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青龙会是守序侧的？

    虽然无论是复活楚江南的东瀛秘术，还是那把饮血的魔刀，在设定上都有点脱离实际（因为这个世界本身有武功的存在，所以《剑啸江湖》被定义为写实类漫画），但是管他呢，好看就行！

    楚江南得了柳生一剑的传授，开始刻苦练剑，而在同一时间，白云也在苦练燕北飞的剑法，但是此时，白云在练剑过程中遇到了挫折，急于求进的他在练一招剑法时始终不得要领，强行修炼反而使得宝剑脱手，本来因为修炼燕北飞的剑法感觉自己和父亲越来越接近的白云变得非常痛恨自己。

    身为燕北飞的儿子，他却不能学会燕北飞的剑法，他不配做燕北飞的儿子，也不配用燕北飞的剑！

    见白云意志再次消沉起来，小莲劝白云放松，努力逗白云开心，终于，白云在心情放松之下，反而用出了自己之前苦练不成的剑招。

    随心所欲，挥洒自如，这才是燕北飞剑法的要诀，之前的白云练得太勤太刻苦，反而落得下乘，这才怎么都学不好那招剑法。

    真正高明的剑法，“形”是次要的，“神”才是关键。

    和白云可以说是磁铁的两级的是楚江南，燕北飞的剑法要在心情放松的情况下修炼，不能刻意，不能执着，而柳生一剑的剑法却是要在极度痛苦中领悟，楚江南在海边苦练七天七夜，始终练不成一招剑法，柳生一剑不止没有让他停下休息，反而告诉他，他的剑法就是越痛苦越强大，不成功不成活，他当年就是抱着这样的意志练成剑法的，楚江南只是七天七夜而已，他当年为了练成这一式剑法足足苦练了一个月，才在极致痛苦的情况下练成了这一式剑法。

    柳生一剑让楚江南回忆是谁害得他一无所有，是谁把他害到现在这般地步，要楚江南牢记这股仇恨的力量。

    仇恨的力量是无穷的，楚江南得到柳生一剑的点拨，本以为自己已经精疲力尽的楚江南果然升出了继续练下去的动力。

    柳生一剑和燕北飞。

    楚江南和白云。

    这两组截然不同的人，剑法也是两个极端，白云在放松中领悟了燕北飞的剑法，而楚江南则是凭借着对秦百川的恨意，咬牙苦练，终于在极度痛苦中领悟了柳生一剑的剑法。

    楚江南和白云各自练剑，秦百川在打败端木旗后顺理成章地将九色旗堡的势力吞并，自此，秦百川一统江湖的大业终于达成，在一众下属发自内心的赞颂声中，秦百川却并不开心。

    为了这一统江湖的大业，他牺牲了太多太多，吴钩、秦汨、乔春甫……还有许许多多的下属朋友，用这样巨大代价换来的成功，试问他又怎么能高兴得起来呢？

    秦百川一个人走在热闹的大街上，突然就有个人跳出来要杀秦百川，伤势已经痊愈的秦百川轻松打败了那个人，问那人为什么要杀自己，他俩有仇么？还是说是谁派他来的？

    秦百川霸业已成，在这江湖已经没有对手了，还有谁敢杀他？

    连霞之丘诗羽也很好奇这答案。

    主角团费尽力气打败一个很强大很厉害的组织，正当因为之后会天下太平得享安宁的时候，突然冒出一个隐藏得很深，势力比之前的组织更强大更厉害的组织和主角团为敌，在是东瀛漫画用烂了的套路，难道颜开的漫画也要落入俗套？

    还是别吧，她都已经觉得漫画要到尾期了，接下去的主线按她推测，应该就是白云练成燕北飞的剑法，而楚江南练成柳生一剑的剑法，两人延续上一代的恩怨，再加上两人本身的仇怨，来一场巅峰对决，应该就是这样的，已经很明确了，可别再来一个和秦百川斗智斗勇的组织，这样就太拖太无趣了。

    “没有仇，也没有人派我来，是我自己要来杀你的，因为只要我能杀了你，我就可以扬名立万！”

    那个人的回答让秦百川忍不住苦笑，也让霞之丘诗羽觉得好笑。

    这这部几乎全部角色智商在线的漫画中，突然冒出个二傻子，难免会让人觉得好笑，连那个假的二世祖端木俊都知道争权夺利呢，你这无组织无计划，傻傻地上来送人头，这就太搞笑了吧！

