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五章
“一小瓶福灵剂，”斯拉霍恩着重说着，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塞着软木塞的小玻璃瓶，展示给所有人看。“就足以维持2个小时的好运了。从黎明到黄昏，你想做的每一件事都会行好运。” 凡林点了点头，按照斯拉霍恩的性子，自然，他一上来就要展现自己最好的一面给大家看，从而提高自己本身的定位，而配置福灵剂，恰恰就是一个很好的噱头。 这东西并不常见，可谓是稀有，毕竟在某些时候，一瓶福灵剂就足以改变使用者的命运，而现在看来，无论是哈利还是马尔福，都很需要这东西。 凡林又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课本，他已经把自己抽出来的疑似笔记的那一本给放到了哈利得面前。 如果自己一开始拿到的就是斯内普的魔药笔记的话，那么显然，哈利会按照笔记的指引并最终得到那一小瓶的福灵剂。 如果自己一直拿着的话，显然，这并没有什么用处。 事实上，正如斯拉霍恩所说，福灵剂并不是什么弥足珍贵的东西，过度的依赖会产生很糟糕的效果，而凡林所进行的工作，无论是与食死徒的对抗，还是炼金术的研究。 巧合并不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而福灵剂的功效持续的时间也并不足以凡林完成整个要进行的工作或者研究。 而哈利不同，如果邓布利多在训练哈利的话，在某些关头，福灵剂还是起到了很大的功效的。 斯拉霍恩依旧沉浸在制作福灵剂的自豪感中，万幸的是，教授很快就清醒过来，并重拾自己的本职工作。 “现在，我必须警告你们，福灵剂在各种有组织的竞赛里是被禁用的物质……比如运动赛事、考试或者选举。所以我们的获胜者只能在一个平常的日子里使用它……然后等着看这个平常的日子是如何变得超常！” “所以，”斯拉霍突然轻快地说，“你们如何才能赢得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奖励呢？好了，翻到《高级魔药制备》的第十页。我们还剩一个小时多一点，你们要在这段时间里配制出一份像样的生死水。我知道这比你们以前配过的都要复杂，我也没有期望能从谁那儿得到一份完美的药剂。但是，做得最好的人将会赢得这瓶福灵剂。开始吧！” 随着一声令下，大家把坩埚拉向自己，在桌子上拖出了刺耳的摩擦声，往天平上加砝码时又发出几声闷响，但是没人说话。教室充满了看得见、摸得着的专注。 凡林看见马尔福兴奋地猛翻他那本《高级魔药制备》。再明显不过了，马尔福想拥有那幸运的一天。 至于缘由，凡林也大概清楚。 毕竟刺杀邓布利多这样的任务可不是谁都能够完成的。 事实上，伏地魔的初衷也只是惩罚马尔福一家而已，只不过德拉科还蒙在鼓里。 这很有欺骗性。 荣誉，地位还有黑魔王的信任。 尤其是出生在食死徒家庭，作为一个纯血贵族而言，黑魔王现在就代表着永恒的荣耀。 这不难理解。 年少气盛的德拉科因为伏地魔的信任而沾沾自喜，就算是凡林也不例外，因为赫敏的温柔而沉迷…… 大概是相同的概念吧。 以德拉科的状态来看，显然，完成黑魔王的任务就是最高的指令，为此，德拉科会想尽一切办法。 现在德拉科并不缺少勇气，现在缺少的，只不过是一个机会，而福灵剂恰恰能够帮助德拉科做到这一点，自然，这一小瓶药水德拉科也不想放弃。 这大概就是还没有睡醒的状态了。 “我们开始吧。”凡林说着，率先拿起两本书，至少在表面上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样的破旧， 凡林特意把带有笔记的那一本放在了哈利的面前，“我想，这个奖励还不错。” “简直是太棒了。”罗恩说着，把书抓到手里翻开准备他的工作。 哈利也随即弯下腰去看斯拉霍恩借给他的那本破破烂烂的旧书。 而令他气恼地发现，书的旧主人在每一页上都写满了潦草的文字，书的空白处都像印刷过了一样黑。