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 星夜
与经纪人方正告别后，准备和霍妈一起回去时霍克找了个理由。 “妈，我在迪乐宿舍那边还有些东西没拿，要不您先回去？” “什么东西？”霍妈问道，“你都搬去沪上快半年了，现在才想起来？” 霍克面不改色的说道：“有几个小的签约合同放在那一直忘记拿，我过去顺便就在那边睡一晚。” 听霍克说与合约相关，张文秀也不再追问。 “那我就先开车回去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等霍妈开车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霍克再次拿起手机，看了看上面的地址。 原来是在不列颠大使馆附近，那边娱乐记者几乎不会涉足，妹子倒有心了。 全副武装，霍克辗转地铁和共享自行车到达约定地点。 乔瑟琳定的不是宾馆，而是类似于私人民宿的房子。 敲门之前，霍克还在想她究竟给自己准备了什么礼物。 在娱乐圈混了一年多，霍克听到的各种八卦不少，所以在看到”礼物“这个词的时候总会想起十八线们和自己分享的那些故事。 从最简单的打开门，里面的女子说“我就是礼物”，再到打开门女子拉了个同伴说“今天的礼物买一送一”，然后再在这个基础上以等差数列递增，这样的情景在他们口中都不算稀罕事。 再进一步的什么五十度灰，五十度飞，五十度黑化肥会发灰之类不可描述的场景霍克也有所耳闻。 不过以他对乔瑟琳的了解，乔不是那样的人。 否则以霍克现在的经验、心态和定力也把持不住。 这点他心里还是有数。 她既然说准备了礼物，那就一定是在生日场合适合赠送的礼物。 晚上十点半，附近的街区空空荡荡。 霍克想了想还是发给乔瑟琳短信让她来开门，否则门铃和敲门声在这个寂静的巷子里来回荡漾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来了！”对面那头秒回。 十秒钟后，大门刷拉一下迅速打开。 霍克习惯性的看了两边，确定没人之后火速闪进去，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把门“嘣”一声合上。 都来不及看妹子今天的打扮，他像当时拍电影火车站告别的那幕一般，捧住乔瑟琳的脸，然后吻上去。 对方的回应也异常热烈。 等两人分开时，霍克估摸着比那次拍吻戏的三十二秒还要稍长。 当真如老人家所说，小别胜新婚。 冷静下来打量后才发现，乔瑟琳穿着纯白的睡衣，刚才她背靠着墙，一番折腾后背部衣料上抹了些灰。 “好久不见。”霍克轻声道。 “不，你应该说，Iseeyou。”乔瑟琳笑着说。 霍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想了想才意识到她把当时自己说的那句话记了下来。 “恩。”他简短回应。 “生日快乐，我十九岁的绅士。” “谢谢。” 几句简短的言语过后，两个人就近距离对视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霍克觉得即便两人不说话，看着彼此也挺好，一点都不尴尬。 又过了几秒，还是乔瑟琳先打破沉默。 “快把鞋脱了。”穿着拖鞋抬头看霍克的乔瑟琳有些辛苦，她下意识的后退走上一阶楼梯，和霍克平视后说，“来楼上，我有一份礼物送给你。” 言语中透着兴奋，看了乔瑟琳准备这份礼物很久了。 霍克跟在她后面走上二楼。 稍令霍克惊讶的是，这个民宿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二楼的装修却挺上档次。 楼梯出来就是一个宽敞明亮的客厅，布局十分简约。 右边的墙角还有一个弧形伸展台，摆放了一架钢琴。 乔瑟琳领着霍克穿过客厅走进书房。 十余平米的书房里，墙和地板都是暖色，四周的墙角各有一盏壁灯将房间点亮。 霍克一眼就看出这是一间由书房改装完成的画室。 在房间靠百叶窗的这边摆放了一个盖着酒红色布料的画架。 “是一副画对吗？”霍克进书房的瞬间便认出乔瑟琳说的礼物是何物。 认识乔瑟琳快一年，霍克知道她的愿望是能举办个人画展。 但霍克一直没有机会看她的作品。 作为抽象派大师的女儿，想来绘画的功底不差。 “恩。”乔瑟琳极快的点头说道，“从上个月开始画，总算在前天画好了。” 不等霍克接话，她上前一步挡在霍克和画架之间，巧笑嫣然的说：“猜一猜我画了什么？” “画了快一个月，那我想一想。”霍克思考一番后问道，“应该是油画？” 乔瑟琳点点头，但还是不满足于霍克的答案，继续追问道：“那内容呢？” 要一个情场菜鸟去猜妹子的心思，霍克还真是犯了难。 尤其面对乔瑟琳这样时而羞涩，时而敢于冒险的矛盾体。 自己的肖像？ 幻想中自己的样子？ 呃，霍克觉得思维局限性真的是硬伤。 见霍克眉头紧锁，乔瑟琳给了个提示。 “和你今天的演唱会有关。” 妹子对华夏文不甚了解，模糊了生日会和演唱会的概念。 既然这么说，那就大概率和歌曲有关系了。 霍克一想，这个提示已经十分明显，又是歌曲又和两人有交集的，那就只有《星光之城》。 “《星光之城》，是我在约克电影节演唱《星光之城》的场景？”霍克自认为十拿九稳的问道。 乔瑟琳听到前面一句时十分欣喜，等霍克后面说完之后忍不住笑了一声。 看到霍克有些困扰的样子，乔瑟琳也就不再卖关子，轻轻揭开画布。 “这！我真是个笨蛋。”画布还没完全揭开，只露出一半时霍克恍然大悟，骂了自己一句。 灯光点缀，繁星璀璨，画面左侧的摩天轮和右边的大本钟交相呼应。 中间威斯特敏斯大桥上两个被模糊处理的人影身份呼之欲出。 这就是两人初见当夜准备去乘坐摩天轮的画面。 让霍克惊讶的是，这幅画的画风和他所了解的抽象主义大相径庭。 在蓝色和紫罗兰勾勒出的星空里，漩涡状的星星和月亮散发出奇异的魅力。 霍克看向乔瑟琳的表情有些吃惊，她的艺术作品竟然有地球上那位大师的几分神髓。 “它有名字吗？”霍克好奇地问乔瑟琳。 乔瑟琳似乎没想过霍克看到礼物之后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她摇摇头。 “既然是送给你的礼物，你来命名吧。” “那就叫——《星夜（TheStarryNight）》如何？” “星夜。”乔瑟琳反复念叨了几遍，然后嘴角露出微笑。 看见佳人的笑容，霍克也跟着开心起来。 抑制不住兴奋，他拉起乔瑟琳的手直接朝客厅一路小跑，直奔右边阳台的钢琴旁边。 “我也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霍克欢快的说道，“也叫星夜，全名《星夜钢琴手》。” 感谢理查德·克莱德曼大神为业余钢琴爱好者准备的诸多的乐曲，让霍克的这个夜晚更加完美。 从高亢的前奏，到雅致精巧的开头，再到后面直抒胸臆的高潮，如此重复两遍——没有什么比这首曲子更能诠释霍克此刻的心情。 等霍克弹奏完毕后，乔瑟琳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的礼物似乎不够完整。” “的确，这只是一半。”仿佛能完全了解对方所想，霍克毫不犹豫的说道。 “星月之夜，我也想要有一个星光璀璨的夜晚。”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