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贾元春封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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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在吴江盛泽的私人王国里面。 随着甲戌年的远去。 乙亥年节万家灯火齐鸣! 苏州桥梁、街道,灯市不绝。 那一百五十亩地,已经进账一次。 邢岫烟和他一起巡视,到了田地中心湖泊。 一池的鱼穿梭不绝! 包头、布带的雇佣人手往池里倒羊粪。 邢岫烟提帕掩住口鼻:“好好的一池水!为什么要污了!” “这些都是好东西,可作上好的饲料。 草鱼吃草,还吃羊粪,鲢鱼则吃草鱼的粪...... 所以羊粪、草鱼、鲢鱼,那是生生不息。 草鱼怕鲢鱼的尾巴痒,就会远远避开。 和睦相处......” 贾琮满意地看看自己亲手营造的农家乐。 “一年至少有几万两银子,你还嫌弃否?” 邢岫烟听着男儿耐心幽默的语气,秀娟下的薄唇微微扬起。 看向他的目光有了盲目的崇拜,旋即又跟他走到另一半的家禽牲口场。 猪有青州、兖州、淮安、徐州的大耳猪。 江南小耳猪,鸡有三黄鸡、辽阳鸡、矮鸡等等。 她只见那些人拿油、面拈成指尖大块。 也有拿硬饭和硫磺研细喂鸡、鹅的。 鹅是关在砖石圈子里面。 她抿了抿樱唇,道:“这叫什么方法?” “栈鸡易肥法,五天就胖了。” 贾琮说着又带她观赏棉田、桑地的培高平台技术。 培高平台技术说起来简单,中间土地堆高。 一边是粪道,滋养根部! 另一边是水道,补水并且放热升温。 当然其中细节繁琐,岫烟识字。 他让她记下,便于日后经营。 ....... 夜晚收拾好行李。 江南灯市从初七就开始了。 会一直延续到十六,好似不夜城。 贾琮告别道:“我明天就乘船北上府城,明年又要开考秋闱。 功课也做得差不多了,等我会试连捷。 也许会回来......你们也可以来探亲啊。” 邢岫烟抿唇不语,站着低伏下来。 红唇在坐着的贾琮嘴边印了一下。 静静地在他耳边道:“你不是想吃胭脂?” 等他反应过来,女人已匆匆关门出去。 贾琮手指摸了摸唇边的红印,这算是一笔情债吗? ~~~~~ 吴江北上的船随运河行到苏州府城南边。 接近锡伯渎畔,学院荒芜,草木杂疏。 苏州城南锡伯渎畔,乃是宋代杨时的讲学场所。 为“东林”之始,程门立雪,美名传颂。 后来北明顾宪成重开东林书院。 选址在城东弓河畔,锡伯渎畔便渐次萧疏。 现在的红楼时间进境已经到了“大观园试才题对额。 荣国府归省庆元宵”,贾元春元宵省亲。 贾琮是赶不及了。 贾蔷下苏州采办戏子并结识龄官,貌似也和他错过了。 不过原著元妃省亲就没有贾琮、贾环出场的份儿。 顶多排班恭迎贵妃,磕个头而已,亦无必要。 贾琮继承的原主人记忆里。 贾元春的形象是很模糊的,少有交集。 多在别人口中提起。 元春自小宠溺的也唯有宝玉。 名为姐弟,情同母子! 宝玉自小的诗书墨水,皆是元春所教。 那时他一介幼童庶子,存在感是没有的。 另一事夜里常思,则是关于邢岫烟。 按说她是闲云野鹤的性子,谁知连月相处。 两人就亲昵下来,关系的进展颇大。 也许邢岫烟之前没接触过比贾琮更优秀的男子。 况且和她相处十年的妙玉又是个怪人。 自小不像宝钗那样深受道学熏陶。 小门小户,做出此举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就是深受道学熏陶的女子。 环境改变也有偷情、不拘性子的。 君不见《玉蒲团》、三言二拍乎? 自从那日在房中第一次亲密接触,放下心扉。 贾琮就没对邢蚰烟设防过,一切顺其自然。 因此和她以后怎么发展,贾琮也不愿深想。 “管兄准备在苏州府另谋高就? 要不要我帮你通个气?” 贾琮出了舱门,管潮升是在运河遇到的,二船并行。 “不必,我想靠我这张嘴,而不是靠你。” 贾琮便不强求,两人下船进了吴县、长洲分开而治的苏州府城。 苏州人烟阜盛,冠绝天下。 