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四章 如云端的演奏
因为位置的原因,晓美晴隐隐能够感受到有许多目光正在暗中注视着自己,但这种关注随着一道白衣如云般飘渺的身影出现在了金色大厅后全都发生了偏移。 她的容颜精致的用任何语言都描绘不尽,若不可捉摸的游云远离着人间,脸上淡然的微笑带着微微的红晕,似阳光浸透在了云间染出的彤霞。 简单整理的头发不浮夸却足够典雅,道道青丝安静的伏于肩后像平静而微曲流淌的河流般顺畅,贴着身段的白色长裙倒映着黄金灯光的光芒熠熠生辉,她徐步走向台中的钢琴,转头看了一眼场中的观众们后确定了满座,方才满意的一扬眉眼,伸出双手铺在了白色的琴键上。 她的出现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而习以为常,晓美晴心中却无法升起名为妒忌的情绪来甚至连自身也沉溺在了对方的风采下,她确定了之前所有关于对方的传闻都未曾经过修饰的夸耀,无数的话语正如起描绘的美好那般恰如其分。 看过不少音乐会的晓美晴发现这场演出居然没有指挥,指挥也不是比苏小姐的面子还大所有姗姗来迟,随着钢琴上的第一个音符飘扬而起,因苏小姐的出场而陷入寂静的金色大厅也被打破。 不过那逐渐流淌而出的琴声不显任何的突兀,仿佛是沉默的世间最初的声响掀动了全世界也为之应和的乐章,乐团的伴奏在钢琴声边环绕着,不曾掩盖也没有失色,旋律的节奏在琴声指引下浑然天成的流露,蕴含于曲谱中的情感而洋溢在了乐音之间。 每一个钢琴家对每一张曲谱的理解都有各自的独到之处,或许是对创作的时代背景与创作者蕴含的情感的倾述,或许是结合了自身的意境而展现出的理解,不尽相同但也不分高下。晓美晴也一样有着对曲谱的理解,这不妨碍她去欣赏其他人演奏的作品,在她房间里的收藏室里就有着最顶尖的播放设备与不少钢琴家在练习室内单独演奏并收录的曲子。 台上的苏小姐演奏的曲子是古典中的精品而不是自己创作的,所以晓美晴体会着她所倾述意境并与自己记忆中的那些大师的演奏进行对比,至少在此时此刻,她觉得苏小姐的表达压过了记忆中的所有。 似参透了人间百态与千万人一生的集结,所有的情感复杂的结合在一起却丝毫不乱的表达着,那已经不是凡人毕生所能够达到的程度,哪怕是出现在一位有着丰富的人生体验的老人身上也足显卓绝,可它偏偏就在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身上展现了出来,这也难怪被评为生而知之的天才了。 随着演奏的继续进行,晓美晴慢慢也忘却了自己脑海中的思绪而沉浸于其中去,她的演奏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样把所有人的思维都卷入了其中,一直到那无光的深沉大海之下,情不自禁更是无处可逃。 不同的人都能够从其中感受到属于自己的那一段倾述,它比自己本身更加了解着自我,在别人的手中道尽了自己的所有心绪,因此也淡漠了时光的概念不知历经的长短。 苏小姐的演奏的曲子换了再换,中途不见有谁的走动全都入魔了一般被禁锢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她演奏的曲子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音乐会在此时也得到了升华与跨越,它漫长得让人重演了自己的一生,又短暂的在意犹未尽之时便戛然而止。 乐章的停歇犹在绕梁,不过晓美晴却先于其他人反应过来感受到来自苏小姐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两人的眼神没有太多的交流,很快苏小姐便扬长而去,正如她方才的演奏那般骄傲而高高在上,于云端之上俯瞰着芸芸众生,自然也不会去前来捧场的观众的行礼致意。 方才沉溺于其中的晓美晴还没有太多的感觉,可随着苏小姐的离去,金色大厅失去了让它光芒万丈的感觉而黯然失色后仿佛从天堂转回到了人间,晓美晴突然觉得其中好像缺少了什么东西。 这不是晓美晴对这位偶像的妒忌或者挑刺,因为她也有着极高的天赋所以可以体会到每个人表达在音乐中的情感,苏小姐演绎了众生之念,却唯独没有在其中有着属于她自己的那部分。这并非是缺点,因为以她的水准表达出自己的情绪不过是信手拈来,可其中偏偏缺失了这一部分,好像是在刻意的掩饰或者是不屑如此。 晓美晴很想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可以让自己的演出更加的完美无缺却偏偏留下了这让人遗憾的缺失,只不过当晓美晴想透了其中的所有时早已经见不到对方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带着浓浓的迷惑和不甘,晓美晴随着其他意犹未尽的观众们开始离场,外面的天色已经入了深夜,原来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 没有什么意外就顺利找到了管事和司机的晓美晴坐上车后忍不住说道:“知道苏小姐住在什么地方吗?我想明天去拜访一下她。” “抱歉晴小姐,之前我派人去盯着却没有看到苏小姐离开后的行踪,在金色大厅里的工作人员也不知道她去哪了。”管事歉意的说道,“按照苏小姐以前的习惯,在一个地方演出结束后为了避免被打搅她会在当夜就选择离开,所以她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或许只有等到下一次演出时才能够知晓了。” “这样啊。”晓美晴无比失望却也没有为难,如果能够做到的话他们绝对是会自己一个好消息的,可对方既然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而且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再怎么坚持也是无济于事的。 晓美晴都没有关于她的音乐收录,因为没有人可以从音乐会的现场将任何的录音和录像都带出去,试图悄悄这么去做的人最后的发现自己在离开演奏厅后设备完全损毁了,哪怕是那些试图去用记忆将她的样子记下来然后出去后再画出来的人在回到家后也发现关于她的记忆模糊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