他只能凑得更近去辨认配方(甚至在这儿，书的旧主人也写满了注释，而且还划掉了一部分内容)，然后匆忙地跑到储物柜去找他需要的配料。 当哈利冲回自己的坩埚时，马尔福已经在以最快的速度切缬草根了。 这让他落后了其他人一大步，而凡林也不紧不慢的把东西都摆放在桌子上。 生死水凡林曾经配置过，按照书上的方法，想要配置一份近乎完美的生死水显然不是一个小时就能够结束的，但是凡林倒是很想看看斯内普的做法，也就是哈利的做法。 大家都不时抬头瞟一眼其他人的进度；这既是魔药课的优点也是它的缺点，很难把自己的工作保密。 十分钟之内，教室里就充满了蓝色的蒸汽。 赫敏，不出所料，看上去进度是最快的。 她的药剂已经类似于“均匀的、黑醋栗色的液体”了，正是书上提到的理想半成品的样子。 而凡林的药剂也差不多融合均匀，而因为配料的问题，哈利到现在才刚刚开始准备配料。 切好草根之后，哈利再次弯下腰看书。 要从书的旧主人那些愚蠢的潦草字迹里辨认出操作说明真是让哈利非常恼火。那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同意切酣睡豆的顺序，而是写下了另一段操作说明：用银质小刀的平滑侧面碾制，挤压出汁液要比切出来好。 哈利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他记得，酣睡豆应该是用切的吧，至少凡林刚才是那么…… “教授，我想你认识我的祖父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吧？”哈利抬起头，斯拉霍恩正经过斯莱特林的桌子。 “是啊，”斯拉霍恩没有看马尔福，“听说他死了我很难过，不过当然这并非很意外，在他那个年龄生龙痘疮……” 他走开了。哈利趴在坩埚上偷笑。他知道马尔福一定想得到哈利和沙比尼那样的待遇；也许甚至还妄想得到斯内普给他的那种优待。 不过看来他要想赢得那瓶福灵剂，只有靠真本事了。酣睡豆确实非常难切。哈利转向赫敏。 “我能借借你的银质小刀吗？” 赫敏有些不耐烦地点了点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她的药剂，它还是深紫红色，可是按照书上说的，这会儿应该是浅紫丁香色了。 哈利用小刀的侧面碾了碾豆子。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豆子立即渗出了大量的汁液，他甚至怀疑这皱巴巴的豆子是否能装得下那么多汁液。 他赶紧把它们都铲进坩埚，他又惊奇地发现药剂立刻变成了课本里描述那种浅紫丁香色。他对书的旧主人的恼怒旋即消失了。 哈利斜着眼看了看书上的下一行说明。根据课本上说的，他必须沿逆时针方向搅拌药剂直到它变得清澈透明。 可按照书的旧主人的注释，他就应该在每沿逆时针搅拌七次之后增加一次顺时针搅拌。 这个旧主人会不会又对了呢？哈利屏住呼吸沿着逆时针方向搅拌，然后沿顺时针搅了一下。迅速见效了！药剂变成了极淡的粉红色。 “你是怎么做到的？”赫敏问，她满脸通红，头发在坩埚里散发出的烟气里显得越来越浓密；她的药剂仍旧固守着紫色。 “增加一次顺时针搅拌——” “不对，不对，书上说是逆时针！”她猛地打断他。哈利耸耸肩，接着按自己的方法操作。七下逆时针，一下顺时针，停顿……七下逆时针，一下顺时针…… 凡林看着哈利的操作，很明显，那就是斯内普的笔记，而且就效果来看…… 看着自己还呈现着紫色的坩埚，显然，斯内普并没有多么用心的去教他什么魔药操作方面的知识，按照往常的经验来看，至少还要有十分钟的时间才能够变成书上想要的颜色。 而桌子的另一边，罗恩正流利地低声咒骂着，他的药剂看上去像甘草根药水。 凡林扫了一眼周围，没有人的药剂颜色能变得如同哈利的这样浅。 显然，哈利也发现了这一点，他觉得很得意，以前在这间地下教室里这种事可从没有发生过。 不由得，哈利冲着凡林笑了一下，这还是头一次，而且是在魔药课…… “时间……到！”斯拉霍恩叫道。“请止搅拌！” 斯拉霍恩慢慢地在课桌间察看每一只坩埚。