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困惑

                        “宁，是你！”
    空间变幻，地面枯寂焦黑，这次的战斗场景是一颗庞大陨石之上。
    而是数百米外，则是一位穿着紫色原力战衣，眉心有着一枚黑晶的魁梧中年人。
    “墨晶族人。”
    周宁注意到他眉心的黑晶，这是黑龙山星域颇有名气的人类种族，墨晶族。
    墨晶族人，天生眉心便有一枚外露的黑晶，对施展精神秘术有振幅。
    墨晶族，诞生精神念师的概率也比普通种族高非常多。
    “赤劫刺！”
    魁梧中年眉心一凝，无形精神念力诡异凝聚成刺状，瞬间刺向周宁。
    同时他周围也浮现出二十一枚无柄怪刃，仿佛一群游鱼，灵活且凌厉，以各种轨迹斩向周宁。
    诡异念力刺入周宁识海。
    ......识海内，光明磅礴。
    那股诡异念力稍微碰撞识海，立刻粉碎消散。
    哪怕是没修炼过精神秘术的强大武者，其意识意志也磨砺的非常可怕，镇守识海，很难被普通精神念师的念力击败。
    更别说周宁这等层次。
    而魁梧中年操纵念力兵器的手段，更是难让周宁入眼。
    心念一动。
    一道紫色雷霆凝聚，如惊鸿一瞬，那二十一枚怪刃形成的绵密攻势，却轻易自然被紫色雷霆洞穿。
    魁梧中年眼前一黑，脑海中仅仅来得及掠过一个念头。
    “传说中，宁的紫色雷电......果然可怕。”
    ......
    周宁专修刀法。
    可自从进入决战空间以来，从来没对手，能让他有兴趣出刀。
    仅仅凝聚一道雷电，以雷电为刀，便没人能接下他一招。
    1胜，5胜，10胜，50胜......
    所有对手，皆是瞬间便被雷电秒杀。
    这惊人的战斗效率下，最消耗时间的，竟然是约战和等待的过程。
    “宁又出现了！”
    “又是他，这都过去10个月了。”
    “我观战了，我的天，无论什么强者，什么精英，全是被秒杀，就只是那一招凝聚雷电！”
    能进入这决战空间的，至少对战斗厮杀都很感兴趣，无论出了什么高手，消息的流传速度都很快。
    而连胜数百场，仅仅只使用一招凝聚雷电，秒杀所有对手的‘宁’......显然很具有传奇性。
    越来越多的精英强者，开始申请挑战‘宁’。
    其中也不乏真正的天才，甚至都有几个恒星级就拥有领域的。
    当然，下场都一样。
    ......
    “白砂兄弟，你看，这就是之前出现过的‘宁’。”
    一间观战静室中，头顶长着紫色独角的壮汉对一旁的冷面中年笑呵呵道：“你们黑云会，最近才让你来负责决战空间这块儿。”
    “想必，你也只听说过‘宁’，没见过他真正出手吧？”
    “......确实惊人。”冷面中年看着屏幕。
    仅仅他们说话这会儿，那位‘宁’就已经结束三场战斗了，统统都是轻易凝聚一道雷霆，那雷霆劈出轨迹，仿佛战刀。
    无比完美，无比凌厉，无比......奥妙。
    冷面中年都心惊，他宇宙级八阶，领域境界也达到三重，算不错了。
    可以他的境界，都根本看不懂‘宁’的真正厉害之处，他的领域境界、玄奥运用、刀法层次等，明显跟‘宁’差的远。
    