    但霞之丘诗羽又很快明白了过来，不是那个人傻，而是江湖本就是这样的。

    也是故事的主线集中在七星楼和九色旗的斗争中，这两个组织都是江湖上最顶尖的，里面的干将也江湖上的一流人物，智谋见识都是上等，而在江湖底层甚至中层，这样见识低微，只把江湖当做一个打打杀杀的地方，以为可以凭借一腔无谋的勇气杀死秦百川然后扬名立万的傻子才是多数。

    这就是江湖，这就是江湖中人。

    搞明白事情后，秦百川没有杀那个人，而是让那个人离开——他连刺客都算不上，根本没有杀的必要。

    秦百川已经一统江湖，中间背负了太多的杀戮，现在，他已经不想再多造无意义的杀戮了。

    按道理来说，秦百川放了那人人一命，那人人应该感恩戴德地离开，但谁知那个人见秦百川饶了他一名后，不止不感激，反而一脸愤怒地对转身离开地秦百川道：“你为什么不杀我？你看不起我？你想我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我是不会给你可怜我的机会的！”

    说完就对着自己脑门一掌重击而下，打死了自己。

    这波操作，霞之丘诗羽看了直发懵。

    看来她还是看高了那些底层的江湖中人，这些初出江湖的江湖中人，和那些将面子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二愣子少年人一样愣，这不就是dqn（指横蛮无理、爱用暴力甚至反社会的人，或指缺乏常识、学历低下的人，如奇葩不良少年等）么！江湖难道就是dqn聚集会？

    秦百川转身回头，看到那个人的尸体后，脸上流露出的，是茫然和失落的表情。

    这种人江湖上每天不知道要死多少个，秦百川不会刻意去杀他，但对于他的死，也不存在半点惋惜，但是，此时他的死却成功触动了秦百川。

    秦百川已经一统江湖了，他明明已经一统江湖了，江湖可以不再有仇杀，但是为什么，他反而感觉自己什么都没能改变？

    为了明确自己的心意，又或者单纯是为了倾诉一番，秦百川来到他阔别二十年的旧地武当派，这里是他霸业的起点，他来到这里和现任武当掌门苍木见面。

    苍木还是那个苍木，除了多出一嘴胡子，他依旧是当年那个老好人。

    这些年来，武当派在他的管理下，不涉足江湖争端，潜心修道，偶尔出山还都是为江湖上的各门各派做和事佬，为他们平息干戈，是众口交赞的江湖名宿，连秦百川也认可他这些年的作为，认为自己当年的选择没有错。

    坚守本分，这是一件非常简单却又无比困难的事情，苍木一守就是二十年，说真的，这真是非常不容易，尤其是他成为了武当掌门，之前统治江湖的四大派中，唯有武当派实力得以保存，只要苍木有野心，他是很容易成就一番事业的。

    很多人安分守己，并不能说明他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更多的可能，只是因为他缺乏兴风作浪的能力，而在二十年前，苍木成为武当掌门的时候，他明明有了称霸江湖、搅动风云的能力，却依旧坚受本分，安安静静地做一个出家人，这份坚持，真的是难能可贵。

    这二十年里，他不争霸不享乐，过着修道人的清贫安逸生活，偶尔下山也是为人调解纷争，这个人很好，真的很好，他确实是武当掌门最适合的人选，他当武当掌门，做得比苍松、比苍壁更好。

    这样的老好人，霞之丘诗羽也很喜欢，她甚至认为只有苍木是整部漫画中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无瑕的人，其他人，包括秦百川白云在内，都有着不可洗清的污点。

    秦百川和苍木谈起他这些日子的心情。

    曾经的秦百川雄心万丈，想要在江湖上建立一番无人可及的事业，现在他办到了。

    武功天下第一，这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有的，但是一统江湖，自江湖存在起，就未有几人能达成这个成就，秦百川白手起家，只花费二十年的时间就建立了这样的伟业，他的能力和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就是在这个本该志得意满的时候，秦百川却前所未有地空虚，江湖第一人、七星楼主这么了不起的身份，都掩盖不了他现在只是一个无儿无女的孤独老人的事实，而更让秦百川感到无力的，恐怕还是因为他终于发现，他为之奋斗二十几年的目标，到最后居然毫无意义！