自占城稻、桑棉推广! 本府税收年年高居全国第一,城东几乎全是织工。 是士大夫们梦寐以求都想去的醉生梦死地方。 “宁为长江知县,不做黄河太守”。 “宁做苏杭犬,不做塞外人”! 古代为商最多的徽州歙县。 以及山东、河南、两湖的商人。 遍及江南,人口逾越百万。 灯市,灯市,白天为市,晚上为灯。 摩肩接踵,络绎不绝,姑苏城官员。 元旦放假之时,在家穿常服遥拜北方皇帝宫阙。 此后便迎来送往,贾琮进城寻茶馆。 铁牛去府衙投了名帖,半天后差役来请。 直趋城中大道进了府衙后院。 朝廷规制,掌印官、佐贰官在官署有私邸。 ....... ....... 这一日上元佳节。 苏州府衙后院花厅,飞彩凝辉,明明如月,推杯换盏。 沈郜身穿祭服,皂领缘的白纱中单、青罗衣。 皂缘的赤罗衣、方心曲领、赤罗蔽膝。 着冠带、去佩绶,推同样服装的汪精卫为首座。 最大的两盘猪肉、羊肉也放在首座旁边。 瓜果蔬菜有冬笋、银鱼、鸽蛋。 江南香菌、蜜柑、漳州橘、橄榄。 肉类有烧鸡鸭鹅、冷片羊尾、灌猪肠、带油腰子等。 另有枣泥卷、蹄膀(火腿炖肘子)、糊油蒸饼。 米粥有绿豆粥、莲子粥、红枣粥等。 “不错!这鸡头不错呀!” 江苏臬司分巡道的道员汪精卫夹起鸡头连吃。 吃完了一盘,总共有十几个鸡头。 沈郜笑道:“再来两盘!” 赏了下人钱,厨房再招待上来。 为这鸡头,沈府台竟然连杀三十只鸡。 贾琮暗道:“腐败啊!” 不过心里这么想,既得利益者的他嘴上也没闲着。 汪精卫酒足饭饱,拍拍赤罗衣内的油肚,满嘴油乎乎道。 “贾小相公,你在吴江盛泽的事。 本观察听说了,去他娘的! 谁敢欺负我国子监的同窗兄弟! 本观察一听说,立马就修书一封。 命吴江县衙再审! 一百三十亩地怎么够?” 分巡道、分守道、参政、参议俗称道台、专称道员。 雅称观察,位列四品与知府同级。 但是道比府高,臬司下道,专管刑名。 吴江县衙亏大了。 贾琮嘴角微抽:“不必、不必,那事已经解决了。 观察大人,在下也不想多生事端,何必再闹呢。” 汪精卫剔着牙,大咧咧道:“哎呀!不行、不行! 信都送出去了,本观察也要这个面子!” 沈郜对这个不是科甲出身的道台,心里鄙夷不已。 但是表面还是一副恭敬迎合:“贾琮呐。 汪观察体念你,你应该心存感激。” 贾琮简直无语,但也站起来拜谢过了,心道。 “娘的,说是拉拢我,不是败坏我的名声嘛! 不过丌家在吴江也没啥名声,嘿! 那就给他们个警告吧......” “黄阁老丁忧,在苏州常熟老家守制。 四方秀才举人慕名而来,你打算过去吗?” 沈郜道。 “不了,学生在此研磨时文几天。 打算进京,京师、金陵两边都来信了。 不然不像话。” 汪精卫嗑着松子:“金陵那边是谁?” “是豫亲王爷。” 沈郜、汪精卫闻言沉默下来,各有所思。 须臾。 沈郜拈须道:“盛名很累人啊,也成。 你先在府衙安歇几日,我得空了,指点你。 你的那几本杂书在江南销量不错,江左盟、兰社肯定有人找你。” 说曹操,曹操到。 丌诗轩站在府衙门外,都已经气炸了。 他好心好意送了百亩地。 汪精卫竟然还写信来勒索,你们心太黑了吧。 丌诗轩道:“我投了名帖,你们府台大人不见吗? 华亭举人丌诗轩。” “丌孝廉,真是不好意思。 这大节下的,无论熟与不熟。 给我家老爷投名帖的。 多了去了,一时照看不过来。” 门房爱莫能助地说道。 丌诗轩满脸黑线。 后面跟来的祖公爵、丌管家都有点怕了。 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 —————— 远在京师的荣国府,盛况达到了极致。 贾元春泛舟大观园。 黛玉、宝钗、三春、宝玉作诗。 定下了蘅芜苑、秋爽斋、缀锦阁。 稻香村、潇湘馆、翠滴亭、沁芳桥。 凹晶溪馆、凸碧山庄等名字。 红楼梦的女儿国,大观园正式诞生。 元妃游幸大观园完毕。 在贾母正寝下榻,先作诗、后看戏。 贾元春挥笔写就;“衔山抱水建来精,多少工夫筑始成。 天上人间诸景备,芳园应锡大观名”。 正式赐名为大观园。 正寝的水陆珍馐、瓜果蔬菜又比贾琮所在的苏州府衙珍贵百倍。 有塞外黄鼠、东海龙须、海带、紫菜。 滇南鸡枞、五台山天花羊肚、冀北金针、都中山药。 