            
                        “巅峰天才战......可就要开始了。”
    那紫角壮汉笑眯眯道：“整个黑龙山星域、乾巫宇宙国，乃至上千个宇宙国，所有大小势力都在招揽、培养天才。”
    “白砂兄弟，不去试试，能不能招揽这位‘宁’？”
    “若是招揽到，黑云会里，你肯定有大功一件！”
    冷面中年人愣了，嗤笑一声：“我去？要不你去？”
    “这种天才，也是咱们这等势力能碰的？”
    一般来讲，绝世天才都是先被顶级势力招揽，剩下的才轮到各种大小势力。
    比方说，黑龙山这片区域内出现的天才。
    虚拟宇宙公司，巨斧斗武场，宇宙星河银行这等宇宙巨头实力，先筛选完。
    剩下的，乾巫宇宙国再筛选一遍。
    然后，轮到黑龙山圣地、冰海神国。
    最后，才轮到百虎楼、黑云会、北龙城、三斧山这四大组织。
    ......
    “28分钟了。”
    周宁这一次上线，连续交战412场，将总战绩拉到‘898场，全胜’。
    不过，这些对手里，也就出现了七八个领域天才，最强的一个才领域二重。
    击败了那位领域二重的白发武者，周宁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虚拟宇宙公司的人来邀请。
    看来不是他们派来检验自己的。
    “嗯，我消失十个月，今天才上线第一天。”
    “他们没来得及调动精英，也正常。明天继续。”
    周宁退出决战空间，进入杀戮空间，继续挑战完美对手。
    ——————————
    完美。
    是一个不可能的概念。
    但虚拟宇宙模拟出的‘完美对手’，至少在周宁面前，是符合这个概念的。
    又是十三场战斗，花费了四个小时。
    其中最长的一场战斗，就持续了接近四个小时，剩下的十二场战斗，加起来总共也就五分钟。
    ......
    “完美，就是如此冰冷，如此无情吗？”
    周宁皱眉，在初始空间内思考着。
    进入死亡行星的八个月来，周宁在前六个月，战斗境界不断进步，不断提升。
    直到两个月前，他终于达到完美境界。
    可这种境界，却必须要保持‘无想、无念、无欲、无情’的状态。
    从而将自身的一切原能、体力、思维、灵性、领域玄奥、刀法技巧等等，尽皆融为一体，达到不可思议的恐怖境界。
    只要他保持这种状态。
    那么在体力和原能耗尽之前，他就能一直跟完美对手厮杀下去。
    但只要周宁想做出突破，想改变，想取胜。
    他就一定会输。
    越想战胜对手，输的越快！
    这不是周宁想要的完美！
    “无想无念，无情无欲，一切力量与思维，皆为了‘完美’这个目标而服务......”
    “石头，这不就是一块石头？”
    周宁随手取出一块金属，这金属冰冷冷躺在他手心。
    “雷电法则，凝聚衍生无数雷电，每一道雷电的本质，就是完美无缺的雷电法则！”
    
            
                        “我手心这块金属，难道不是完美的金之法则的物质化？”
    “可这完美，却如此冰冷，它连一丝一毫的念头都不能升起，它连每一丝能量都困束在物质化的表象下。”
    “我追求完美，将领域玄奥运用到极限，将自身灵魂潜能挖掘到极致，不断接近雷电领域的本质......”
    “可我，难道就是追求成为一块石头？一道雷电？”
    周宁一路追寻武道，他认为武道的本质、修炼的本质，是人依靠强大赤诚的心灵，通过各种方法，去掌控宇宙的威能。
    人的心灵意志，是根本。
    可虚拟宇宙的完美对手，却告诉他——
    完美，就是要像一块石头一样，无想无念、无情无欲，连每一丝思维和力量都要内敛凝聚。
    周宁尝试过很多次，有意识的去跟完美对手战斗，用自己强烈的意志和经验去战斗厮杀。
    但，全部失败！
    “我如今领域四重，可领域三重的‘完美’，跟领域四重的‘完美’，都是这种状态。”
    “领域参悟得再深，也脱不开这个桎梏。”
    “我错了？人的意志越强大，越赤诚，越不能接近完美？”
    周宁陷入深深困境。
    ......
    1128战，1128胜！
    决战空间内，周宁已经击败了一千多个对手。
    终于，他眼前出现了一名紫发白衣，极其冷漠的青年武者，他手持战刀，跟周宁对峙。
    “宁？”
    “没想到，在小小的黑龙山星域，也能出现你这种天才。”
    “不过，你到底有多强？”
    听到这话，周宁心中一喜，小小的黑龙山星域？
    那眼前这紫发青年，恐怕就是某强大势力从其他地方调来的天才？考核自己？
    是不是虚拟宇宙公司的？
    呼！
    紫发青年终于出手，周围雷电领域膨胀又坍缩，每一次都积蓄着更恐怖的威能。
    而他战刀劈来，那刀光轨迹引领着整座雷电领域，仿佛形成一条灭世雷龙，碾压向周宁。
    这的确是周宁有史以来，在决战空间内遭遇的最强对手。
    雷电领域，至少达到三重，刀法秘术也跟领域威能结合得极其完美。
    面对这种对手，必须要出刀了。
    周宁站着，手中忽然浮现一柄合金战刀，这战刀呈深紫色。
    他举起战刀。
    领域四重威能，一切玄奥，一切原能，一切身体力量都完全融进这战刀内，外表甚至看不出一丝丝雷电力量外泄。
    嗤！
    只是很凌厉，很美丽的一道刀光亮起，这看似朴素的刀光跟半空的灭世雷龙碰撞......
    下一刻，恐怖磅礴的灭世雷龙骤然崩溃，无数雷电消散，显露出那名紫发青年的身影。
    他怔着，眉心出现一道极纤细的红痕，看着不远处的周宁。
    “你到底......”
    “不可能......”
    他身躯就这么自半空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