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三章 杀到你服为止

    “细封修，你真是好大的胆子，万余精锐就这样带出去，若是为李璟所灭，我细封氏恐怕距离灭亡不远了，谁给你的权力，让你这么做的？”细封氏驻地，高大的府邸内，细封豪冷森森的望着细封修，尽管细封修是他的孙子，但是面对细封氏家族的存亡，细封豪恨不得将自己的孙子杀了。

    “是啊！现在李璟声势正盛，我细封氏不可与之为敌。”细封杰摸着花白的胡须点点头赞同道。细封氏辈分最高的分别是英雄豪杰。细封豪最为聪明睿智，所以称为细封氏的掌舵人，其他的细封英、细封雄、细封杰成为长老，辅佐细封豪处理细封氏的大小事务。

    这个时候纷纷聚集在大厅上，四人面色很差，甚至唉声叹气，李唐大军来势凶猛，李乔纵横所向，已经杀到了克夷门，随时都能攻破克夷门，兵临兴庆府城下，更为重要的是，细封氏已经得到消息，在西方，李唐大军已经联合回鹘人，攻入西夏内部，西夏两面受敌，还不知道能支撑多久，细封氏最后的结局如何，都成为英雄豪杰四人担心的事情。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细封修居然联络沙盗、叛贼进攻星星峡，企图将李唐大军封锁在西夏境内，更让众人惊慌的是，细封修还亲自率领族人杀入星星峡，居然被李璟当场发现，这对于细封氏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原本或许李璟还没有注意到细封氏，但是这一次，李璟肯定知道在星星峡附近还有一个细封氏，数十万大军会不会呼啸而来，实力已经被削弱了许多的细封氏能抵挡住李璟的进攻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爷爷，李璟虽然厉害，但是现在他的部下大将李乔已经被困在克夷门，粮草不足，恐怕这个时候已经混乱了，李璟哪里有精力来管我们，就算是发现了我们又如何？他需要西夏，就必须要收服我们，想要平定西夏各地的叛乱，就要恩服我们，利用我们的力量平定西夏，甚至还要拉拢我们。”细封修忍不住说道。

    “三弟，修儿说的有道理，李璟要的是夺取西夏，但是西夏百姓都不支持他，他需要拉拢我们，利用我们帮助他平定西夏。”细封英忍不住点点头说道：“眼下西夏局势是这样的，西夏百姓都在反对李唐，他若是想要将西夏彻底的掌握在手中，就不能对我们多动手。这个时候，修儿出动兵马，虽然看上去鲁莽了一些，但是也能让李璟正视我们细封氏。”

    “大哥，李璟这个人和以前中原皇帝不一样，一国开国之君岂是那样容易对付的，想象当年的李元昊，他的皇帝宝座是怎么来的，是站在尸山血海中得到的，天下之大，凡是抵抗他，反对他的人，最后都死了。”细封豪忍不住叹息道：“李璟此人在中原有恶名，狼子野心，中原的群豪不敢与之为敌，我细封氏若是老老实实生活下去，自然是好事，可是这个时候却起兵反对他，他作为一个皇者，岂会饶了我们。”

    “哼，真的不行，我们干脆率领部族一起反对他，号召我西夏所有的百姓都反对他，看最后是他屈服了，还是我们臣服他。”细封修忍不住反驳道。

    “李璟若是那么好对付的话，也不可能有今日了。”细封豪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自己孙子的建议，他多谋略，平日里也研究过李璟，知道李璟这个皇帝和其他的中原皇帝不一样，和李璟对着干，最后只有死亡。

    “族长，若是以前，修自然是不敢有其他的想法，但是现在不一样，李璟自己在中原是自顾不暇，在西夏更是陷入了战争的泥潭，他只能是速胜，快速的夺取兴庆府，然后才有精力平定大夏各部，但若是长时间内，解决不了西夏问题，他只能放弃大夏。那个时候，不就是我细封氏的机会吗？”细封修双目放光，大声说道：“凭借我细封氏在大夏境内的声望，未必不能取代嵬名氏，成为大夏之主。”

    细封英等人双目放光，就是细封杰也有意动之色，只有细封豪面色冷静，扫了众人一眼，说道：“你们确定李璟短时间内攻破不了兴庆府，他的兵锋强势，星星峡下万余人连半个时辰都没有坚持下来，你们认为力量分散的大夏兵马能够抵挡李璟的进攻不成？”

