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土匪和大土匪
在路上，赵莹儿又看到许多外来的乞丐，蹒跚地行走着，骨瘦如柴，脸庞上没有一丝希望。 这是哪国来的穷人？ 没有谁给他们提供保障，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哪个未知的小地方。 人命不如狗。 赵莹儿看着怔怔发愣。 赵安转头也看到路边行走的乞丐，脸上没有怜悯，天下可怜的人太多，想要怜悯也怜悯不过来。 何况赵安是太子，手下就有无数的奴隶，如果他怀着慈悲之心，那些奴隶就该解放。 但是那些奴隶许多是敌国俘虏，怀着对他仇恨之心，放走奴隶就是放走敌人。身为统治者不需要过多情感，特别是对敌人抱有慈悲之心。 “殿下。” 赵莹儿看到这些乞丐队伍里，甚至有几位小孩子，于心不忍，抓住了赵安的手。 平常时候，她连对赵安的话都很少，第一次胆子这么大。 赵安怔了一下，暗暗摇了摇头，“车上的干粮，拿去分给这些旅人吧！” 赵莹儿唐突之间抓了赵安的手，才想起了赵安暴虐的传闻，正在惴惴不安，毕竟贵族从未在意穷人的死活，可是没想到换来的是赵安这样的善意，霎时惊喜万分，俏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片刻之后，赵莹儿下车给这些乞丐分发干粮。 穷人家的小姐不如大户人家的丫鬟，穷人家小姐面黄肌瘦，大字不识一个，而赵莹儿唇红齿白，粉面桃腮，精致而又秀气，在这些乞丐看来，和仙子没有区别。 赵安凝望着赵莹儿杏眼里含着的笑意，陷入了思索之中。 凭借赵莹儿的容貌，在现代成为明星没有问题，再不济也不会寄人篱下，不过在古代，没有权势，再漂亮也不过是富人的玩物。 既然是玩物，赵安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所以毫不客气把赵莹儿初夜夺走。当然，赵安没有白玩的意思，会照顾赵莹儿到老。 赵莹儿确实漂亮，不是化妆出来，而是天生丽质，眉眼动人。 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有权之后就更坏了，赵安也变坏了，现在他还记得和她融合时候，身体产生的美妙体会。 身在高位，还固守现代人的道德，不享受剥削阶级快乐，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发完干粮之后，赵莹儿回到马车上，唇边带笑，那双清丽的眼睛满含着对赵安的感恩。 赵安却忽然抓住了她的手，然后仰头躺在她的腿上，闭着眼说：“我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躺在她腿上，果然舒服多了。 赵莹儿红着脸，静静地看着赵安的睡脸，这一刻她没有再感受到害怕，第一次认真细致地看着赵安。 之前在别院，听身边婢女谈论，太子殿下对身边的下人如何无情，世事无常，没想到有一天会来到太子身边，服侍着殿下。 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她全然没有感受殿下的无情，这一刻她笃定了这是抹黑殿下的谣言。身为奴婢，最大心愿莫过于主人的仁慈，就是如此简单。 而当初那些议论着殿下不是的婢女，不敢上前说识字的，不知道此刻又是怎样的境地？ 当然，她有点伤感，不是对贞操看重，而是没有自由，也许她身上还有着草原上人的野性，在心底还是有些不想做任人摆布的金丝雀。 …… 快到河东盐池，正在安睡的赵安忽然惊醒过来，探出头眺望，他听到前方传来喧闹声，看起来好像是有人在闹事。 在前方带队的少尉李剑波，负责保护太子安全，此时骑马过来，抱拳对赵安说：“殿下，前方有人闹事，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说是有冤情。” “什么情况？”赵安眉头一挑，“带闹事的过来见我。” “是。”李剑波依言去了。 闹事是当地的百姓，李剑波压着这些百姓过来。 这些百姓一见赵安，就纷纷跪了下来：“求太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原来是听到他来了，所以来请求他主持公道了？ 赵安一见这阵仗就明白，他没想到名声向来不好，还有百姓过来鸣冤，是不了解他的浪荡无情? 说实话，他可没空管什么冤情，这些人是生是死与他何干？少几个人也影响不了他的统治，不过现在他为了声望值，只好装作很关心这些陌生人的样子， “什么冤情？说来听听。” 一个看起来稍微有些文化的人站了出来，鼓起勇气说道：“我们是河东盐池的盐工，负责煮盐，任劳任怨，但是那杜家一直以来，克扣应该发给我们的钱粮。成家二郎看不惯，向杜家抗议，索要我们应得的钱粮，竟然被杜家殴打致死！！不仅如此，杜家还强抢民女，杜家势大，我们敢怒不敢言，若非实在是活不下去了，绝不会伸冤，求求殿下为我们做主啊！” 赵安古怪一笑：“你们说的可是河东杜家？” “正是啊殿下！” “好啊！” 得到答复，赵安很满意，正愁没有一个借口对付杜家，现在这些百姓一来，对付杜家就有借口了。 掌管河东盐池的杜家家产，就可以正大光明地抢夺过来。 这些杜家是河东世家，大地主，盐池的既得利益者，按理说也必须要除去，留下来赵安是不可能掌控河东盐池，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在河东，山高皇帝远，离开河东他就失去对河东的绝对控制了。 不但如此，此举还可以收拢民心，一举多得，赵安能不开心愉快么？ 至于这些百姓什么钱粮被克扣，他不是很关心，他又不认识这些人，死了和他有什么关系。当然他知道，百姓劳作的工资还是要付的，否则不是逼着百姓造反？ 安居乐业的百姓，才是他赵家人喜欢的。 赵安从马车下来，抓住这位百姓的手，义正言辞地说：“岂有此理，杜家竟然如此胡作非为，殿下我向来爱民如爱子，会为大家伸冤！杜家是吗，敢欺负我赵国子民，我叫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百姓听了赵安这么说，顿时脸红耳赤，高兴得眼泪都要流下来，恨不得为赵安当牛做马。 这是被压迫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受到了上位者的关怀。 “太子万岁！”有人在底下高呼着。 赵安暗想一群傻子，微微笑，转头对李剑波说：“李少尉，河东这里还有什么豪绅吗？” 李剑波回道：“除了杜家，还有林家。” 赵安点点头，说：“你也去收集林家鱼肉乡里的证据，” 李剑波愣了一下，奇怪道：“殿下，你说林家，这是为何？百姓没说林家欺压他们吧？” 赵安笑了笑，儒雅地说：“没说就没欺压？？你太天真了，本殿下就是要为民除害，替天行道！” 如果说无耻，大概没人比赵安更无耻了，明明是想抄别人家，却冠冕堂皇打着为百姓除害的名义。 当然了，这些当地豪绅，天天想着压榨贱民，说白了就是合法的土匪强盗，收拾起来也没有心理负担，替天行道有什么错？而赵安背后的朝廷，在他看来是赵国最大的土匪，替天行道需要道德合法性，不然不好出手。 言不正，则行不顺，军队出征时候都要一个好的理由。 赵安让人把杜家罪状一一写下来，准备给百姓讨一个公道！ 看到太子殿下如此心系百姓，百姓们都感动得痛哭流涕，喊着青天大老爷呢。 愚蠢的人民。 “放心，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你们这些百姓受苦就是我受苦！” 赵安不要脸地说着，心想着，大土匪找小土匪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