他没有发表评论，只是偶尔搅拌一下药剂或者嗅一嗅。最后，他来到凡林几个人坐的那张桌子。 他对着罗恩坩埚里被煮成沥青状的东西苦笑了一下。又很快地扫过厄尼的藏青色混合物，对赫敏的药剂满意地点了点头。 和赫敏差不多，凡林的药剂按照书本正常的配置程序，显然不可能比赫敏做的更好。 自然，斯拉霍恩也只是对凡林的药剂表示满意，表示一切在他的预料之中。 在然后他就看到了哈利的，脸上绽放出惊喜交加的笑容。 “毫无疑问的胜出者！”他对着整个地下教室大喊。“好极了，好极了，哈利！我的天哪，很明显你继承了你母亲的天分。她是个魔药高手，莉莉就是！拿着，那么，拿着——一瓶福灵剂，正如之前承诺的，好好使用它！” 哈利把这一小瓶金色的液体塞进内兜，感觉挺复杂的，一方面为看到斯莱特林学生脸上的狂怒而感到高兴，另一方面看到赫敏的遗憾表情又觉得有些内疚。而罗恩只是目瞪口呆。 “你怎么做到的？”它们离开地下教室时，他悄悄地问哈利。 “走运吧，我想。”哈利说，因为马尔福还有可能听见。直到他们安全地坐在格兰芬多的餐桌边吃晚饭时，哈利才觉得可以放心地告诉他们了。随着哈利的讲述，赫敏的面色越来越铁青。 “我猜你肯定认为我作弊了？”他讲完之后被赫敏的表情激怒了。 “嗯，那不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方法，对吧？”女孩生硬地说。 “他只不过按照另一种和我们不同的操作说明去做了而已，”凡林安慰着说。“结局可能会很悲惨，是不是？可是他冒险做了，于是得到了回报。” “而且，这也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情，魔药本身就是需要不断改进的，不是么？而且哈利只是改变了一下搅拌的步骤……”凡林说着，试图让女孩不要太纠结这件事情。 罗恩则叹了口气。 “斯拉霍恩本来也可能把这本书给我的，可是没有，我拿到的那本没有人在上面写。除了第52页看起来有呕吐过的痕迹，但是——” “等等，”一个声音从哈利左耳边传过来，他突然闻到了一股花香，这气味他在斯拉霍恩的地下教室里也闻到过。于是哈利回过头看见金妮坐了过来。 “我没听错吧？你在执行一本书里写下的命令，哈利？”她看起来很警觉，也很生气。哈利马上明白了她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安慰地说。“它并不像那个，你知道，里德尔的日记。这只是一本被人涂鸦的旧课本。” “但是你在按它上面写的做？” “我只不过尝试了一下书页白边上的一些小提示，老实说，金妮，这没什么稀奇的——” “金妮说到重点了，”赫敏马上打起了精神，“我们应该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我是说，所有那些奇怪的注释，谁知道呢？” “赫敏说的对，哈利，或许我们应该小心一些。”凡林说到，“不过，这也不过是一个简单的魔法而已。” “怎么做？”哈利说着，把书放在了桌面上，谁也没办法保证这是不是里德尔留下的又一个日记本。 魔药课笔记？来自于伏地魔？ “我来，秘密重现！”赫敏迫不及待的用魔杖敲了敲那本哈利带回来的笔记。 书页哗啦啦的翻开，然而，除了那些黑乎乎的蝇头小字之外，凡林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至少，坐在这里了，混血王子几个字凡林到现在也没有发现过。 “这……看起来没问题，”赫敏仍然怀疑地盯着书。“我是说，它看上去真的不像……只是一本教科书。” “但至少没什么问题不是么。”哈利说着，似乎是在嘲讽他们的不信任。 “好了，我把它拿回去了。”哈利一起桌子上的书，但是它手里滑落到地上，摊开了。 没人在看。哈利弯下腰去拾书，与此同时，他看到封底的最下面用同样细小潦草的笔迹写了一行字，那些带着同样笔迹的操作说明刚刚为他赢得了一瓶福灵剂，这会儿正安全地藏在楼上箱子里装的一对袜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