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大河剑
龙武身体有多处被神王剑气洞穿，鲜血浸透了衣衫。 绝世神王的剑意太过于霸道，虽然未曾成诀，但却已经属于神术的范畴，就算资质超凡之人，若无霸道的修为，又或者没有神王这种傲视天地境界，绝对无法感悟分毫。 幸而，龙武曾经是仙主绝巅的存在，一只脚已经踏破神武境的门槛，又跨再世为人，经过多次打击之后，居然与第一道剑痕发生了契合。 此刻，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幅波澜壮阔的景象。一条大河滔滔而来，不知哪里是始发，哪里是终点。流经天地，风浪入云，席卷寰宇，无数星辰被浪花砸下，化作尘埃消逝在流水中。 龙武站在河畔，身体虚幻，对于河流来说，他似乎并不属于这个世界，所以就算浪花撞击他的身体，也是透明而过。即便如此，龙武还是感受到了一种撞击神魂的恐怖力量。 “一道剑痕，便是能够发挥出一道天河的力量吗……” 龙武心有所悟，站在高处观望天河流水，不知岁月。 一道又一道浪花席卷而过，爆发阵阵惊天的气息，前浪死，后浪声，永不停息。 “大河之力，绵延不绝……” 龙武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目光凝实，再次回到第一道剑痕之上，法则碎片缓缓流淌，十分清晰。 经过几十次的打击之后，龙武终于将神识融入第一道剑痕之中，看到了剑痕里孕育的天河之意，心中大动。 良久之后，他不顾身上创伤，默默思量，伸手演化法则碎片，一片一片，慢慢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凝聚成剑。 “铿！” 一道长剑凭空出现，完全由天地元气凝聚而成，却十分霸道，带着一片肃杀之气。 龙武摇了摇头，这把剑道则并不完全与第一道剑痕契合。 他将前世为仙主时所有的感悟都过了一遍，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再次推演神王道则，演化剑痕法则碎片。 神圣符文翻飞不断，如同蝴蝶翩跹浮沉，环绕龙武左右，渐渐凝聚剑身。 “锵！” 剑气峥嵘，直接割裂了虚空，寒光凛冽，让周围温度骤然下降。 “还是缺少了点什么……” 龙武蹙眉，认真想了想，再次伸手推演。 一道道玄奥的轨迹从他的身前出现，虚空泛起阵阵涟漪，特殊的韵律自天地之间诞生。 那是风浪之声。 隐约，有一道长河从高空划过，浪花淘尽沧桑，呼啸而过，无始无终。 一道剑气从龙武身前冲天而起，剑气傲然霸道，力道绵绵不绝。 不死神凰从远处赶来，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怎么可能？连凰爷我都无法参悟的剑痕，他居然能悟透？” 虽然只是第一道剑痕，但不死神凰还是惊呆了。它被白发神王困了无数岁月，时间几乎成了毫无意义的存在，它最大的安慰，除了从白发神王那里抢来的那件东西之外，就是意外得到了白发神王晚年所刻的整套剑痕。 被困的岁月中，不死神凰不止一次地想要悟透神王剑痕，以此突破天地牢笼，结果一次又一次被剑气斩中，好几次都遭遇重创差点死去。最为严重的一次是被剑气斩成两截，不得不涅槃重生。 不死神凰是谁？自诩身负神族血脉，天赋卓绝，可仍旧没能参透神王的哪怕一道剑痕。而龙武这个籍籍无名之辈，修为不过才凝魂境而已，居然能参悟透了其中一道剑痕？ “只是小有所成，并无彻底悟透。” 龙武打散了凝聚出来的那道惊天的剑气，对不死神凰等人解释。 小玉龟见龙武从那种状态中清醒过来，闪身来到他的肩头，爪子中树枝轻颤，抖落无限生机，帮助龙武快速修复创伤。 “多谢。”龙武对小玉龟十分感激。这个小家伙虽然来历神秘，但对自己十分仗义，每次重伤都是它帮助治愈的。 小玉龟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继续帮助龙武修复创伤。 龙武解释道：“第一道剑痕里包含太多的道则，我现在还无法全部理解，只能理解一部分，因为我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已经很不错了，刚才你那道剑气斩出，神藏境的强者都躲不过去！”南宫月然感慨道。 龙武却笑了：“方才那道剑气之所以冠绝天地，能斩神藏境，完全是借了神王剑意的势，若是离开石壁我再施展，就没有那么大威力了，除非能将第一道剑痕全部悟透。” “少了什么？”不死神凰也曾悟过剑意，虽然未曾真正进入那种悟道的境界，但还是明白其中关键的。 龙武仔细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情形，道：“或许，我应该并入河水中央，成为其中一朵浪花。” 他沉默片刻，抬头看向那道石壁上其余一些剑痕，眸子里闪过一抹神采，补充道：“或者，成为整条河流。” 不死神凰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 “慢慢来吧。”南宫月然说道：“毕竟是神王的剑意，能悟透一星半点，就受益无穷了。再说了，现在你修为还不够，若是随着修为加身，肯定能悟到更多。” 龙武点了点头，让不死神凰将石壁收了起来。 不死神凰收起石壁，施展凰族神通，将其熔炼成一枚石子，递给龙武。 石壁虽然镌刻惊天剑意，不死神凰十分垂涎，但无奈它无法参悟，对它来说无用，便直接送给了龙武。 “这剑意虽然属于神王，但却没有名字。你悟出剑诀之后，便算作你的首创，打算叫什么名字？”不死神凰好奇道。 “大河剑。” 龙武想也没想，直接开口道。 因为他一提到神王剑意，脑海中总有一幅天河奔腾图挥之不去。 “大河剑……” 不死神凰反复念叨了几遍，点了点头：“有气魄，但愿你能悟透所有剑痕，悟出一整套绝世剑诀，到时候别忘了好好报答凰爷。” “你这个乌鸦精，脸皮怎么这么厚，真给凰族丢脸！”南宫月然见不死神凰大言不惭，不禁骂道。 “你这个丑女人闭嘴！” “你这个乌鸦精闭嘴！” “丑女人！” “乌鸦精！”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