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夜半命案
兰溪感觉到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想起了那张拼凑在一起的信。如果仅仅只是一场恶作剧,就不可能费那么多的心思。兰溪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裂开了一样,懊悔,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灾难就那么悄无声息地降临了?现场会是什么样子?乔智的话说得含糊不清,似乎还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 怎么能真的在家里傻等着?兰溪叹了口气,她想要过去看一看那里的情形,一时为了工作,第二,自然是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 僻静的街道。一想起自己要穿过几条安静的街道才能走到那里,兰溪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那一条街她多少有些模糊的印象,一排小区外的房子建的底商,自从附近的一条主干道通车之后,那条路白天还算是热闹,到了晚上,几乎没有什么人。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一场事先张扬的杀人案件吗?不可能的,兰溪的心中变得更加的不安,她有一种直觉,今晚生的案子,恐怕仅仅只是个开始。 和兰溪记忆中是完全一样的,案件生的地方,恰好就是沿路建好的一排店面,每个店面都不大,路上油迹斑斑,偶尔还能闻到潲水的味道。 当兰溪几乎是一路狂奔赶到案现场的时候,警戒线早已经拉起来,罗文松正在里面忙碌着取证,还有拍照的法警同时也在忙碌着。狭窄的店里根本挤不下太多的人。一个看起来已经吓坏了的男人正在一个穿着警服的人描述着什么,看起来他的情绪依然十分激动。而那个个头不高,看起来很敦实的人,就是附近的片警王大壮,之前兰溪已经见过。 看见兰溪快要走到门口,罗文松几乎立马从里面钻了出来,守在警戒线门口的同事,一脸警惕地看着兰溪,瞬间兰住了想要钻过警戒线的她,高大的身材,正好完全挡住了她的视线。 是怕吓着自己吗?兰溪感觉这些人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透着那么一点儿古怪。 可她来不及再去计较什么,只见里面原来很亮的灯,被瞬间调暗了一点儿。站在门口,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罗文松很自然地带着兰溪往前走了一点儿,但兰溪能看得出来,他看自己的眼神也带着说不出来的古怪,像是——同情?还是担心? 兰溪打量了一下周围的情形,这是最靠近街道拐角处的一家卖日用百货的小商店,再过去就是一条安静的胡同,再往里面去是一大片平房。挂在门上破旧的暗绿色的牌子,证明了它的历史。据罗文松说,死者已经运回去,等着他们的进一步检查了。 “乔智已经打过招呼,不许任何人把这个消息通知你,你怎么还过来了?”罗文松一脸的严肃,这样的场面对他来说很熟悉,但是他显然很担心吓坏了兰溪,再加上之前警队里各种各样的传言,他还是忍不住出声,“你还是赶紧回去,剩下的都是法医的工作。你帮不上什么忙。” 这句话让兰溪瞬间振作起了精神,她无奈地长出了一口气,这帮人难道真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需要随时呵护的娇嫩的花朵了吗?而且在经历过那些事情之后,他们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实力? “好吧,先说一下你都现了什么。等你们的取证工作结束之后,我想进去看一下。这会是突的案件吗?乔智是不是已经采取了什么措施?”兰溪转移了话题。 “一个已经上了年纪的女人,据说在这里开店有好几年了,不大的店面是她娘家留下来的,所以基本上可以维持自己的生活。案子可能并不怎么难查。她是个虽然上了年纪,但却很会打扮自己的女人,平日里听说有几个老大爷总是过来买东西。她丈夫游手好闲,靠低保过日子,经常会来这里找她要钱。”罗文松显然已经大致掌握了这里的情形。 见兰溪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罗文松急忙举起了自己的双手,“我可不是有故意想要误导你的嫌疑,来买东西的那个目击者——事实上也是报案人,他住在附近,这些都是他说的。事实上,受害者打扮得的确很年轻,看起来像是四十岁出头——在我看来,最起码穿得比你时尚多了。” 这也能一点儿感慨?兰溪看了罗文松一眼。简单的情杀?她希望会是这样,那样一来,那封莫名其妙的信,就真是是一个恶作剧而已。 “基本上附近的同事都已经被动起来了。路面和过往车辆,已经由交警们开始盘查,不过到目前为止,显然并没有什么收获。”罗文松叹了口气,继续道。 一想到这里,兰溪看了看时间,凌晨o点3o分,案件生的时候,显然还是在11日。换句话说,那的确是那封信提到的日期,只是地点是在离自己不远的街道上。 “那你的现呢?我能进去看看吗?”兰溪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是因为自己是个女性,他们怕吓着自己,所以才会不让自己进去吗?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罗文松很快就给出了自己专业的结论:直接死亡原因应该是头部受到了重击,随后就爬在地上。地上的血迹表明她并不是马上死亡,而是有过一番挣扎,但那时间不会太长。根据血迹凝固和死者的体温判断,时间应该是在一个小时左右。 至于兰溪提出的第二个问题,他坚持认为,兰溪此刻不宜进入现场,那会影响他们的取证工作。 当乔智赶到,尤其是在看到兰溪之后,他的情绪瞬间就作了,黑着一张脸,虽然一个字都没有说,但表情相当吓人。他几乎是硬拉着兰溪准备塞到他自己的车里。 “喂,我也是警察。”兰溪多少有些气急败坏,但多少也有一些感动,“查案也是我的责任不是吗?你能不能不要把我当成一个被保护的人——” “嗵!”乔智的手拍了自己的汽车上,正好将兰溪挤压在汽车和乔智之间,似乎他还嫌这样的动作不够亲密似的,几乎要贴到兰溪的脸上,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这里生的是命案?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