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相同方式

    当天晚上，在远东国际大饭店的会议室里，松本召集开会，白俊毅等警察厅的一干头目都在座，机关长田烟和吉田顾问官也列席，连南铁调查课的佐藤课长和情报处的江口也都参加了。

    松本首先要刘星野介绍一下这些日子在这家饭店发生的几个案子的情况，刘星野一一做了介绍。

    他介绍完后，松本问他们是怎么发现伊万就是杀死德国商人汉克的凶手的。

    刘星野说他们在汉克的房间里和他的衣服上发现了一些指纹，他们认为其中应该就有凶手留下的指纹，尤其是在他身上穿的那件衣服上发现的指纹，是凶手留下的可能性很大，凶手捅死他，势必一只手拿着刀，另一只手要抓住汉克的衣服。

    他们认为凶手是饭店的客人的可能性很大。

    他们把重点放在比对汉克衣服上发现的指纹上。经过大量的比对，他们发现在汉克衣服留下的指纹是伊万的。在他们询问伊万时，伊万否认认识汉克，也否认进过他的房间，但是，他无法解释为什么他的指纹会出现在汉克的房间里和他的衣服上。

    刘星野说，由于斯捷潘的房间就在汉克房间的斜对面，他意识到斯捷潘之死可能和汉克被杀有关，于是，他们搜查了伊万的房间。在伊万的房间里，他们发现了数目很大的马克和卢布，上面有汉克和斯捷潘的指纹，说明这些钱是这两个人，这说明了伊万是杀害他们的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另外，汉克是被一把匕首捅死的，而伊万就随身带着一把匕首。他们已经把那把匕首和汉克身上的刀口做了比对，刀身和刀口是吻合的。

    还有，我们在搜查伊万的房间时，发现了一点残留的老鼠药，也就是马钱子碱，而斯捷潘正是死于这种毒药之下。

    至于斯捷潘的死，刘星野说，他的判断是，那天伊万在B421房间杀死了汉克后，出门时被斜对面B421房间的斯捷潘看见，不过当时斯捷潘并不知道汉克已经被杀了。后来，当汉克的尸体被发现后，斯捷潘肯定意识到了伊万可能就是凶手，因为自从那天以后，就没人再看见过汉克先生。

    松本问：“为什么伊万当时没有杀斯捷潘呢，而要等到这么多天以后才动手呢？”

    “这些问题本来应该由伊万来回答的，可惜，今天下午，他刚刚被打死了。我只能猜测他的想法了。

    因为汉克的尸体被伊万藏在衣橱里，一时不会被发现，等发现时，伊万早就已经离开饭店了，所以，也就没必要杀了斯捷潘，那样反而会惊动警察。但是，让伊万没想到的是，还没等他离开，饭店就被我们封锁了，大批警察入住，这时候，他再想杀斯捷潘显然是不明智的。

    他只能等着，希望在汉克尸体被发现前，封锁已经解除了，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等了这么多天，封锁还是没有被解除，反而汉克的尸体被人发现了，这时，伊万不得不毒死斯捷潘。”

    “他为什么采用下毒这种方式，而不是像杀死汉克一样用刀呢？那样不是更快吗？”松本问。

    “用刀的确更快，但是，如果用刀的话，就会显得过于明显了。斯捷潘和汉克两个人房间相邻，又死于同样的方式，这一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这可能是他选择下毒的原因吧，他不想让警察把这两个人的死联系在一起。”

    松本很较真：“但是，他采用下毒这种方式，却把斯捷潘的死和另外两起毒杀案联系在一起了，南铁调查课的南云纪子和佐佐木都是被人用相同的毒药，以相同的方式毒死的。他这么做有什么用意吗？”

    刘星野说：“这可能正是他的用意，他要把斯捷潘的案子和前两个案子联系起来，给警方制造混乱。

    因为这三个案子的手法一样，使用的毒药也一样，所以，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同一个人干的。但是，根据我们的判断，南云纪子是被于明扬毒死的，因为南云纪子正在查伪钞的案子，于明扬身上带着印版，可能南云纪子查到点什么了，于明扬只好杀人灭口。

    伊万没有理由毒死南云纪子，而于明扬却有很好的理由，只是同样可惜的是，于明扬在逃跑时被我们当场击毙了，我们无法从他的嘴里得到任何口供了。

    这三个毒杀案，从手法和毒药上看，几乎如出一辙，所以，很容易让人认为是同一个人干的。如果警方怀疑这三个案子是伊万干的，可是，我们又找不到他毒死南云纪子的理由，毒死南云纪子理由最充分的是于明扬，但他已经死了，后面两个案子显然是另外的人干的。

    这样一来，我们警方的调查就会陷入混乱。这可能正是伊万采用下毒这种方法的目的所在。”

    松本点头，他也觉得刘星野的话有道理。

    他接着问：“刘桑，你说南铁调查课的佐佐木也是被伊万毒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想这更加证明了伊万是一个非常狡猾的人。

    当时，南云纪子刚刚被毒死，他就用同样的方法毒死佐佐木，手法相同，毒药相同，再加上被毒死的两个人都是南铁调查课的独立调查员，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人调查人员都会把这两起案子看成是同一个人干的。

    可是，刚才我也说了，毒死南云纪子的于明扬已经死了，毒死佐佐木的不可能是他，可是，其他人没有理由毒死南云纪子，这让我们不得不思考另一种可能性，那就是凶手针对的是南铁调查课，可是，连我们警察厅，甚至特高课都不知道南云纪子和佐佐木的真实身份，那个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

    说的这里，刘星野看向坐着松本对面的佐藤。其他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佐藤身上。

    田烟问：“佐藤君，对这个问题你有什么看法？”

    佐藤把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凶手是怎么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的，对我来说，这也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