武当黄精、北方栗子。 梨、枣、核桃、黄连茶等等。 鼎焚百合之香,瓶插长春之蕊。 “我素来听闻琮儿考中秀才,癸酉秋闱落榜。 乃系房官误批,引起波澜,终究不了了之。 开书坊、批时文,杂文传遍京都。 因何不见?” 贾元春高坐上首,静静在众人之中看了一圈,因问。 王熙凤闻言不禁心跳加速。 贾赦答道:“犬子因勤学之故,南下游学。” “父母在、不远游,因何南下?” “据闻时文变化多端,因时而变。 琮哥儿前已拜工部秦郎中为师! 一举成名,需拜师多人。 今次应华亭名士、苏州府台沈镐之请。 南方人丰物盛,华章烁烁,势必有所增益。” 贾赦恭敬说道。 贾元春不再询问,点了四出戏。 《豪宴》、《乞巧》、《仙缘》。 《离魂》,分别出自《一捧雪》。 《长生殿》、《邯郸记》、《牡丹亭》。 多是不吉利、不喜庆的戏曲。 话分两头。 “破题是个小全篇,有题面,有题意。 以及分合明暗,反正倒顺。 探本推开,代说断做,照下缴上诸法......” “即是阐述题面,各人擅长的阐述方法不同。” 贾琮道。 沈郜点头:“不错,起讲居其先,何言乎? 起讲以题意自此而讲也。 贵圆浑而忌浅露,贵高朗而忌浮游。 其间有承上留下之互异,起收反正之不同。 作之者当爽心而快目,不然起不动人。 后虽可观,无足善矣。” 贾琮暗道:“提纲挈领,高明。” 沈郜一说就停不下来,摇头晃脑,怡然自得。 “......中比居中,在人则为腹。 固无所不包也,题之虚者。 委折以得其情,题之实者,精核以明其意。 以两股为准。三股、五股、流水股各出者。 则题之长短不一......” 没学过八股文的,自然听得晕头转向。 贾琮提笔记录,十岁开学,至今三年,自然是听得懂的。 沈郜道:“后比者,欲其足乎后也。 有承中比而起者,有逗下文而收者。 有作题之下截者,要以深入一层。 另生余议为佳,所最忌者。 淡然无味,索然无辞。 君子于此观后福焉......” 贾琮眨眨眼睛,这真会练成书呆子呀! 沈郜读书时也是松江大才子,被人称为“云间三大才子之一”。 常说的江左,就是江东,他也是江东人。 但并不入江左盟。 沈郜是王阳明心学的忠实拥护者,属泰州学派。 “不以规矩,请破题。” 贾琮思索一番,道:“规矩而不以也,惟持此明与巧矣。” “承题。” “夫规也,矩也,不可不以者也。 不可不以而不以焉。 怠深恃此明与巧乎?” 沈郜直勾勾地看他,不说话。 贾琮奇怪道:“学生破得不好吗?” “唉.....” 沈郜仰天长叹:“我十三岁的时候。 可没有你这份才能......” 越想越觉得这辈子活到狗身上了。 沈郜索性转移话题:“上元节那天,汪观察好意帮你。 勒索吴江丌家,我看了帖子。 丌诗轩来过,而后如皋蒋化狡。 兰社的人也找过你,那事怎么样?” “学生安抚了丌孝廉,私下退回了汪观察要挟的五百亩。 再说给汪观察其实已经收了,没大事。 反而和丌孝廉有了交情。” 贾琮无奈地笑了笑。 沈郜三角眼一眯:“中间踩钢丝,你将来要受夹板气么?” “老师还不是两面为难? 人若有点虚名、有点权力。 总是无法避免,水至清则无鱼,是吧?” 贾琮道:“那位绍兴山阴的管相公,老师收纳了?” “叫他管钱粮还行,绍兴师爷要价高。 托你的福,我又要大出血了。 明面他他来投,暗地里你为他说话。 怎么谢为师?” “咳......” 贾琮脸色略显尴尬,有些难为情道。 “采薇姑娘艳帜高张、名冠秦淮、往来苏杭。 和学生有过手稿之交! 过几年我请他来为老师舞一曲? 此事必能轰动江南,一时艳事。” “这还差不多!” 沈郜哈哈一笑,不无得意。 江南狭妓成风,甚至有当官的。 为一个名妓争风吃醋的,无论年轻人。 还是老家伙,都好流连风月这一口。 “管相公还想办点实事。 跟对了督抚,青史留名嘛! 可惜倒把林如海克死了,这叫什么事...... 行了,你收拾收拾走吧。 本府台还有一大堆破事。” ....... dengbidmxswqqxswyifan shuyueepzwqqwxwxsguan xs007zhuikereadw23z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