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神秘图纹
随着一百零八声《战魂》鼓的结束,众人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本来颜色,这时众人都脸现喜色,有人皮肤上甚至都结出了血痂,这时暗伤治愈排出的结果,石开虽然没有得到什么,却同样也为这群凡人战友们感到高兴。 而石开再将目光看向那夔牛战鼓时,那鼓手竟然已经瘫坐在鼓车上,看来敲这《战魂》鼓,对他负担不小。 石开再仔细看那夔牛战鼓时,眉头一皱,竟发现那战鼓表面原有的光泽竟似有些黯淡起来,看来,战鼓也是有所损耗的。 这时,有两人跳上鼓车,为夔牛战鼓重新套上鼓衣,那鼓衣不知是什么兽皮所制,而那内里被掀开之时,石开竟在一瞬间从上边看到了某种未知图纹,就在石开想看得更仔细之时,那二人已将鼓衣套好,然后有人牵来原本的驮马,驱赶着离开了。 石开的目光一直随着那鼓车挪动,就在鼓车将要拐弯被挡住之时,那鼓衣上竟忽地红光一闪,四周的天地灵气竟纷纷投入其中。 还真是买椟还珠啊,没想到这宝贝竟然是鼓衣! 石开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鼓衣竟也是一件宝物,居然可以自动吸收天地灵气来滋养夔牛战鼓。 这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自己在青元门的外门殿分库中,都没有见过这等异宝。 这要是用其来滋养身上的法器灵器,甚至未来的法宝,岂不省时省力,事半功倍! 正在石开臆想之时,张献儿已命令姚副队长继续主持接下来的祭奠仪式,自己则随众人,成纵列肃立于姚副队长身后。 姚副队长点头示意开始,有队员先将那毒剑蛙的尸体,狠狠地从枪头掼在柴堆前。 持仇敌祭祀战殁的英魂,这才是最高的祭祀之礼! 这时,姚副队长伸手取过三炷长香,点然后,凝望着眼前年轻的、冰冷的战友,郑重地以香贴额,再双手前推,持香向前两步,将香插在柴堆缝隙处,然后回到队前,率领全体队员,依次环绕战友一圈,好来瞻仰战友的最后遗容。 旗影不堪风月冷,剑光犹映斗牛寒。 故人再来道珍重,魂归桑梓莫孤单。 老张头走在队列的最后,在众人瞻仰完遗容后,便将那“南召”旗帜缓缓拉至战友的头顶。 这时,姚副队长又率领众人以军中站姿肃立,然后脚下一顿,开始行那最是男儿气概的“捶胸顿足”之礼,以表达对战殁勇士深深的哀痛之情。 也正因为此礼不方便女子来行,所以,张献儿才请姚副队长代劳。 此“捶胸顿足”礼为上古礼仪,已在内陆之地少见,石开以往也只是在书中见过这礼节的几句描述,却不想在这东晋的最南端,一个原本异族聚居的边陲小城,竟然见到了最纯正的内陆上古礼仪,还真是让自己这“内陆人”,感到汗颜。 三顿足,山河震荡,魑魅魍魉皆缩首。 三捶胸,天地悲怆,忠魂常在气长存。 点火! 乌冈栎木值千金, 正合英雄百丈躯! 熊熊烈火,焚我身躯,惟有日月,唯我南召! …… 这时已到日暮时分,祭奠仪式终于结束了,老张头便叫石开在“停尸板”上的收拢骨灰。 不一刻,石开终于将骨灰扫进一个白色瓷罐中,妥当收好。 石开郑重地将骨灰罐递给老张头后,就要告辞离开,却被老张头一把将胳膊抓住,只听其笑道:“石小子,莫急,莫急,稍待片刻。” 石开不解地询问老张头还有何事? 老张头却只是笑着摇头不答。 石开无奈之下,只有在一旁静静等待,可心却静不下来,那白日里的庄严祭奠,竟在脑中一页页翻过。 说实在的,还真是如老张头说的,这人死后若能有此等尊礼哀荣,确实让活人羡慕,也不知道自己那一天,是死在仇敌之手,还是死在天劫之下,亦或是死得无声无息,无人理会,就如那寒夜里的孤老一般,只有弯着脊背,拖着脚步,在避风处来回踱着,不知是为了让身体不要冻僵,还是想快几步走完这凄惨的人生路。 石开心中感慨良多,正想和老张头好好聊聊,竟然听到了一阵打鼾声,转头看时,老张头已经抱着骨灰罐子打起了瞌睡,嘴角还兀自挂着涎液。 看来确实是老了,精力不济了。 这时,一阵香风自耳后袭来,石开刚要有所动作,那倩影已在三步之外停下。 石开心念如电:好高明的轻身功法,自己虽然收敛法力修为,却依旧耳清目明,这来人竟能欺到如此近身,才被发觉。 看来这人的轻功造诣应该还在自己的“浮光掠影”之上,而自己可是在“熊经鸟申”密法的帮助下,才将轻功修炼至圆满境的。 此人当真了不起! 石开并未感受到来人的敌意,便松去了下面的动作,只是缓缓回头,再定睛一看,来人竟然是那位张献儿少主。 石开先是一愣,忽然又想起自己乃是护卫队身份,赶忙恭敬地抚胸为礼道:“属下石开,参加少主!” 张献儿见石开行礼,并未言语。 足足过了十息,就在石开按耐不住之时,张献儿才淡淡地道:“起来吧!” 张献儿看了看熟睡的老张头,然后对石开使了个眼色,便拿了根火把,转身向远处行去。 石开见状,只能不去叫醒老张头,而是紧走几步,跟在张献儿身后。 二人走出护卫队的宿营区,来到一处安静之处,张献儿便停下了脚步,选了一处树杈,将火把插上,背对着石开,问道:“石开!” “属下在!”石开连忙恭敬道。 “听闻你来自中土的山南郡?”张献儿漫不经心的问道。 “正是!”这点无需隐瞒,而且在进入南召城时,石开就曾在出身籍贯上有所说明,在并未准备其他可靠身份之前,选择用自己的真实身份,反倒是最安全的事情,反正自己从未想过对南召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