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二章 约翰的犬生巅峰

    “难道我不知道那些霸凌别人的小鬼，他们的忏悔都是装出来的？”

    “我是专门打未成年人官司的，我会不知道那些霸凌别人的小鬼都是不知悔改的恶魔？”

    “我不知道教过多少小鬼怎么抽泣怎么忏悔……怎么说话才能博取法官和陪审团的同情，我会不知道他们？”

    “前原刚那个小鬼……那个小鬼在正人葬礼上的拙劣表演实在是令我发笑！”

    “但是这又怎么样？周围的人全部在说，他还是个孩子，要我原谅他！原谅害死我孩子的恶魔！可我又能怎么办？如果我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所有人都会指责我残忍！那群人，只要自己能够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对别人指手画脚就什么都无所谓，他们又怎么会关心被前原刚欺辱到自杀的正人和失去唯一孩子的我的痛苦？”

    话口一开，坂口正义歇斯底里地将一直以来压抑在内心最深处的话全部吐了出来。

    颜开默默看着坂口正义发疯一般的表现。

    虽然用了一点“迷魂大法”上的小技巧，但是能在坂口正义身上收到这么大效果，看来这些话确实在他心里憋了很久，已经到了不吐不快的地步。

    之前听到小禹说坂口正义是专门维护未成年人权益的律师，颜开就觉得有点不对，再听他儿子是被人霸凌而死，那问题就更大了。

    最后听小禹说害死坂口正义儿子的人，颜开心中就有了一个令他极为愤怒的猜测，也是因为这个猜测，不爱管闲事的颜开才会来到坂口正义家中，向他当面对质。

    作为一个常年和未成年人打交道的律师，要说坂口正义不知道那些犯事的少年是什么货色，颜开是绝对不信的，律师这个行业，永远是面对黑暗比面对光明的时候多。

    在到了坂口正义的家后，这座单门独户、有院子、客厅还大的豪宅就更加能说明问题了。

    律师在哪个国家都是高收入的职业，但是看坂口正义住的这座豪宅，没几个亿日元绝对拿不下来，能买得起这样的豪宅，坂口正义的收入怎么想都太夸张了。

    如果坂口正义真的只是一个维护未成年人权益的律师，他绝对住不起这样的豪宅，也就是说，他接的官司，雇主中肯定有很多有钱有势的权贵，也只有这些权贵为了不让犯错的子女在档案中留下足以影响到前途和未来的污点出现，才会不惜重金雇佣名律师为他们的子女辩护。

    什么看到前原刚真诚忏悔所以原谅了他，不过是怕追究前原刚的责任会使自己的名声受损进而影响到以后官司的胜率而已，这才是坂口正义八年前放过害死自己儿子的前原刚的真正原因。

    “其实我很奇怪，你是律师，按理说你应该用法律作为武器报复回去，我了解那些喜欢霸凌的人，霸凌是会让人上瘾的，他们享受那种高高在上，被人恐惧，在别人身上作威作福的感觉，哪怕被霸凌者死亡，霸凌者也只会换一个人继续霸凌，绝不会因此收手。所以，那个前原刚现在应该在以某种方式霸凌着其他人，或许手段更隐秘，但绝对有！收集前原刚霸凌其他人的证据将其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让其从社会层面上死亡，这对你这样的名律师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哪怕你非要前原刚的性命，以你的社会地位和人脉，我不相信你找不到杀手，为什么要牺牲约翰？”

    颜开问道。

    坂口正义如果是以自己说的那些手法报仇，哪怕当年坂口正义行差踏错，如今幡然悔悟想要为子报仇，颜开也当他是条汉子，但是坂口正义却用了最没种的一种方法，这才是让颜开愤怒的地方。

    “隐秘？”刚还歇斯底里的坂口正义大笑了起来，眼泪都笑出来的那种笑，“那个小子，他哪有这个脑子？我连在回家路上都能看到他抢别人的钱包，还是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抢的……八年时间过去了，他一点都没有变，连欺负人的手段都没有变……更过分的是，他搬到我家附近的时候，居然都没有把我认出来，逼死正人这件事情，他根本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那个混蛋！”

    “所以，你为什么要牺牲约翰？”

    “都是他，他害死了正人，又间接害死了美惠，美惠到死都在怨我没有为正人报仇！”

    “所以，你为什么要牺牲约翰？”

    “那家伙留着也是祸害，他的存在，会让更多的人陷入不幸，我杀他是正义的！”

    “不要给我逃避问题，回答我，你为什么要牺牲约翰？”

    颜开看着不断顾左右而言他的坂口正义道。

    一直状若疯狂的坂口正义突然安静了下来：“……”

