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抵达魔都
魔都之所以是魔都，就是因为她充满了魔力。 从大明时期这里成为五个通商口岸之一开始，这里就逐渐发展了起来。 到了清末，由于政府无能，这里被各国占据，成立租界，发展更加迅速。 1920年，魔都的经济规模在全世界排名第六，亚洲第一。 已经在建设的国际大酒店八十米高，超过二十层，在今后的几十年，一直是远东第一高楼。 以英美租界为中心的公共租界，还有法租界，组成了魔都经济腾飞的两大中心。 周臻让安长全收购的东方日报位于法租界，在如今全国大大小小三百多家报社中处于中上层次，勉强能排进第二梯队。 而他成立的电影公司，则位于公共租界的大世界旁边，那里也是如今魔都最繁荣的区域。 1917年营业的大世界占地将近一万五千平方米，内设电影院，剧场，杂耍，商场，中西餐厅，擂台，舞厅等等。 繁多的娱乐项目主要分成了“博览世界”，“美食世界”，“游乐世界”，“竞技世界”。 特别是“竞技世界”中的大世界擂台，是远东最大，最专业的比赛场馆，能够举办各种专业比赛和吉尼斯纪录擂台赛。 周臻在了解到这些情况之后，让安长全把电影公司的总部，就安排在了在了大世界的隔壁不远。 除了可以从大世界中找一些名妓来演电影，周臻也想近距离地看看如今这个时代，拳击水平有多高。 说不得，遇到了有人举起了东亚病夫的招牌，他也要扬一番国威。 在魔都的住宅，安长全买下了法租界的一套前领事别院。 这套房子占地五亩，有一栋两层的主楼，一个苏州园林式的花园，还有几间佣人房。 还没有进入三十年代，这套房子的价格也还没有飚上天价。 何况，周臻身为总理公子，也得到了一定的优惠。 从金陵到魔都就整整耗费了八个小时，被安长全接到位于法租界的这套房子，已经是傍晚了。 白秀珠和小怜都对这套房子非常满意，虽然比不上总理官邸大，但是他们人数也要少得多。 几个人住这套房子，还显得有些冷清。 白秀珠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套房子，在花园里面流连忘返。“真美，这里的空气也要湿润的多，七哥，我们以后就长住这里吧。” 周臻轻轻扳动了一根青竹，看着这美丽的花园，小桥流水，脚下浅水池里还有游来游去的金鱼，也格外满意。 “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住到世界毁灭。” 白秀珠不知道这个世界属于半虚幻的世界，这个时代的女人，哪里能禁受这样的甜言蜜语，忍不住靠在了周臻的身上。 “七哥，我这天天都跟做梦一样。” 周臻长叹了一口气，搂住了她的肩膀。“那我会让你在这个梦中永远不醒来。” 安长全身为老派人，见不得男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热，忍不住咳嗽了一声，说道：“七少爷，今日初到魔都，就暂且歇息一晚，待明日养精蓄锐，老朽带少爷拜见一下魔都各界人士，商定一下摆宴的时间。” 周臻收回了心神，温声跟白秀珠说道：“你去帮蒋妈分配佣人，我先跟安老商议一下事务。” 白秀珠轻嗯了一声，跟周臻笑了笑，又回身跟安长全行了个礼，翩翩离去。 周臻长舒了一口气，仰望蓝天了一会儿，回身说道：“安老，你让人带到京城的魔都各界人士资料，我也都看了。来之前，父亲也跟我交待，你是绝对可信之人。” 安长全恭敬道：“老朽十二岁就进了金家，生活了近四十年，这辈子，也没有离开金家的想法。” 周臻点了点头说道：“让你从银行监事这个清闲职位，现在却来帮我筹备报社，银行，辛苦你了。” “银行事务按部就班，老朽不过是占个位置，人都歇废了。如今来了魔都，这花花世界，可是真让人流连忘返。” 见安长全并没有不满，周臻才语重心长说道：“父亲身在官场，却缺乏臂助，一力支撑。在法租界办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替父亲张言，其他皆为小节。” 安长全道：“报刊想要替老爷张言，首先要生存，其次才是扩大，最后才是张言。” 见安长全思路清晰，周臻满意说道：“安老深思熟虑，燕西也就不多置喙，东方日报就拜托安老了。” 安长全沉吟了一下问道：“少爷似乎对报刊并不太看重，反倒对电影公司念念不忘，是否轻重颠倒？” 周臻笑道：“有安老掌控全局，过几日另有来自京城的欧阳协助安老，我是放心的。