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五章 道门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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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亭微笑道:“道尊羽化之后,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比掌教更适合领袖道门。” “顾沧海如果想领袖道门,他尽管去做。”朱雀淡然道:“你们找上我又是何故?” 顾凉亭道:“仙姑其实心里很清楚,道尊纵横江湖数十载,领袖道门,道门各派的道家典籍大都被道尊收藏。巴山既然要担起领袖道门的重担,自然是要传扬道家典籍,让世人知晓我道门的玄妙之处,如此才能够更多的人问道修心。”顿了顿,上前一步,声音平和:“鄙人恳请仙姑助巴山一臂之力。” “助你们一臂之力?”朱雀依然是淡定无比,不愧为修道仙姑,始终沉得住气:“我该如何助你们?” 顾凉亭立刻道:“仙姑只需带我们登上蓬莱岛。我们知道,道尊在岛上必有藏书库,只要我们能够进入藏书库,仙姑就是帮了我们大忙,巴山上下,必将感激不尽。”轻抚山羊须,继续道:“仙姑可以放心,进入藏书库之后,我们只取道家经典,至于和道门不相干的其他武学典籍,我们绝不会擅动,依然归属于你们东极天斋。” 朱雀唇角终于泛起一丝嘲讽笑意,道:“师尊羽化,你们巴山急于领袖道门,大可以直接登岛,岛上留守的弟子绝非你们的敌手。只要控制了蓬莱岛,藏书库内的典籍岂不是任由你们挑选?” “若是直接登岛,自然也可以获取道门典籍。”顾凉亭叹道:“但如此一来,很可能会与道上的天斋弟子发生不必要的冲突。道门是一家,如果因为误会发生冲突,甚至出现死伤,实非巴山所愿。朱雀仙姑乃是天斋首徒,道尊羽化之后,天斋上下以你为尊,只要仙姑出面,自然不会发生任何冲突,大家也就能相安无事。” 朱雀“哦”了一声,问道:“我为何要助你们?” “自然是为了东极天斋。”顾凉亭道:“仙姑聪慧过人,应该明白,道尊羽化之后,天斋目前的处境已经是凶险万分。”叹了口气,道:“多年以来,天斋虽然领袖道门,但因此却也与许多门派结下仇怨,这种时候,他们也一定会趁人之危,对天斋发起报复。仙姑,恕我直言,没有道尊护佑,天斋以寡敌众,只怕是难以抵挡。” 朱雀却是微点螓首,道:“确实如此。” “可是如果巴山出面,天斋便得以保全。”顾凉亭眉宇之间显出得意之色,含笑道:“掌教只要发一道令,告知江湖各派,自今而后,天斋与巴山一家,任何人如果与天斋为敌,就是与巴山为敌,那么仙姑觉得江湖各派是否还敢与天斋为难?仙姑带我们去岛上取书,我们则护佑天斋不为人所趁,对彼此都是大有好处,仙姑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 朱雀依然是波澜不惊,淡淡道:“听起来似乎确实是这个道理。” 秦逍一直在边上不吭声,心中却是好笑。 顾凉亭口口声声说要保护天斋不为人所趁,但第一个趁虚而入的恰恰是巴山剑派,此人道貌岸然,但由此却也可以看出,道尊死后,隐忍多年的巴山剑派确实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不过朱雀自始至终从容淡定,恢复了从前那种心如止水处事不惊的状态,这也正是江湖人心目中天斋首徒的样子。 至于朱雀妩媚娇柔的模样,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自己能够看到。 在其他所有人眼中,朱雀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道姑,清心寡欲,宛若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也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位仙姑才显出身为女人的一面。 “那么仙姑是否已经同意我的提议?”顾凉亭问道。 朱雀却是反问道:“巴山可知道,师尊有过明令,蓬莱岛乃是天斋道场,外人不得踏足。只要不是天斋弟子,谁敢登岛,杀无赦!” “道尊已经羽化,这条规矩不合时宜了。” “天斋出自师尊,师尊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天斋的规矩。”朱雀平静道:“即使他老人家已经羽化,但定下的每一条规矩都无可更改。”美眸之中显出冷厉之色,盯着顾凉亭道:“天斋还在,规矩就还在,你们若登岛,必死无疑。” 顾凉亭叹了口气,道:“仙姑难道为了同门性命也不能破例?”扭头看了一眼,便见到一名巴山弟子伸手一推,他身前蒙着头罩那人踉跄往前几步,口中却是发出“呜呜”的声音。 秦逍有些疑惑,朱雀也是看过去。 顾凉亭缓步走过去,摘下那人的头罩,含笑问道:“仙姑可认识此人?” 秦逍和朱雀都是盯着那人,待得头罩被取下,只见那人口中却是塞了东西,无法说话,是以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呜”之声,但秦逍只瞧了一眼,立刻认出来,失声道:“重明鸟?” 他万万没有想到,道门九禽之一的重明鸟竟然落在巴山弟子手中。 道尊离岛,领着大批弟子潜入京都,在澹台悬夜的配合下,控制了皇宫。 追随道尊一同入京的天斋弟子之中,有他亲传的四大弟子,分别是金乌、毕方、重明鸟和朱雀四人。 毕方被捕为人质,此后被小师姑处理,秦逍也没有机会询问毕方是死是活。 至于金乌,则是被秦逍斩断一臂,受伤极重。 朱雀则是在自己的帮助下,逃出了京都,来到东北。 追随道尊入京的四大弟子之中,唯有重明鸟还算安然无恙,但道尊既死,天斋群龙无首,重明鸟和众多天斋弟子都在宫内,究竟是怎样的结局,秦逍也是没有消息。 不过他和朱雀都判断过,重明鸟和那干天斋弟子想要活命,恐怕只有归顺澹台悬夜一条路。 毕竟澹台悬夜心狠手辣,天斋弟子之中若有反抗者,他肯定不会手下留情,而且道尊已死,天斋弟子最大的靠山已经不存在,如此情势下,追随手握大权风头正劲的澹台悬夜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天斋弟子互相之间本来就勾心斗角,道尊死后,想让道门九禽同心协力,那是比登天还难。 可是重明鸟却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被巴山弟子所制,这着实是秦逍料想不到,甚至喜怒不形于色的朱雀此刻也显出诧异之色,蹙起秀眉。 “朱雀仙姑,这可是道门九禽之中的重明鸟?”顾凉亭含笑道:“这位道友运气可真是很不好,但我们的运气却着实不错,如果不是与这位道友巧遇,我们未必能找到仙姑。” 秦逍终于问道:“你们是如何遇见他?” “实不相瞒,鄙人与这位道友是老相识。”顾凉亭道:“七年前,重明鸟前往巴山,传道尊之命,要我巴山献上独门丹药黑枣膏,掌教令我接待了道友,而且送上了二十枚黑枣膏,也因此与重明鸟道友相识。” 秦逍也不知道那黑枣膏是什么玩意儿,不过道尊派出亲传弟子千里迢迢从蓬莱岛往西川去索要,那黑枣膏肯定价值不菲。 当时道尊尚在养伤之际,向巴山索要黑枣膏,应该也是为了疗伤之用。 “京都出现变故,夏侯家发起兵变,震动天下。”顾凉亭道:“掌教虽然很少过问世事,但此等大事却不得不注意,所以派我带人前往京都打探情况。我们赶到京都,待了好一阵子,也曾想过入宫探看究竟,但为了谨慎起见,终究还是放弃了计划,本是想着回巴山向掌教禀明情况,可是刚要动身,却遇见了重明鸟道友。” 重明鸟却是扭头怒视顾凉亭,口里再次发出“呜呜”之声。 秦逍心下感叹,暗想如果道尊在世,借巴山十个胆子,巴山弟子也不敢如此对待天斋门徒,如今大厦倾倒,重明鸟虽然是天斋门徒,但巴山弟子对天斋却再无畏惧之心。 “我在街市发现道友,本想与他相见,但他行色匆匆,显得十分慌乱。”