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说媒，水煮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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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儿姐姐，你，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府中小厮？许配？难道陈夫人要给你说亲事了？” 若真是这样，那她的二哥...... 香儿低头，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美丽，你知道我有多么羡慕你吗？虽然家里过得日子不一定好，但一家人幸福地在一起，你爹娘也没有因为你是女孩子就不疼你。别看我在陈府表面上风光，其实背地里受的委屈谁又知道？小姐疼宠我，但她毕竟是主子，我只是个丫鬟，夫人想要给我许配小厮，她也是没有办法的。我总不能要求小姐因为我的事去违背母亲的意愿吧？” 不怪香儿这样想，当初陈书瑶不想喝汤药却也不敢违背母亲，就只能偷偷倒掉。后来即便是吃了美丽的秋梨膏病好了，也不敢跟爹娘说实话。 这样唯母亲马首是瞻的陈书瑶，还真不能指望她因为一个丫鬟就跟陈夫人对抗。 美丽觉得现在是个十分好的机会，便停了手里的动作，瞧这外边没什么人，才小声问道：“香儿姐姐，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人了？” 香儿抬头，眼神中除了愁苦就是疑惑，她摇了摇头：“我整日陪在小姐身边，哪能见到什么外男？府中小厮倒是有不少，但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以后还跟我一样做下人，我宁愿找个普通人，哪怕是乡下汉子也没关系，只要能踏踏实实地无忧无虑地过日子，就行了。” 这话说出了香儿的心愿，也让美丽明白了她的心意。在陈府当了十多年的丫鬟，香儿早就厌烦了里边的勾心斗角，就像美丽上辈子看过的那些宫斗宅斗剧一样，像香儿这样的贴身丫鬟，等以后陈书瑶嫁了人肯定是要跟着陪嫁过去的。 若是姑爷人品好还行，若遇见个差的，只怕她的下场就是个通房丫鬟或者妾室，一辈子都是要屈居人下的。 偏偏，香儿不是这样性子的人。 美丽斟酌了一下用词，才说道：“香儿姐姐，你我觉得你应该先找个机会跟陈小姐说说你的心里话，你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若她真心对你，将来你有了心上人只管告诉她，我觉得以陈小姐的人品定然不会阻拦你。” 香儿也这样想过，只是陈夫人那关不好过。 除非陈书瑶真的硬下心肠跟陈夫人闹翻，或者陈夫人对自己找的男子十分看重，不然还真不好办。 她叹了口气：“哎，就算是小姐真的给我做主，我又去哪儿找合适的男子？” 整日陪在小姐身边，见过的顶多就是府中的小厮护卫，再或者就是府中的婆婆老妈子们给介绍的亲戚，但那样的人她一没有见过，二不知根底，如何放心地把自己的一生托付出去？ 美丽又片了一片薄薄的鱼片下来，状似不经意地提起：“有缘千里来相会嘛！就像你跟我二哥，大街上那么多人没撞到一起，怎么偏偏就你们两个撞到一起去了呢？这没准就是人家说的缘分呢！” 这...... 香儿抬起头来，一张脸都红透了：“美丽，你胡说什么呢！这种话，这种话哪能随便说的！” 脸红了？莫非香儿对二哥已经没有那么抵触了？ 美丽觉得有可能，虽然他们一开始见面不太顺当，但后来的相处还是不错的。她找香儿帮忙的时候，香儿的热心和竭尽所能，这些都是梁振峰看在眼里的，想必梁振峰就是这样才开始慢慢改变了对她的看法。 至于香儿嘛，她本就想寻一个踏实肯干又勤快的男人过日子，梁振峰卖竹筒饭卖得很好，人又机灵。虽然他嘴巴没什么把门的，但直来直往地，也说明他是个心地善良的男人。或许香儿现在对他还没有那么深的感情，但两个人相处一下，或许真的有戏。 美丽顺势就继续下去了，笑嘻嘻地说道：“怎么就随便说了呢？我可是认真的。我看那些媒婆们给介绍的时候，男女双方还都是不认识的人呢！你跟我二哥至少是认识的，又有我和我娘在中间，我们家里是什么情况你都清楚得很，我二哥这人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其实是个好男人，贴心又护短。香儿姐姐，你不妨考虑考虑？” 一般的媒婆们说媒的时候，话总是要听三分，毕竟里边有很多夸张的成分在。但对于美丽说的话，香儿却是十分信任的，毕竟她也不是头一天认识美丽了。 而且梁振峰这个人如何，她心里也有了些许印象，若是可以...... 想到了以后，香儿的脸颊就更红了，转过身去，拿起打火石便要烧火：“行了行了，别瞎说了，赶紧做饭吧，这都什么时辰了，等下看你怎么做鱼宴！” 噗！ 美丽知道这事有戏，应了一声就赶紧低头继续片鱼片了。她却没注意到，在跟香儿说话的时候，厨房外边有个人影驻足了许久，又悄悄地离开了。 鲫鱼汤是以前就做过的，这次再重新做起来倒是省事了不少。就是这道水煮鱼可能要麻烦一些了，毕竟片鱼片就是个大工程了。 片完了两条草鱼的鱼片，美丽用盐葱姜和上次梁永安他们喝酒时剩下的一点点儿酒把鱼片腌起来，然后就先去准备各种配菜和调料了。 水煮鱼的配菜有很多种，什么油麦菜啊豆芽菜啊白菜啊都是可以的，但是家里是没有油麦菜和豆芽菜这些的，只有刚刚从地里挖出来的大白菜。所以美丽扒了两棵大白菜，取了中间最嫩的部分作为配菜，在水里汆一下放到了盆底。 接下来就是干辣椒和葱姜大料了，若是有豆瓣酱就更好了。在锅里炒出红油后，加水，然后把腌好的鱼片一片一片放进去煮熟，最后用笊篱捞出来放到白菜的上边。 美丽舀了些红油汤到盆里，又把切好的干辣椒段和葱花等调味料放到肉片最上端，再浇上一勺热油，就成了。 热油把调味料的香气全都激发出来，滋啦滋啦地响，超级香，在一旁看了好久的香儿感觉自己的口水都要掉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