    “我以为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我可以改变整个江湖，但是我错了，江湖根本不可能改变，因为江湖本身就是一个斗兽场，只要你赢了，你就可以拥有权力，所有的人，不是不敢挑战你，他们在等你累、等你疏忽，然后就反扑，置你于死地！”

    这话很深刻，不单可以用在江湖上，很多地方都是如此，政界、商界，但凡有竞争的地方，莫不如是。

    霞之丘诗羽有时候很不明白，颜开到底是接受怎样的教育长大的，为什么在这个年纪就对这些很多大人都未必懂的事情有这么深刻的理解，他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脑子里不应该一半是欧派，另一半是大腿或者大屁股么？他怎么尽想这些事情？

    男漫画家画漫画，无论是为了吸引读者还是满足个人癖好，卖肉肯定是要卖的，但是颜开的漫画，就算是穿着最露骨的辛晓月，对比其他漫画作品里的女性角色，那也像是名门闺秀一样保守，反倒衬得其他漫画的女性角色才像是出来卖的一样，明明辛晓月才是妓院老板娘好吧！

    像莫愁、小莲就更不要说了，她们的身材虽然被颜开描绘得苗条娇美，让人觉得很美好，但却连个锁骨都不露，这太过分了吧！

    霞之丘诗羽在“霞诗子”的博客上没少看到有游客向她抱怨，说“江湖人”老师不懂男人，都不知道给福利……

    而对于这些发言，霞之丘诗羽的态度则是……滚你嘛的，这种留言你留到我这里来有个鸡毛用！

    扯远了扯远了，最近思想老是容易被带偏，回想到这里，霞之丘诗羽已经知道了颜开没有说出的答案。

    “江湖永远是那个江湖，永远不会改变，就算没有了青龙会，也会再来个白虎堂接替青龙会罪恶魁首这个位置，就算后来人连白虎堂也打败了，朱雀宗、玄武盟甚至麒麟门……反正总会有那么一个罪恶的组织接管江湖上黑暗的勾当和生意的，对不对？”

    霞之丘诗羽结束了回忆，回过神后缓缓道。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你们东瀛的极道组织现在明明势弱，却始终没有被警方斩草除根，直到现在都还生存着的原因。因为社会上总归是会有这类人产生的，与其一波波收割，不如索性就留下那些知道规矩，警方也知根知底，且懂得如何在现今社会生存的老牌极道组织存在，由他们收拢聚集那些潜在的社会不安定因素，替警方教导那些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否则，由那些刚入社会的毛头青年自己组建极道组织，冲动不省事，很容易闹出些让大家面上都不好过的事情来，到时候警方反而头痛。”

    颜开缓缓道出一些世故。

    颜开以东瀛极道组织来解释青龙会的存在，是因为两者确实有相似的地方。

    东瀛极道组织的存在是有历史缘由的，二战后东瀛法律不健，社会混乱，是极道组织站出来以暴易暴，填补了警察能力范围外的空白，还为东瀛人民抵抗过外国黑帮的侵扰，使得后来东瀛在完善法律的时候，也不得不在法律层面承认极道组织的存在，使东瀛成为全世界唯一一个黑社会合法的国家。

    只是勇者终成恶龙的定律在哪里都是通用的，曾经义字当头的东瀛极道组织在拥有钱、权之后，为了聚拢更多的钱、权和变得和全世界所有黑帮一样肮脏，甚至手段更加恶劣。

    尤其是他们借着泡沫经济的那股大风，用各种暴力手段摄取金钱、贿赂议员，势力一度凌驾于警察之上，更妄想将自己的阶级地位抬高到和武人阶级一样的地步，虽然这个美梦最后因为“极道流血夜”而破碎了，全东瀛的极道组织都受到了警察落井下石地打击，但各大极道组织的构成依旧保留完好，只是很多生意断了，且受到了警方的严密监视，想要再如当初那般只手遮天依旧是不可能的了。

    而《七种武器》中的青龙会，在读者看来他无恶不作，但是在江湖明面上，他却是比较有信用的那一类帮会，在《长生剑》一篇中还开过拍卖会，从买家对拍卖会的信任来看，青龙会在江湖上的信誉实际上还是很不错的，大部分肮脏的生意都被隐藏于地下，不会让外人知道。

    仔细想想，这青龙会实际上一直都是在按照江湖上那一套规则在做事的，虽然可恶，但是比起那些做事不讲规矩、胡作非为的魔教邪派，青龙会确实是守序一方的，只不过他的守序并不被一般人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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