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对唱排练
一下子，夏天发现所有的反抗力都没了，女生还闭上了眼睛，一副紧张而任人宰割的模样，立即没了兴致，松开她站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去。 莫艳躺在草地上，被一种无比的失落包裹着，第一次有被人抛弃的感觉，嘴角冷笑一下，喃喃自语地说：“我知道你小子叫夏天，是高三（4）班的学生，你是跳不掉的…” 夏天走出学校教学楼后的树林，接到音乐老师乔韵柔打来的电话，然后就直接向阶梯教室走去。 阳光市七中的阶梯教室有一千多个座位，正中间的主席台宽敞，是一个标准的舞台，今年高三的高考誓师合唱比赛就在这里举行。 乔韵柔是一个音乐老师，每周只有五节课，主要工作在校团委，头上有“校团高官”光环，管理学校的学生会，各种兴趣小组、社团等，并定期组织开展全校性的各项评比，比赛，工作量还是比较大的。 特别是每年一次的校运动会，她是总导演，从活动组织到开幕式节目筛选、排练、进场、大型演出，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她手下有一个专干，也是个美女老师，是教舞蹈的。 但，这次是校园励志歌曲合唱比赛，她派不上用场，只能帮忙做些杂务。 走进阶梯教室，乔韵柔把灯和控制台的电脑打开，然后才给夏天打的电话。 夏天小跑来到阶梯教室，看着一排排拾级而上整整齐齐的椅子，感觉里面空间特别大，气氛特别庄重，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轻轻走进去，夏天看到乔老师在电脑前操作着，礼貌地说了声：“乔老师好！” “哦，夏天，你来了。” 乔韵柔抬头看了夏天一眼，然后打开酷狗音乐找到《凉凉》这首歌曲的视频伴唱，要夏天和她跟着音乐清唱一遍。 飘逸，清扬而动听的前奏音乐过后，乔韵柔唱起来：“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下一句到夏天唱了，但他听傻了，乔老师的歌声柔和，动听中透出一种绵绵的伤感… “夏天，到你了。” 听到乔老师的提醒，夏天回过头来，尴尬地笑了笑。 “对不起乔老师，你唱得太好了…” “再来。” 乔韵柔站在电脑前，用鼠标倒退到准奏，又唱了一遍。 这次，夏天接上了，开口唱道：“夭夭桃花凉…” “停！” 夏天只唱了一句，乔老师就叫停，她暂停伴奏音乐，说：“夏天，你太紧张了，声带发紧，后面是唱不下去了…” “乔老师，我…” “你要放松，气息均匀，喉咙始终要保持成O型，发生的声音才自然、圆润，特别是处理高音部分，你更不能紧张，你越紧张，喉咙越打紧，声音发出来就变生涩、干瘪，甚至是唱不下去…你自己感受一下…” “好。” 夏天应了声，然后开始按乔老师指导的发声音方法和技巧训练起来。 乔韵柔发现夏天发音和喉咙的掌控还不对，亲自发音示范了几遍。 夏天对音乐还是有一定的天赋的，得到乔韵柔耐心的指导几下，他的发音有了很大的改善，他的音域本来就不低，高音部分唱得也还行。 两人合了一遍音后，根本上都难对上了。 乔老师又告诉他，高音部分要气沉丹田，在保持住喉咙不紧张的提前下，气息要加重，有力，让人听到有一种暴发力发出的听觉效果。 夏天点点头，觉得自己很幸运，得到乔老师这样亲自指点，歌想唱不好都不行。 于是，他对高音部分进行了处理练习。 因为，诺达的阶梯教室里就他和乔老师两个人，他随和起来，没了半点的紧张和怯场，一遍又一遍地练，直到乔老师对他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 “夏天，唱得不错。” 乔韵柔夸了夏天一句，觉得很有成就感。 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这句话在乔韵柔的身得到了印证。 两人又合音训练了几遍，把歌词全部记下来，唱到熟为止。 强化训练了近两个小时后，乔韵柔说休息一下，夏天立即跑出去，到学校的超市买来两瓶矿泉水，递一瓶给老师。 “乔老师，辛苦你了！” 乔韵柔对夏天微微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一瓶水，拧开喝了一大口说：“不辛苦，看到你在进步，我很高兴。” “名师出高徒嘛！” 夏天也开心地笑着说，美美地喝了一大口水。 乔韵柔把喝剩的矿泉水放到一边，又开始跟夏天讨论怎么出场，怎样在台上走动，配合。 夏天说动作如果能融入到歌词的意境中，那肯定是最好的演唱。 乔韵柔点头表示赞同。 夏天又说，台子中央安装有一个可能遥控升降的灯光架，问乔老师可以可以改成一个秋千，她坐到秋千上演唱，徐徐升起，他在地上仰望，与她对唱… 乔韵柔凝眉想了想，觉得这个创意很好，但有危险性，于是打电话问了一下总务处的副校长，副校长又问了一下安装这灯光架的技术人员，最后说往上面吊一个秋千完全没问题，它的承受力是千斤以上。 这下，乔韵柔放心了。 于是，她和夏天动手做起来，从后台的化装室拿来绳索和木板，缠上一丝塑料藤蔓和鲜花，然后让夏天坐上去试试。 灯光架吊着一米多高的秋千，带上夏天缓缓升起，乔韵柔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乔韵柔为了达到最好的视觉和意境效果，还在电脑里找来一段“三生三世”的视频，投放到背景墙巨大的电子屏幕上。 觉得差不多了，乔韵柔又找来两个头戴式麦克风，让夏天下来，分一个给他戴上，试了一下音，效果还不错。 于是，两人准备完整地合一下音。 准奏音乐响起，乔韵柔坐到秋千上，一只手拿着秋千绳，随灯光架徐徐上升，夏天在下面仰望，在背景墙上唯美的“三生三世”视频画面映衬下，两人开唱起来。 乔：入夜渐微凉，繁花落地成霜，你在远方眺望，耗尽所有暮光，不思量，自难相忘… 夏：夭夭桃花凉，前世你怎舍下，这一海心茫茫，还故作不痛不痒不牵强，都是假象。 乔：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夏：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乔：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尘伤情着我。 夏：生劫易渡情劫难了，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还有几分， 合：前生的恨… 两人唱得很投入，夏天眼里闪动着泪花。 夏天选唱就这首的原因，就是每次听这首歌都抑不住心潮澎湃，深深地被歌里唱出来的意境所感染到。 现在，他自己投入地开唱，自然更容易感受到其中的意味与深情。 悠扬而动听，缠绵而悱恻。 片刻的间奏，两人又唱第二段： 乔：也曾鬓微霜，也曾因你回光，悠悠岁月漫长，怎能浪费时光，去流浪，去换成长… 夏：灼灼桃花凉，今生愈渐滚烫，一朵已放心上，足够三生三世背影成双，在水一方… 乔：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河，化作春泥呵护着我。 夏：浅浅岁月拂满爱人袖，片片芳菲入水流。 乔：凉凉天意潋滟一身花色，落入凡尘伤情着我。 夏：生劫易渡情劫难了，折旧的心还有几分前生的恨。 乔：凉凉三生三世恍然如梦，须臾的年风干泪痕。 夏：若是回忆不能再相认，就让情分落九尘。 乔：凉凉十里何时还会春盛，又见树下一盏风存。 夏：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别让恩怨爱恨凉透那花的纯， 合：吾生愿牵尘… 唱到这，夏天忍不住脚尖一点，腾空飞去，跟半空中的乔老师一起坐到秋千上… 乔韵柔睁大眼睛，心里吃惊不小，这人怎么有这般能耐？飞身跳了有三米多高，跟现场拍电影似的。 在乔韵柔满脸的惊诧与慌乱中，音乐尾声缓缓结束。 完美! 只是，这场特别的演唱排练没有观众，只有台上半空中的两个演员在相视而笑。 一个灿然，一个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