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先挣一千两
“元礼大哥，有什么事直接说吧。”许仙不废话地道。 李元礼有点尴尬地假咳一声，道：“那愚兄就直说了。今年中秋节，愚兄将参加寿山诗会。只是，愚兄至今还没准备好中秋诗词，所以、所以……” 说到最后，对许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想要什么样的诗？”许仙淡定地问道。 李元礼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有些谄笑道：“自然是与中秋佳节相关的诗词。” “我是说，你想要什么样水平的诗。”许仙道。 “最好与《饮湖上初晴后雨》差不多的诗。”李元礼立即道。 许仙淡淡地道：“三千两。” “三、三千两？！”李元礼瞪大眼睛，张口结舌，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他预料得许仙会提价，估计一千两银子左右，但没想到许仙狮子大开口，一下子要价十倍。 许仙微微一笑，道：“你觉得太贵了？一点也不贵。像《饮湖上初晴后雨》，那可是能传遍天下的名诗。当初三百两卖给你，我不反悔，毕竟我那时急需钱。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急需钱，所以好诗当然要有它的好价格。” 李元礼哑口无言，《饮湖上初晴后雨》那首诗确实是他赚了大便宜。 “可是我真的很需要一首好诗。”他目光乞求地看着许仙道。 中秋诗会是他巩固前段时间收获大量声望名声的关键时刻，他非常非常需要一首好诗再次当众证明自己。 许仙道：“次一等的诗，你要吗？一千两。” 毕竟脑海图书馆内收藏有无数的诗词，除了那些千古名篇外，还有无数不知名的普通诗词。那些普通诗词他基本不会使用，所以废物利用一下，卖给李元礼挣点小钱也不错。 “什么水准？”李元礼问道。 许仙笑道：“至少能出县。” 李元礼犹豫挣扎一阵，一咬牙，然后道：“我要先看诗。” “没问题。”许仙轻松地答道。 今时不同往日，他一点也不担心李元礼敢抢他的诗。 然后，他走到案桌前，取下毛笔，不过砚台上没有墨汁。 “给我磨些墨汁。”他对站在旁边的李元礼道，然后闭目在脑海图书馆里搜索合适的诗词。 李元礼堂堂一位秀才公，年长许仙十几岁，只得委屈地给许仙磨墨。 墨磨好，许仙也找到了合适的诗词，于是将毛笔蘸足了墨汁，然后挥笔在一张白宣纸上飞快地写下一首诗。 把诗写好，许仙让开位置，让李元礼看诗。 他没有坑李元礼，这首诗虽不是千古名诗，但也是不错的诗，足以传遍州府，足够李元礼不大不小地出一次风头。 当然，中秋节的头诗李元礼就不用妄想了，头诗只能是他的。 李元礼认真仔细地品鉴这首新鲜出炉的诗，目光大亮，因为这首诗确实比他这些天搜肠刮肚苦思冥想作出来的诗词好很多。 “好，这首诗我要了！”李元礼有些激动地道，立即取出准备好的银票，一千两。 这一千两可是他所有的积蓄和借贷来的。 许仙接过银票，指着他的诗道：“拿去吧。” 李元礼小心地将墨汁吹干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诗折叠好，收入怀里。 “夜已深，愚兄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李元礼告辞道。 许仙点头：“好。我送你。” 于是，许仙送李元礼到大门口。 “元礼大哥，下次如有需要，尽管找小弟。”临别时，许仙笑吟吟地道。 李元礼一个趔趄，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的钱都送你得了！ 许仙关上大门，转身回去，李公甫已经从屋里出来。 “怎么样？”李公甫走近许仙面前，小声问道。 许仙微笑道：“一千两。” “嘶——”李公甫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彻底对许仙佩服得五体投地。 …… …… 十几天后，众人期待已久的中秋佳节终于到来，沐阳书院提前了一天休沐，方便离家遥远的学子们回家团聚。 “许仙，预祝你中秋佳节快乐，阖家团圆。”临别前，唐婉容对许仙道。 两人交谈时，唐婉容有意拉开一两步的距离。 许仙也渐渐察觉到唐婉容最近一段时间来有意与他保持距离，他心里虽有些失落，不太明白唐婉容为何如此，但也松了一口气。 他还想见他的白娘子，如果跟唐婉容好上了，他哪有脸面再去西湖与白娘子千年相会？ 他微笑道：“同乐，我也预祝你。” “告辞了。”唐婉容拱手道。 许仙也拱手道：“路途注意安全。” 接下，唐婉容似乎没什么留恋地转身登上马车，然后吩咐车夫策马离去。 中秋佳节是天下家庭团聚的日子，不过许仙家则不然。 李公甫作为衙门捕头，在中秋佳节这等不寻常的日子里，必须带着其他捕快巡逻以维持治安秩序。 至于许仙，他晚上参加芷兰诗会，也无法在家。 所以，中秋团圆饭，在中午就吃了。 旁晚，夜色降临，花灯初上，整个县城一派热闹喧哗，家家户户门前张灯结彩，街上游人摩肩接踵，拥挤得水泄不通。 钱塘县本来就人口众多，此刻又多了一大群慕名到西湖过中秋的游人。 这时刻，仿佛天下的人都挤在这里了。 许仙还没准备动身，芷兰诗会就已经派来一辆双马的豪华大马车等候多时。 芷兰诗会毕竟是今年才开始举行的诗会，虽投入巨资，但其他诗会为中秋诗会烧的钱也不少，甚至更多，再加上在许仙身上花了太多钱，所以芷兰诗会拿得出手的才子除了许仙外，也就两位名气一般的秀才。 毕竟，在书生才子眼中，名比利更重要，有名自然有利送上门，而有钱不一定有名。 许多书生才子宁愿倒贴钱参加寿山诗会，也不愿意为了钱参加没有名气的诗会。 所以，许仙对芷兰诗会很重要。 马车离开许仙家，一路往西湖方向行驶。 原来，芷兰诗会的举办地点在西湖之上，租了四艘画舫并联在一起。 这倒不是芷兰诗会特立独行，其他诗会基本上也都是在西湖上举行。 抵达西湖岸边的一个人潮拥挤得水泄不通的码头，纪高亲自迎接许仙登上芷兰诗会的画舫。 路上，纪高在许仙耳边小声恳求道：“许公子，今晚全指望您了。” “放心，你们准备好头诗奖励就好。”许仙微笑地道。 纪高闻言，强颜地笑了笑，心中反而更担忧了。太过狂妄了，哪像个谦逊中和的才子？半桶水的摇得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