    “它不是你孩子最好的朋友么？它不是孩子留给你最后思念么？你是律师，是学法律的，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约翰么？还是说，你在恨约翰，也在恨约翰的主人，恨你的孩子！”

    颜开的目光像是要刺入坂口正义的灵魂，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没有……没有！我爱他，我爱正人，他是我的独子！在正人死后，我没有再要孩子，我是爱他的！”

    坂口正义又激动了起来。

    “他让你丢脸了对吧？”颜开的眼神格外冰冷，“身为一个以保护未成年人权益而闻名的名律师，自己的儿子却被人霸凌而死，你告诉别的小孩，面对霸凌要勇敢的站出来说‘不’，结果你的孩子却因为霸凌而自杀了，这样的孩子，让你的丢脸了对吧？”

    “不……你说的不对……”

    坂口正义后退了一步。

    “他的死亡，就等于是在告诉别人，你的家庭教育一塌糊涂，你根本不配为其他孩子做辩护，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管教好，你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保护好，你还有什么脸去维护其他孩子的权益？这样的诘问，这八年里你没有少遇到吧？”

    颜开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坂口正义，令他又往后退了一步。

    “不，不不不，没有……没有这回事……绝对没有！”

    坂口正义颤抖着摇头，他感觉自己身上的伪装在被一层层撕开，而这些伪装根植在自己身上多年，早已和他融为一体，颜开这样大力撕开他的伪装，让他一种自己的皮肉被撕开的痛苦。

    “这样的孩子，还不如没有！你是这么认为的吧？所以你才没有再要孩子！你的妻子真的是郁郁而终么？你实际上同样在憎恨着你的妻子吧？教育孩子是她的工作，但是她却没有做好，让你丢了这么大的脸，你也很恨你的妻子吧？”

    颜开继续道。

    坂口正义再次后退，嘴巴哆嗦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没有再要孩子，甚至没有再婚，是因为你发现，作为一个律师，家庭对你而言只是拖累，一个人反而能更好的工作，我说的没错吧？”

    坂口正义一退再退，而颜开却步步紧逼，坂口正义贴在了墙壁上，他已经退无可退，终于，他爆发了！

    “证据呢！你说的这一切……证据呢！你说的这一切要是没有证据，我可以告你诽谤！”

    坂口正义怒吼道。

    颜开笑了：“我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我还未成年人，坂口先生确定要对一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提出诉讼？这样不利于你在社会上评价吧？”

    颜开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淋在了坂口正义的头上，让他的愤怒瞬间偃旗息鼓，他垂下了头。

    对，对啊……对方是未成年人，而他是维护未成年人权益的“斗士”，他必须无条件原谅未成年人，所以他不能控告颜开，就如同他当年不能对逼死自己孩子的前原刚追责一样……

    “呼……”颜开长出了一口气，“看到你这样恨我恨得要死又拿我没办法的表情，我终于气顺了一点，总算是没有白来。”

    坂口正义抬起头，用疲惫的眼神看着颜开：“你是打算用这种方法劝我去自首么？让我内疚，让我主动向警方交代？”

    “不，坂口先生，你误会了。”颜开摇头，“只有真心悔过的人才有资格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但是你，我只希望你嘴硬到底，绝对绝对不要去自首！”

    给我老老实实等到柯南把案子破了，然后被警视厅的警察抓紧监狱，可千万别给我搞什么迷途知返的把戏！

    颜可不想这种虚伪的人渣父亲因为自首而减刑，这样就太恶心了。

    “那么，再见了！”

    颜开从窗户上跳了出去，坂口正义在颜开离开后整个人也失去了力气，一直被抱在怀里的相框也掉了出来，相框里的照片并非坂口正人，而是比现在的坂口正义年轻一些坂口正义在对着镜头微笑。

    八年前，每次受到欺负，坂口正人都会注视着这张照片，这是他对抗霸凌的心理支持，他相信，自己的父亲正在为其他的小孩而战斗着，所以，他不能去麻烦父亲，他要一个人面对……

    ………………………………

    正如颜开说的，柯南果然找到了坂口正义遥控约翰袭击前原刚的手法，他通知毛利兰，让她以“美少女侦探”的名义向警方进行说明。

    “什么？约翰已经不在了？”

    毛利兰像回家一样来到警视厅，然后就听到自己的父亲这样对自己说，毛利兰还以为约翰是被提前处决了，激动之下一掌拍在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上，毛利小五郎的办公桌当场断成了两截。

    “冷静点小兰，约翰它没事！”

    毛利小五郎的心脏都吓得漏了一拍，连忙安抚毛利兰道。

    “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利兰问父亲道。

    约翰可不只是三小只的心头好，毛利兰和工藤新一上小学的时候也经常会路过坂口正义的家，同样和约翰非常要好，约翰是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共同记忆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她自然极为关心约翰的情况。

