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生意找上门

    见钱弥欣话说到一半，常生不干了！这不是吊人胃口吗？是想把人憋死啊？于是催促着对方，“而且什么？你倒是说呀！”

    钱弥欣缓慢地说：“而且……对方还是个极厉害的主儿！”

    常生不解，“你怎么知道？”

    “一般低等级的鬼，你不到它身边就感觉不到它的阴气，等你感觉到它的阴气时，你几乎就能感知对方的大概位置了。可是高等级的鬼不一样，只要它们自己不隐藏阴气，你很容易就能感觉到阴气的所在，但由于越高等级的鬼，阴气覆盖面积越大，所以当你身在其中时，反而感知不对方的位置。就像有首诗说的：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通俗点说就是——灯下黑！”

    常生了然地点点头。又疑惑地问：“阴气这么厉害，你前两天怎么没感觉到？是它隐藏起来了？”

    钱弥欣沉吟片刻。“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回去补觉！”

    常生从小内向的性格决定，他从来不会强人所难。看出钱弥欣不想说，他便没在追问，同钱弥欣一道回了招待所。钱弥欣倒是心大，倒头就睡，可苦了常生了！被钱弥欣所说的厉害鬼给吓得一晚上没睡着，直到天光大亮了，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居然已是中午，在屋里寻了一圈，居然发现钱弥欣竟破天荒地在跟老王婆子一起做饭！以常生的眼光来看，钱弥欣除了外表就没有一个地方像女人的，她今天居然会做这么女人的事，简直颠覆了他的世界观！常生想着，为了自己的安全，他要不要回屋继续装睡，好错过这顿饭呢？他总感觉钱弥欣做出来的不是饭菜，更像毒药！

    常生刚想趁没被发现前溜走，结果就被钱弥欣逮了个正着，非让他试菜不可。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常生尝了一口，居然发现意外的很好吃，常生的世界观再一次被撞得粉碎。

    吃饭时，常生终于明白了钱弥欣的用意，——她一直在跟老王婆子套近乎！

    虽然饭桌上说话的大多是老王婆子，但话语的主导权却牢牢地掌握在钱弥欣手中。连常生都听得出来，钱弥欣的话题一直围绕在村子的历史上有没有发生什么离奇啊、冤罪啊、之类之类的死亡事件。老王婆子虽然岁数不小，但跟历史比起来她却渺小如尘埃，在她的记忆里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死亡事件。常生听着有些泄气，但钱弥欣却好似丝毫没受到影响，反而看起来心情没有之前那般沉重了。

    饭还没吃到一半，一位中午大叔便急匆匆地跑进了屋。神色慌乱地扫了眼桌上的众人，最后冲老王婆子问道：“老姐姐，听说有两位道长住在您这？您帮忙引荐一下呗？我找道长有急事。”

    老王婆子没先介绍人，反而眼中精光一闪，笑呵呵地走到那人身边。满眼兴奋地问道：“我说老莫啊，你找道长干啥呀？是不是你家出啥事了？用不用老姐姐帮忙？”

    常生腹诽道：“还帮忙？你明明就一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的嘴脸，还说什么要帮忙？我看你是想去看笑话、传八卦才是真的吧？”

    叫老莫的欲言又止。“其实……不是啥大事，我家小生这不成绩下来了嘛，再过一个月就该送孩子进城读书了，这以后就得住在外面了，做父母的总是放心不下不是？想让道长给算算这孩子的时运啥的，不是啥大事，不是大事。”虽然他嘴上这么说，可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一看就知道他心里有事。

    钱弥欣看了常生一眼，起身走到老莫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打断正要开口的老王婆子，抢先道：“莫先生，有事里屋说。”

    看着眼前这个十六七岁肤白貌美的小姑娘，老莫面露疑惑，踌躇地站在原地。

    钱弥欣也不催促，只转身对常生说了句：“徒儿，给莫先生沏杯茶。”

    钱弥欣的话刚出口，常生刚送进嘴里的饭差点儿就喷了出来。虽然他最后是忍住了，但脸却憋得通红。好不容易快速把饭强咽下去，他才开口有些尴尬地配合道：“……是，师……父。”

    见一个看起来比女孩儿还大的人叫女孩师父，老莫惊讶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怀疑的表情，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弹半分。

    钱弥欣心里咒骂了一句：“老东西，警惕性还挺高！”

    老王婆子此时蹦出来，用十分夸张的表情高声说道：“我说老莫啊，你别看人家姑娘年纪小，可人家已经是捉鬼协会的副会长了！人家现在都是带徒弟的人了，你说厉不厉害？人家道长天天忙着捉鬼，好不容易休假了，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来就为图一清静。你那点儿小事，就去找个庙拜拜就行，用不着麻烦人家道长。”

    听到老王婆子说出这么一堆话，惊讶的不是老莫，而是常生！他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却还得努力维持平静。心里想着，钱弥欣趁他睡觉的功夫，到底跟这老太婆说了什么？她怎么把钱弥欣夸成这样？还捉鬼协会的副会长？我看她应该叫骗子协会的主席才对！

    虽然老王婆子都这么说了，可老莫还是不太放心，依旧犹豫着。

    钱弥欣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眼睛微闭，掐指装算！半晌她眯起眼睛，煞有介事地缓缓说道：“行路途中遇伤亡，劝君切莫去观望，伤亡之人阴气重，身弱之人运受冲。依贫道所算，令公子可不止是运受冲这么简单，莫先生此来怕不是给令公子算命的，而是想来找贫道救命的吧？”钱弥欣的最后几个字，转过脸看着老莫一字一顿地说出。

    老莫一脸惊诧，忽然悲喜交加，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道长，大师！我……”说着就想给钱弥欣跪下。

    钱弥欣摆手制止，依旧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婆婆今年命格较弱，不宜沾染事非，否则会有血光之灾。莫先生，咱们还是里屋详谈吧。”

    老王婆子那颗喜欢八卦的心终是敌不过自己的命，一听钱弥欣说她会有血光之灾，她立马自动退出去老远，生怕他们说的一个字会传入自己耳朵，给自己带来灾祸。

    刚进到里屋，老莫“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哀求道：“大师！求您救救俺儿吧！他……他也中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