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聆听自身
龙一的杀意感知到底算不算见闻色霸气，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在开始了波动刻印之后，龙一自然而然的就会失去视力，开启波动之眼，从而控制身体与外界的波动。 但是在龙一看来，波动之力又和见闻色霸气有所区别。 见闻色霸气可令人的五感变得敏锐，可以察觉周围生物的气息、感情变化，也可用于预见并回避危险。修炼到高深的程度，甚至可以“读心”或者“预知未来”。 而龙一的波动之力却做不到那些，就算日后他将波动之力修炼到极致，领悟万物波动，无所不控。也依旧不能取代见闻色霸气的作用。 所以，他需要将两种相似却不相同的体系融会贯通，形成他独有的力量。 藤虎，会是他很好的老师。 ....... “小鬼，准备好了么，我要开始了。” 旷野之中，藤虎沉声开口，手中的杖剑微微出鞘。 “来吧，今天就让一笑大叔你看看我的长进！” 伤病初愈的龙一手持紫丸，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好吧，那就开始吧。” 不再赘言，藤虎抽出杖剑，反手紧握。剑尖轻杵地面，口中轻语。 “重力压制。” 生死不过片刻，胜负仅在一念。 “嗡”的一声，龙一如遭雷击，他甚至来不及开启波动刻印，整个身体便被一股无形的巨力压制，硬生生的被拍进了土里。 “我靠！” 心中暗骂一声，龙一心中再也没有了懈怠，藤虎的出手可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温和。 体内波动之力猛然扩散，减弱了周身的力场，转瞬过后，龙一眼中变作了混白一片。 玄奥的波动刻印自头顶旋转，他死死的咬着牙，承受着周围异常的重力，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还不错，看来你变强了不少。” 看见龙一还没有失去行动的能力，藤虎轻轻赞叹了一句。 可不是谁都能在两倍的重力下站起身来的。 “多谢夸奖！邪光斩！” 两倍重力下的龙一，表情略显狰狞。 束手待毙可从来不是他的作风，抬起宛如灌了铅一般的手臂，他死命斩出一道银白剑气，直冲藤虎面门。 剑风破空，呼啸而过。 “武装色强化。” 面对龙一的邪光斩，藤虎不躲不闪，黑色的霸气遮盖整张脸后，他竟笑了。 生生的抗住了这一记斩击，藤虎毫发未损。 “看来两倍重力对你来说还是不够啊，那么现在呢。” 藤虎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变，那边的龙一却又被重力压进了土里。 在三倍重力的影响下，他别说是挥剑了，就连动一动手指都难如登天。 “该死，这就是恶魔果实的力量么！” 在如此困境下，龙一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剑术体术是强者的基础，但若说外挂级的能力，还是要数各种各样的果实能力。 就不说那些毁天灭地的自然系果实了，藤虎所吃下的超人系果实，“重力果实”就是极为强大的一种。 就算不论剑术和霸气，在重力操控的能力下，龙一也只有被藤虎吊打的份。 “真是强的像怪物一样......” 直到现在藤虎锋芒微露，龙一才真正理解了以后世人对藤虎的评价。怪物的名号，这个魁梧的盲眼大叔可谓是当之无愧。 “不过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啊！” 骨子里的不愿服输让龙一再度尝试站起，他知道既然他选择了这样的一条路，那么迟早有一天，他会去面对和藤虎同等级别的四皇。 那时的敌人可不会像藤虎这样“温柔”。 “给我起！” 从喉咙中的低声咆哮似乎带给了龙一力量，哪怕一丝一毫的挪动，都要他费尽全身的力量。 藤虎岿然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龙一在土坑之中挣扎。 “喝！” 猛喝一声，龙一终于撑起了自己的身子，半跪在地。 泥土灰尘布满了他的全身，素布衣裤也尽数被汗水浸透，显得狼狈无比。 “继续，如果你做不到突破极限，你一辈子都会被人压在地上。” 藤虎语落，四倍重力开启。 “呃！” 嘴里发着含糊不清的痛呼，龙一再一次倒地，这一次他是无论何如也动不了了，甚至呼吸都异常沉重起来。 “咚咚！咚咚！咚！” 有力的心脏逐渐停歇，龙一没有想到，一次修习竟让他走到了死亡的边缘！ “我看不见，所以我的见闻色霸气只有“听”，我能够教你的，也只有这个。” 感知着龙一的痛苦情绪，藤虎面上无动于衷，依旧以剑杵地，保持着四倍重力的力场。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付出什么。 这是变强之路上的铁则！ 天地失声，万物沉寂，龙一的意识出现了涣散。 在极强的重力下，他仿佛风雨中的一叶扁舟，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但是在这生死绝境中，龙一也并非毫无所得，至少他现在听见了一些以前他从未听到过的声音。 骨头的咯咯作响、身体的本能悲鸣、心脏的微弱跳动，甚至血液在血管中静静流淌的声音...... “想要聆听外物，你要先学会聆听自身。” 虽然手段残酷，但藤虎可谓是将自身的感悟全部倾囊相授了，至于龙一能有几分收获，那就全凭他的悟性了。 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少年在重力中拼命挣扎着。 ...... 一艘巨大的军舰离开了马林梵多，劈风斩浪，驶向了遥远的北海。 海军旗帜随风飘荡，站在军舰的甲板上，泽法眺目远望。 碧蓝的大海，无边无际。 “不管过去了多少年，这片大海始终没变过啊。” 他带着墨镜，紫灰色的头发随风飘动。 虽然魁梧的身形和狰狞的机械臂给这位老人平添了几分彪悍，但浓浓的暮气却不可抑制的出现在了这位海军前大将的身上。 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知道，泽法不像没心没肺的卡普，他明白自己已经老了。 “至少要在死之前，再给海军留下一些东西，我才能瞑目。” 自言自语的感叹着，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政府海军的老人走下甲板。 教导龙一，是泽法自己选择的最后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