    毛利小五郎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着断成两截的办公桌，心想一会这报告可怎么打啊，注意到女儿催促的目光，毛利小五郎立刻回答道：“在你们之前，已经有人识破坂口正义的手法，约翰被证明无害，现在已经被放走了，不仅如此，目暮他已经带人去抓坂口正义，这个案子已经破了，小兰你不用担心了。”

    “约翰没事？”毛利兰顿时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想起一个问题，“等等，坂口先生被抓之后，约翰该怎么办？”

    约翰的主人是坂口正义，而坂口家现在只剩下坂口正义一人，坂口正义被抓之后，约翰又该何去何从？

    “爸爸……”

    毛利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向毛利小五郎。

    “小兰你别这样看我，我们家养不了那么大的狗，而且你和我都没这个时间！”

    毛利小五郎连连摇头。

    毛利兰心中一黯，她很喜欢猫狗这样的动物，也曾想要养一只猫，但却被毛利小五郎以“养猫会使女人变得傲慢”为由拒绝，当然，现在的他可不敢说这种话。

    不过毛利兰转念又想到，自己又要念书又要兼顾社团还要进行侦探活动帮柯南查找黑衣组织的线索，每天忙得连轴转，哪怕毛利小五郎允许，她也确实没有精力养什么宠物，也就放下了。

    “况且，约翰现在已经有新的主人了，用不着你操心……”

    毛利小五郎摸了摸后脑勺道。

    “什么？约翰已经找到新主人了？”

    毛利兰惊讶道。

    “对啊，而且就是她识破了坂口正义的犯罪手法，才证明约翰是完全无害的。”

    毛利小五郎对毛利兰道。

    “但是，怎么这么快？中间不应该有很多流程要走的么？”

    毛利兰奇怪道，按理说，收留这种无主犬应该是有一套流程的吧？而且这狗在上一刻还是“杀人凶犬”，转眼就放出去让人带走，这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呃，如果是其他人，确实有很多流程要走，但是对于领养约翰的那个人……”毛利小五郎吞了吞口水，然后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那个人的耳目后，他才对毛利兰小声道，“……她可从来没有把警视厅的规定放在眼里果！”

    毛利兰眼睛瞪大。

    破解了坂口正义操纵约翰杀人的手法，又能无视警视厅的规定，还让毛利小五郎这么小心翼翼，难道说收养约翰的那个人是……

    “没错，就是她！”

    毛利小五郎点头道。

    ………………………………

    东京市中心的某豪华公寓，直通电梯在上升到顶层后缓缓打开，露出外面金碧辉煌如同宫殿一般的大厅。

    整整一层，占地数千平方米，内有家庭影院、游戏室、图书馆、健身房……天台甚至有游泳池，这间豪华公寓就是药师寺凉子在东京的住所。

    药师寺凉子走出电梯后，电梯门却没有关上，因为电梯里面还有一名乘客没有出来。

    “约翰，出来吧，从今往后，这里就是你的新家了！”

    药师寺凉子对电梯内畏畏缩缩不敢出来的约翰道。

    面对新主人的催促，约翰这才小心翼翼地从电梯里出来，药师寺凉子笑了，她对约翰这非常非常人性化的表现非常满意。

    之前“茧”游戏的发布会，经过颜开的提点后，药师寺凉子充分认识到了一只好的警犬对于破案的帮助，但是警视厅的职业警犬全部归警备部所有，而警备部又是她死对头室町由纪子的地盘，若是每次调动警犬都要室町由纪子点头，药师寺凉子得郁闷死，于是她趁着室町由纪子出警，偷袭警备部的警犬课，准备抢一只警犬回去。

    但是到了警犬课之后，包括王牌警犬阿布在内的警犬都不能让药师寺凉子满意，这时，反倒是被暂时关押在警犬课的约翰引起了药师寺凉子的注意。

    在一番考察过后，药师寺凉子发现，这只年龄超过十岁的老狗智商极高，虽然没有经过特殊训练，但却比其他警犬更能理解药师寺凉子的意思，药师寺凉子指挥起来非常顺心。

    而在知道约翰背着命案后，药师寺凉子立刻调来约翰案的档案，并询问目暮警官等出警警员，然后很快破解坂口正义遥控约翰的手法，为约翰洗脱了嫌疑，顺便也将约翰纳入麾下，自此，女王陛下手下的忠犬 1！

    “露西安，把我把约翰清洗干净，对了，再碰点香水，今天晚上我要通宵和约翰培养感情！”

    药师寺凉子对自己的女仆吩咐道。

    “是，小姐！”

    栗发碧眼的女仆露西安露出开心的笑容，双手做爪状迎向约翰。

    “汪？”

    还没搞清楚自己状况的约翰发出了害怕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