该死啊！
    曹旺郑重点头。
    
            
                        “放心吧老江，一旦有什么不对，我立刻用这张净化符！”
    江城微微点头。
    他倒不担心有什么意外，因为他设计符箓时，已经避开了人体内重要的肌肉群。不管怎么样，总不至于死人。
    他只是担心肌肉放松符效果，可能会比他预期的更强。因为他是按照保守值来设计的，实际效果稍微超出设计指标百分之五六十都属于正常情况。
    只要一会儿曹旺别整幺蛾子，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用符吧。”
    “好！”
    一道灵气由曹旺手指灌入符中。
    肌肉放松符立即被激发，变成一道代表治疗的绿光钻入江城的身体。
    江城站在原地，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怎么样？”曹旺紧张地问道。
    江城依然原地不动。
    “还可以，全身肌肉都有酥酥麻麻的感觉，这是预期之中的放松效果。”
    曹旺松了一口气。
    “该我了，该我了。”
    江城保持不动。
    “稍等一会，我这符如果在治疗期间打断，就可能会导致肌肉抽筋。”
    曹旺放下手中的净化符，不以为意道：“有这么严重吗？不就是抽筋。谁从小没抽过筋啊。还能死人不成？”
    江城想了想，觉得曹旺说的有道理。他尝试轻轻抬起手臂，果然触发了抽筋效果。
    他感觉手臂完全动不了，而且带有剧痛，像是被截肢了一样。
    效果不错。
    江城心想。
    大约一分三十秒后，肌肉放松符的效果结束，江城恢复自由行动。
    “一分三十秒，比客户要求的时间长了半分钟，这点要注意一下。下次画符时，把时长改短一些。”
    “老江，你好了没？到我了吧？”
    曹旺跃跃欲试。
    “我好了，不过肌肉放松期间，记得别剧烈运动，不然会抽筋。”江城嘱咐道。
    “知道了，知道了，快来吧！”
    江城将今天最后一张肌肉放松符夹在手指当中，对着曹旺发动符箓。
    曹旺中符后，全身肌肉瞬间开始酥麻起来。
    “嚯，老江，你画的这符真不错呀。挺舒服的。一会儿给我画几张。”
    江城取出纸笔，将曹旺当前的状态记录在册。
    【初次中符者会感到愉悦】
    “哎老江，伱刚才说不要剧烈运动，那我走两步算不算剧烈运动？”
    “这要看你怎么走了。”
    “像这样走呢？”
    
            
                        “算。”
    “？”
    曹旺迈开腿，走了两步，听到江城的肯定答复后，愣在原地。
    但一切已经迟了。
    他双腿的肌肉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
    巨大的疼痛从他的双腿出发，如同叛军一般冲入他的脑子。
    “卧槽，腿抽筋了！”
    曹旺两腿像被灌了铅一样定在原地，不断抽搐。上身则来回摆动，如同丧尸。
    回想起刚才曹旺主动迈步的样子，江城有些感动。
    老曹竟然主动触发负面效果吗？
    我不能辜负他的付出。
    江城默默记下曹旺的表现。
    【副作用有点严重，会诱发抽筋并伴随痛苦】
    很快，曹旺来回摆动的上身也因为“剧烈运动”开始抽筋。
    于是江城又忠实记录下了这一幕。
    【副作用会影响腰部，手臂，肩部的肌肉，哪怕此前已经影响过腿部肌肉了……】
    江城写着写着，猛然想起来：“曹旺，你千万别大声叫……”
    “真寄把疼啊！！！”
    曹旺大声叫了出来，随后，不出意外的，他的面部和声带也抽筋了。
    曹旺陷入全身抽筋的状态之中。
    他现在能动的只有眼睛。
    此刻疯狂地给江城示意——你他妈快用净化符啊！
    江城心有灵犀，给了曹旺一个肯定的眼神。
    他一定是让我抓住机会吧？
    确实，这次之后，很难再观测到这么有价值的实验结果了。
    随后，江城手中记录的笔更加敏捷。
    老曹舍生取义，我不能辜负他的一片好心。
    【中符者在全身都抽筋后，无法出声，无法行动，并且会伴随每秒一到三次的肌肉抽搐】
    江城写完最后一句，拿出净化符，直接给曹旺上了个净化。
    症状都记录完了，没必要再让符箓的效果继续下去。
    然后：
    【肌肉放松符的副作用暂时不可以被净化解除效果，这大概是因为抽筋是肌肉的自发行为，不算在符箓造成的负面效果之中。需要研究针对肌肉放松符的特效净化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