顾凉亭很有耐心,娓娓道来:“我带人一路跟随,想着都是道门中人,如果重明鸟道友真的遇到麻烦,我们定要出手相救。这一路跟随,竟然跟出了城,而且道友徒步而行,出城之后,根本不停留,我们一路跟随了一天一夜,道友终于是疲惫不堪,竟然躲在一处树林休息,到了那时,我才出面与他相见。” 重明鸟这时候已经看向朱雀,眼中满是哀求之色。 “故人相逢,本该是欢喜,但道友见面之后,却毫不留情,竟然对我出手。”顾凉亭摇头叹道:“我只能将其制服,询问背后隐情。” 秦逍知道重明鸟是五品境界,巴山弟子制服他,如果是群起攻之倒也罢了,但如果是顾凉亭一人出手将其制服,那么顾凉亭至少也是五品境界,甚至很可能达到六品境。 巴山剑派毕竟是大唐第一剑派,出现六品高手,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道友一开始还想隐瞒,但事关重大,我们为了知晓真相,只能使了些手段,这位道友终究将宫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我们。”顾凉亭长叹一声,道:“那时候我才知道,道尊竟然已经羽化,皇帝也被挟持为傀儡。” 秦逍心下冷笑,当初他和小师姑在宫里抓住毕方,审讯之时,只是稍微用了些手段,毕方便尽数招供。 如今这重明鸟也轻易招供,看来天斋弟子的软骨头并不少。 朱雀瞥了重明鸟一眼,并不言语。 “巴山剑派是江湖门派,不想卷入朝堂之事。”顾凉亭道:“不过天斋遭难,巴山却不能不管。我们知道仙姑在宫内也是遇到了麻烦,但澹台悬夜派人在宫中搜找,始终无法找到仙姑的下落,他们已经确信仙姑从宫内安然脱身。” 朱雀终于问道:“你们又如何知晓我出关来到东北?” “这还要感谢重明鸟道友。”顾凉亭笑道:“道尊羽化后,宫内的天斋弟子只能归顺澹台悬夜。重明鸟道友也只能虚与委蛇,假装归附澹台悬夜。澹台悬夜对仙姑很是忌惮,欲要派人追杀仙姑,重明鸟为了脱身,主动请缨,提议带人回蓬莱岛抓捕。不过澹台悬夜断定仙姑不会回蓬莱岛,此人也是狡诈过人,竟然判断仙姑很可能会逃出关外,暂时与秦逍联手,借助龙锐军的力量以求自保。” 秦逍神色冷峻,其实澹台悬夜能有这样的判断,并不出乎秦逍的预料。 宫中一战,秦逍与朱雀都已经成为澹台悬夜的死敌,既然有共同的敌人,联手在一起,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澹台悬夜虽然狠辣,但毕竟也是聪慧过人之辈,不可能想不到这一点。 “我们既然知晓仙姑的去向,也就千里迢迢跑来拜会。”顾凉亭道:“天斋处境凶险,巴山自当义无反顾前来相助。” 朱雀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索取天斋收藏的道门典籍,不是顾道人的意思,而是你自作主张?” “掌教既是巴山之主,也是我的兄长。”顾凉亭道:“他振兴道门的苦心,我自然是知晓。兄弟连心,有些事情也用不着掌教亲自吩咐,我辈也当主动去做。仙姑放心,掌教对鄙人的话也素来听得进去,我既然答允由巴山庇护东极天斋,就不会反悔,掌教那边也肯定不会有任何问题。” 朱雀道:“你口中在说巴山与天斋是一家,可现在还绑着天斋门徒,又如何能让我相信?” 顾凉亭却不废话,使了个眼色,后面那名巴山弟子出剑如电,剑光一闪,已经割断了绑着重明鸟双臂的牛筋绳子。 重明鸟被松了绳子,立刻抬手将塞在口中的东西取出,丢在地上,狠狠瞪了顾凉亭一眼,这才飞跑到窗前,行了个道礼,恭敬道:“大师姐,我没有背叛天斋。我假装投靠澹台悬夜,取得他信任之后,找到机会逃出了宫,就是想着找到你。”握住拳头,咬牙切齿道:“他说师尊是被你所害,我绝不相信!” 朱雀面无表情,依然是冷漠异常,问道:“金乌如何?” “他手臂被斩,受了重伤。”重明鸟道:“澹台悬夜派人给他疗伤,他投靠了澹台悬夜,真的背叛了天斋!”看了朱雀身侧的秦逍一眼,却也行了个道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