我就好好偷懒两年，享受一下上海滩的浮华生活。” 周臻占据的金燕西毕竟才十七岁，安长全实际上也有些担心他眼高手低。剑周臻根本不插手，心也放了下来。 他轻松了下来说道：“知道少爷要过来，市政厅，法租界公董局，公共租界工部局，督军府，还有各界工商人士老朽这边也都联络了，少爷你看什么时候举办一场舞会……” “有没有统计过人数？魔都又有哪里适合举办舞会？把这些都统计出来，然后我再决定举办招待舞会。” “好。” 确定下来了这些要务，安长全准备退下，又想起来问道：“七少爷，魔都龙蛇混杂，比京城混乱，老爷只给你派了四个持枪护卫，怕是不够，要不要让督军府再派一队护卫来？” “晚些再说，我先熟悉一下这里的情况。” 安长全提前到来，在金公馆里面已经招聘了十个佣人，不过除了厨师，都是临时的。 想要在金公馆做事，可不是勤劳肯干就能胜任的。白秀珠和蒋妈两个人对每个佣人都进行了测试，刷下去了四个不能信任的。 安长全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很快，掮客公司又安排来了十个佣人让她们挑选。 周臻没有插手这些事情，让小怜把安长全搜集的前半年的报纸都搬到了书房里，按照日期排列起来，开始看报纸。 世界上大部分情报，实际上就是通过公众媒体传播出去的，关键是要学会浪里淘沙。 没有受过专门的指导，很难从一百条信息中间筛选小半的真信息。 周臻虽然对这方面了解不多，但是他不需要熟悉专业的情报，他看报纸，只是为了了解魔都这个时代的大环境。 这不是真实的历史，是一个作者虚构出来的世界。 比如没有战争威胁，比如花店，比如活跃的经济。 了解这个地方，才能更好地生存，发展。 但是在许多地方，这里跟真实的历史相差不大。比如租界，比如黑帮，比如贩卖大宴…… 从几十年前的清末，贩卖大宴就成为了最暴利的行业。 其他地方贩卖大宴已经被控制，但是在有租界的地方，大宴依旧在源源不断地进来。 了解越多，越是觉得这个世界需要改造，但是，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 在时代的浪潮中，一个人的力量太有限了。 如果关起门来，他会觉得这个时代很过瘾，女人以男人为天，可是打开门，看到洋人在这个国家耀武扬威，他会觉得很压抑。 在京城的时候还不觉得，来到了魔都，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他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不是真实的历史，这不是真实的历史…… 白秀珠端着一杯浓茶走了过来，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替周臻揉着皱起的眉头。“怎么了？看的不开心就不要看了。” “不开心也要看，不看不知道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多少的不平。” 白秀珠坐进了他的怀里，搂住了他的脖子。“七哥，你今年的变化太大了。我想你一辈子开开心心，我们顾好自己的小家就好了。” 周臻放下了报纸。“我没事儿，一时感怀而已。了解了魔都的形势，我们也能更好地发展自己的事业。明天，你们就去新世界转转，看看这个远东最大的销金窟有多大！” 白秀珠笑了起来。“就怕你以后钱包不足，不让我去……” 温软的嘴唇落在了他的脸上，馨香扑鼻。“在路上走了四天，今天我们先好好休息一……” 房门被敲响，小怜推开了房门。“少爷，魔都各界知道你来了，各个派人送来了拜帖和礼物，你快出来看看……” 周臻拍了拍白秀珠的丰隆，她立刻站直了身体，帮周臻整理着衣衫。“父亲如今声望高涨，有望接任总统，魔都各界以前想要巴结都找不到门，如今倒是方便了。” 周臻帮她捋了一下头发说道：“你我都不缺钱花，收的礼物倒也罢了，如果有现金，统计出来，过几日捐出去做善事。” “好。”白秀珠本来就不是贪鄙之人，也知道初到魔都需要打响他们的声望，许多事周臻指点一下，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想到这里，他又想起了白莲花，如果是娶了她，光是两个不同环境的人相互磨合，就需要耗费不小的精力。 娶白秀珠，的确是走的最正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