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又是熟人

    作何选择？

    是遵从家族的夙愿，父亲的遗志，沿着他人的道路走下去？

    还是将那些都抛到脑后，走属于自己的路？

    是成为吉尔伽美什口中的杂种？

    还是做一个找到了方向的，真正的人？

    我——

    我该——

    我到底——

    我到底该怎么办？

    凛自己问自己。

    在一次深呼吸，放空心灵后，答案自然浮现，出乎意料的简单。

    “我战胜那个家伙，我要在他的脸上狠狠揍一拳，看他还能不能笑出来！”凛一边挥舞拳头，一边说着。

    “为时臣报仇雪耻？”依旧是眯着眼睛的吉尔伽美什问。

    “也有这部分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我想这么做，每次看到他那张笑脸我就不爽。什么温和有礼，阳光懂事，什么比我强让我向他学习，啊啊啊啊啊啊，真是让人不爽！都是装出来的，哼——尤其是樱还那么喜欢他，明明我才是她的姐姐，同一个父亲同一个母亲的亲姐姐！”

    到了最后凛几乎是吼出来的，难得一次的本性释放让她变得格外情绪化。

    “哼哼，承认了。尽管含有丑陋的嫉妒心，但这样总比伪装出来的优雅要强得多。”

    “不要搞错了，Archer，我没有打算放弃远坂家的夙愿，我会用我的方法来实现。”

    听到这个倔强的，甚至有点像是欲盖弥彰的话语，吉尔伽美什却发出了欢畅的笑声，比慎二唱“我要炸学校”时笑得更加愉悦。

    “很好，这才是本王想听到的答案，人和杂种最大的区别就是主动投身还是随波逐流，才有资格利用本王的力量——感到愉悦吧，凛，本王打算认真地助你一臂之力。”

    “这可是你说的。”

    “真正的王者决不食言。”

    “王者呢……有你这样骑着机车站在墙上的王者吗？”

    “王者风范与姿态无关。真正的王者也不会在意他人的眼光。”

    “我想说的是——你这样一边支撑机车，一边保持平衡不累吗？”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那么……”吉尔伽美什挪动了一下身体，“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本王觉得愉悦。上次圣杯战争的时候，本王和影之国的女王还有征服王进行过一场竞速比赛，等本王找到合适的赛道，一定再约她比试一场。”

    “王者之间居然用机车决胜，你们这些王者的兴趣还真是奇怪。”凛吐槽道，“你说的征服王是不是那位从欧洲打到亚洲的马其顿之王，亚历山大大帝？”

    “没错。他是本王认定的贼人，也是值得本王拔出至宝的对手，他到最后都贯彻了他的王道。”

    提起征服王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给予了足够的尊重，与对待斯卡哈时如出一辙。

    凛问道：“拔出至宝，也就是说你们还是诉诸武力了？”

    “当然，他的王道是掠夺、征服，他瞄准了本王的宝库，本王自然要对贼人施以惩戒。不过本王也曾答应他，无论多少次，本王都欢迎他来挑战……怎么了，这么看着本王？”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点意外，你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世界一切在本王面前都会黯然失色，能够意识到这一点，证明你有所成长。”

    吉尔伽美什说着得意地一捋额发，顿时一片金光闪耀，差点闪瞎了凛的眼睛。

    “啊啊，又开始了，会觉得意外的我真是傻瓜——嗯？那是什么？”

    不愿意再看吉尔伽美什的凛偏过头，却看见了另一幕奇景——天的另一边，连星光都很微弱的天幕突然亮了起来，虽然只有短短地一瞬，但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紧接着隆隆地声响传入了凛的耳朵，结合之前看到的亮光，答案呼之欲出。

    “打雷？可是这个季节怎么会。今天的天气预报也没有报会下雨，难道——”

    “是从者引起的。”

    Archer是全职介中视力最好的，凛只能看到一个大概，吉尔伽美什却能看出更多的东西。

    “那种充满野心的熟悉感……不会错的……走了，凛。”

    “去哪里？”

    “去和另一个老对手打招呼。嗯，这个距离对于机车稍显不足，就用这个。”

    下一瞬间——

    在一片狼藉的操场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宝具。

    既像是船，又像是某种鱼类或者飞虫，充满幻想风的飞行战舰。

    它的名字是“维摩那”，吉尔伽美什所拥有的宝具之一，印度神话中遨游天际的飞行器。

    “这个是……飞船？”凛喃喃地问道，“连这种东西都有啊。”

    “没有给你惊讶的时间了，上来，立即出发。”

    说着，吉尔伽美什收起了机车，坐上了战舰中央唯一的黄金御座。

    同一时间，战舰的周围卷起了风，不知是战舰本身的功能，还是其他宝具。

    风拂过凛的身体，将她带上了战舰的后方，不等她站稳，黄金舰船便以惊人的速度飞向天空。

    黄金飞船的表面非常光滑，没有栏杆也没有可以扶手的地方，凛差点因为惯性被甩出去。好在她从小练习“八极拳”，本能地稳住下盘，这才化险为夷。

    “你你你你是不是想摔死我！”回过神来的凛大声抱怨。

    “是你的反应太慢了。”吉尔伽美什若无其事地说道，“时臣当年做的好多了，本王和敌人在空中战斗的时候，他一直都很冷静。”

    一提起父亲，凛顿时说不出话来。

    吉尔伽美什继续说道：“尽快调整好状态，很快敌人就会攻过来了。”

    虽然对吉尔伽美什的做法不满，但凛依旧按照他说得尽快调整好了步伐呼吸，并施加了防护魔术与平衡魔术。

    很快，攻击真的来了。

    暴乱的狂风，天空中击下的雷电，还有没有血肉，只剩下骨头的飞行魔兽。

    不过这些都没有对飞船造成伤害，吉尔伽美什在飞船周围张开了十多种防御宝具，完美地将所有攻击都弹开并击落了。

    当最后一头飞行魔兽被击碎，英雄王离开了御座迈着昂然地步伐走向船头。

    与此同时，飞船开始缓缓降落，直到这个时候，没有空战经验的凛才看清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是冬木市郊外的一处森林，森林中升起了一团篝火，附近搭起了几个帐篷，看上去像是一个露营的营地。

    营地中央，站着几个人，其中有男有女，有中年人也有少年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身披红色披风，拥有压倒性体积与肌肉的巨汉。

    他以同样充满压迫性的，称得上是无礼目光望着吉尔伽美什。后者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以完美无缺的威容与之对视。

    “做好再次挑战本王的准备了么？征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