    “不试试又如何知道呢？”细封杰忍不住说道：“大夏现在就是一堆干柴，李璟和他的兵马就在干柴之上，只要我们丢下一点火星，就能点燃火堆，将李璟烧死，就算不能烧死，只要坚持的时间长一些，李璟就只能撤军。”

    “李璟不会这么愚蠢的，老夫现在担心，李璟的大军已经杀来了。”细封豪摇摇头，他看着面前的几个兄弟和孙子一眼，双目中闪烁一丝惊悚，他研究了汉家文化许久，也曾经研读过汉人历代开国君王，可都是手段强硬之辈。

    “爷爷，从星星峡到我细封氏，中间有还有白羽氏、青羊氏等等族驻地，这些地方对汉人都不怎么样，李乔在克夷门的所作所为传来之后，这些部族恨不得杀到兴庆府去，和李乔拼命呢！现在李璟若是杀来，恐怕更是逼着这些人造反了。”细封修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能领着万余兵马从细封氏杀到星星峡，沿途甚至还能招到不少的杀到，都与这些部族有很大的关系。

    “李璟再怎么强悍，恐怕也不是我整个大夏人的对手。”细封雄忍不住哈哈大笑，其他众人也都点点头，只有细封豪面色阴沉。

    “报，族长，星星峡传来消息，唐皇李璟斩杀千余俘虏，将他们的脑袋筑成了京观，首级就堆积在星星峡外！”这个时候，外面有一个士卒，神情慌乱，闯了进来，大声说道。

    “啊！京观！”细封豪听了之后面色苍白，京观多少年都没有见过了，就算是西夏和赵宋交战的时候，也从来就没有筑造京观这样毫无人性的东西，那李璟对待俘虏尚且如此，对待其他的敌人更是不用说了。细封豪想到这里，身躯一阵颤抖。

    刚才还得意洋洋，想着消灭李璟的细封英等人脸上也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来，没想到李璟居然凶狠残暴，将一千多俘虏尽数筑成京观，想想由一千多个人头堆成的小山，众人感到背后发凉，细封修更是面色苍白，双目中流露着惊恐之色，雄壮的身躯更是瑟瑟发抖。

    “开国之君，这就是开国之君，杀伐决断。”细封豪身形颤抖，忍不住叹息道。

    “眼下大夏百姓都在反对李璟，就是因为李乔乱杀无辜，李璟现在比李乔更加残暴，大军进入大夏境内，首先就建造了京观，这让我大夏百姓如何接受一个残暴之君？难道他就不怕我大夏遍地狼烟吗？如此残暴凶狠，我大夏百姓岂会臣服，就算征服了大夏，也没有任何用处。”细封修忍不住大声吼道。

    细封豪失望的看了自己孙子一眼，原以为自己的孙子是一个人物，但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已，哪里比得上李璟，当下叹息道：“李璟是皇帝，高高在上，杀伐决断尽在掌握之中，他需要的是大夏臣服他，不能臣服他，那就是他的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是斩草除根，就算是将我大夏百姓杀光了如何？中原有的是汉人。杀光了大夏百姓，就让中原的汉人前来，那些汉人将会得到大量的粮草，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你认为如此杀下去，还有多少百姓愿意反对李璟的。”

    “这，这如何是好？”细封杰有些担心了。

    “等着吧！只能是期盼李璟暂时不会关注我细封氏，好去援救他的部将吧！”细封豪有些担心的望着远处的天空，他感觉到李璟不会就此罢休的，他需要敌人的鲜血来威慑自己的敌人，他要杀得大夏上下都害怕，细封氏已经惹上了李璟，李璟未必会放过细封氏。

    果然第二天的时候，坏消息就陆续了过来。

    “族长，李璟亲自率领近卫军三万众杀入白羽氏，白羽氏族灭，自白羽氏族长白羽名千余人尽数被斩杀，首级被堆成了京观。”

    “族长，李璟率领近卫军杀入乌木氏，乌木氏族灭，自乌木氏名千余人尽数被斩杀，首级被堆成了京观。”

    ......

    细封豪已经麻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李璟就灭掉了五个部族，斩杀了数千名大夏百姓，并且都是将这些数千名百姓的首级都给筑成了京观，手段之残暴，让人震惊，李璟之名恐怕早已传遍整个大夏，止小儿啼。更是让细封氏上下惊恐的是，李璟大军前进的方向就是细封氏，大军距离细封氏不过五十里。

    洪武元年七月初七，李璟亲帅大军杀到细封氏驻地，细封氏上至细封豪，下至细封氏族人出迎十里之外，纷纷跪倒在地，献上细封氏明珠细封月影，臣服于李璟，不敢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