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心急如焚
欧阳芳和雷凡离开了,那两个人心情截然不同,而欧阳芳的样子十分兴奋,显然对能在这里见到雷凡十分高兴,在他们两个离开的时候,兰溪甚至还听到了欧阳芳多少有些激动的嗓音,甚至还有说了几句对雷凡的恭维。 雷凡以为的阴谋,恐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无论如何,在兰溪看来,欧阳芳并不是那种浅薄的女孩子,她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们两个能冰释前嫌,这对兰溪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何如看起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之前那种轻松的情绪完全不见了踪影,看着兰溪的眼神似乎也有些不太对。她和兰溪闲聊了几句,随后假装不经意地询问雷凡的身份。当听到雷凡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像是突然间松了一口气,长长地哦了一声,“原来是他啊,差不多应该算是本市娱乐界的标杆了,还好他没有插足娱乐圈,要不然恐怕我们公司又多了一个竞争者。这下子不用太过担心了。有他在这里,这部电影的热度想炒不起来都难了。” 他真的那么大名气?兰溪的心中还是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听他说话的脑回路,绝对不太可能是什么霸道总裁的身份。 “他来这里,跟芳姐有关系吗?”何如之后又问了一句。 兰溪很自然的摇头,心中不由得苦笑,恐怕那笔糊涂账,到时候得欧阳芳自己去解决了。 何如并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不等兰溪开口,她就像是开了机关枪一样,“我说兰大姐,你们到底在忙些什么啊?邱少华不是已经被抓起来吗?那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怎么还是问过来问过去?那个叫什么的来着——李姝?对,她还抓住我的胳膊说了半天的话。她也只不过比我大了几岁而已,怎么唠唠叨叨跟个老奶奶似的。还有那个雷凡,跟芳姐很熟吗?据我所知她好像并不认识他。” “很好奇地打断一下,那个雷凡很有名吗?”兰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雷凡?这个名字你不知道?就是那个经常在娱乐圈里混的那个大神?听说他一向是唯恐天下不乱,总会莫名其妙地爆出一些大料,他怎么会跑这里来?天哪,他不会是奔着那起案子来的吧?如果真的是,那真让人头大。你也知道,很多时候,我们做这一行的就得这样。”何如多少有些不满。 何如很自然地跷起了二郎腿,身子有些倾斜地看着兰溪,眼中那些和善的笑容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看起来十分焦虑的表情。这并不是兰溪第一次近距离地面对着她,但却是第一次看到情绪多少有些失控的何如。她像是想要打听什么,不停地眨着的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芒。 直到此刻,兰溪第一次注意到何如身上的驼身大衣和欧阳芳的一模一样。不得不说,就算是对衣服不怎么讲究的兰溪,也注意到茧形大衣对欧阳芳来说十分合适,穿在她的身上能恰如其分地展现她的身材。但这种样式的衣服穿着个子矮小的何如身上,简直就是一种灾难,掩盖了她身上所有的优点不说,还将她多少有些驼背、哈腰和个子小巧的缺点全部展了出来。如果再给她搭上一个奢侈品的包,再加上一双坡跟鞋,那她很显然就是一个城乡结合部走出来的时髦大妈,可她却是周彤的经纪人,这名头摆出去就能让无数人羡慕不已的名人! 还不等兰溪开口说什么,何如就有些急躁地开口了,“兰溪,周彤请你来这里到底是帮忙的还是捣乱的?既然连邱少华都已经抓起来,你们不干净收工,好让我们开始接下来的工作,怎么还想在这里添乱呢?你看不出来芳姐现在有多着急吗?人抓都抓了,怎么还要再给我们添乱呢?就连我们家周彤的情绪都有些不太对了。你不会还想要追查郭晴的事情吧?那还有什么可查的?她可能是因为害怕自杀了,也可能是因为邱少华觉得杀一个人不过瘾,所以又找了个机会在郭晴的酒杯里下了毒,这还有什么好奇的?” 这样的话是从何如的口中说出来的?不容质疑的语气还有自以为是的结论?兰溪虽然没有太过惊奇,但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吃惊,同时毫不留情地反驳道,“你怎么肯定邱少华一定是真凶?你真的能拿出证据来吗?郭晴自杀的理由呢?作为一名准警察,我想我们的目的是查出真正的凶手,而不是稀里糊涂地就结了这个案子。如果你有了什么可以定案的证据,可以提供出来,但是绝对不能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 “呵呵——”何如的表情看起来依然还是那么的不友好,“证据?现在你还问什么证据?该查的应该都查了,该问的也都问了。现在连莫名其妙地都叫过来了,接下来不会要查我们家周彤吧?那个叫哦,对,叫李姝的女孩子,上一次我和芳姐的确是去看过她,再怎么说都是要来这里拍戏的,又是钱公子主动提供帮助,我们当然也要意思一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认为我那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吗?” 此地无银三百两?兰溪感觉何如的智商已经下线,怎么会莫名其妙地问出这样的话来?她故作深沉地并不说话,只是淡定地看着何如,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你呀,就是把人心想得太善良,又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从前我听林丽莎说你活得简单,我还当她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你还真是头脑简单。其实事情本来就很简单不是吗?郭晴心中有鬼,莉莉虽然死了,可她还是捏着郭晴的把柄不是吗?现在网络这么达,万一莉莉把那点东西放到了网上,或者是设定什么时间自动上传,到时候她还怎么活着?别忘了,虽然整个影视圈一直都被别人非议,但对艺人的道德要求越来越高了不是吗?”何如又像是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堆。 车轱辘话没有必要再度强调。那种莫名其妙地冷到骨子里的感觉,又一次在兰溪的心头闪过。整个剧组里一直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氛,两起悲剧似乎并没有让它消散,反倒越来越浓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