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要是硬来，我就咬你！
马赛克捂一边耳朵，交替着捂了另一边耳朵。 转着脑袋细细聆听四周。 心想应该是被铁皮门震出毛病了。 耳中嗡鸣竟似藏着呜呜咽咽的哭声。 这死了一校人的三中还真是有些瘆人。 马赛克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一棵挨着路灯的大树。 姿势确实不够潇洒，像猴子般缩在树上。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因为大树挨着路灯的原因。 看不出树荫里有个亮着的手机屏幕。 马赛克刚点开与方虞的私聊界面。 屏幕又莫名其妙的停留在了小兰的视频里。 一鼓一缩的塑料袋！ 面中央的大窟窿！ 差点把马赛克的手机吓脱了手。 马赛克“太邪门了吧！耳畔还有奇怪的哭声，这是要闹哪般！” 又是重启，然后才恢复。 再次点开与方虞的私聊界面，像抽生死签般侥幸。 这次正常了。 马赛克“在吗？ 在不在？ 我在校门口转了一圈。 一溜卷闸门，我不知道哪间是你在的便利店。 看见留言请回个话。 …… 那我走了。” 就在把手机塞进口袋的一瞬间，手机震了一下。 方虞“别走。” 马赛克“你总算是没事。 刚刚没见应答还真让人有些担心咧。” 方虞“是你弄出的那么大动静？” 马赛克“不是！ 准确的说不完全是。 我也是受害者，只是接近卷闸门。 忽然从里面就传来了一阵撞击声。” 方虞“撞击声超大，我都被吓到了。 你是要来害我吗？还是怎么的？” 马赛克“我真不是故意的！ 哪知道里头会是这样。 显然拉闸门里关着什么东西。 你没说自己与其他活尸为邻呀。 我就以为只有一个被锁定的小兰呢。” 方虞“可你怎么找来的？ 三中校区那么大，铺面好多间。 而且门口根本没有标识。” 马赛克“商铺不都挨着大门么？ 还有你发过来的视频呀。 跟墙壁背景比对一下就能找到。” 方虞“可是我没说要见你！” 马赛克“是你说要找个人来救你的，不是么？” 方虞“可是……你明明拒绝了呀！ 而且是一口回绝的，又冷漠又不解风情，附带着浓浓的嫌弃。” 马赛克“我现在也没说要跟你谈个恋爱呀。 只是经过，于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你的。 如果你不乐意，非得扯上些什么暧昧才肯接受。 那我就走了。” 方虞“别！ 你先别走好吗？ 我刚刚听见外面很乱的脚步声，可能会有危险。 你找个地方躲一躲。 待会儿，等危险过去再离开。” 马赛克“我知道，校区再大也好，终究有两三千活尸。 确实不是开玩笑，遇到才是合理的。 我带你走，别留在里面了。 从左到右第几间？” 方虞“九号门牌。” 方虞脱口而出才后怕，她也知道绝对不能跟人透露位置。 马赛克“我马上到，9-1到9-9的哪一间？” 方虞“不！你别过来！” 马赛克“你不是希望有人来救你吗？ 我不图你报答什么。 也不要玩什么恋爱养成游戏。” 方虞“你先别过来！” 马赛克“什么意思？” 方虞“我身体有点不舒服，真的！ 我怕。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总之你别过来！” 马赛克“你被小兰咬了？” 方虞“不可能是小兰！ 小兰是我最好的朋友！” 马赛克“你都没出过门，门里就你和小兰，还有谁？” 方虞“我也不知道啊！ 反正就不是小兰，也没有其他人！ 但感觉整根脊梁骨都肿肿的，跟随脉搏一阵阵的疼。” 马赛克“这是感染初期的感受？ 但你这个状态多久了？” 方虞“你主动加我的前一天开始。” 马赛克“那就是两三天以前的事咯？ 都两三天啦！你为什么不早说？” 方虞“我会变成活尸吗？” 马赛克“不会！” 方虞“对不起，那天我对你的态度很冷漠。 因为我的心情真糟糕透顶了。 我好像还借机对你冷嘲热讽了一番。” 马赛克“现在先等等！ 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听见什么？” 方虞“听见什么？ 没有听见什么呀！” 马赛克“呜呜咽咽哭泣的声音之类也没有吗？ 有点儿像风声但又肯定不是风的声音！” 方虞“你别吓人行不？我知道自己错了！” 马赛克“那算了，可能是我被震了一下，耳朵暂时不好使听岔了。” 马赛克一侧耳朵嗡嗡响根本辨不清声音来的方向。 只好又学着夜猫子的办法来回转头辨别。 呜呜咽咽的声音似乎就来自方虞所在的九号门牌那边。 那一溜铺面中有东西在哭，绝不是活人！ 因为哭泣声里带着饥饿！ 马赛克“你继续说吧。” 方虞“虽然有点感动，但是完全不敢动。 因为我暂时不能出去，也暂时不能见你。 为嘲讽你这件事，我表示抱歉，对不起。 可是我没想到你会到这儿来。” 马赛克“没事，这种情况下，谁都处在崩溃边缘。 说话耿直犯冲点也属正常，我根本没放在心上。 你不是在群里吗？ 你也知道我今晚会出来探路的吧？ 肯定会路过三中，理所当然过来瞧一眼。 其实我略微懂一些关于感染的事情。 能开门让我看看你吗？” 方虞“不能！” 马赛克“那我先告辞了。” 方虞“我不是怀疑你的动机，而是我又把自己锁起来了。 我怕自己感染了会变异。 身边只有小兰，没有其他活人的情况下我或许还会正常。 万一有个活人走到我面前，我怕！ 我怕自己会忽然间感到饥饿，变得疯狂。 虽然我已经给自己加了把锁，但最主要的原因是。 其实我还想活下去，不想受因为血肉的刺激迅速变成活尸！ 而且我不想自己被捆在柱子的模样被人看见。” 马赛克“你真傻，潜伏期根本没这么久，要变早变了。 真的没必要把自己锁起来。 何苦为难自己呢？” 方虞“店里还有很多食物供应。 如果我几天不回复你，你就带人来这里取吧。” 马赛克“这算什么？遗言吗？” 方虞“我把自己锁起来也是为了方便大家来取东西的时候。 不要自己变成危险。 而且我死掉的话就不会害羞了。” 马赛克“不许说这样的傻话！ 我们在计划逃走！ 到时候带上你，大家一起！ 至于安慰你、说服你之类的话我现在就不啰嗦了。 你会没事的，时间能证明，无需我多嘴。 耐心等待便好。” 方虞“谢谢你，我用密码锁把自己锁起来了。 便利店和我身上的密码锁密码都是123456。” 马赛克“都是这么简单粗暴的吗？” 方虞“但请先别开门好嘛！ 我不希望你为我犹豫不决，我不想死，也不想害人！ 反正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你要是硬来，我就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