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郭真求雨
诛杀了一只操控火势的鬼神之后,李修远并没有立刻理会崔魏,而是道:“此地鬼神借机生乱,且容我杀退了那些东西再来问你话。” 声音落下,他骑着龙驹便疾驰而出。 某处一位站在火焰之中的红袍鬼神,还未反应过来,一柄宝剑飞来,瞬间刺穿了他的胸膛。 李修远的泰阿剑可不是寻常的剑,不但蕴含的金气可怕,还有曾经东岳神君的诏令在上面,诛杀鬼神轻而易举。 “该死的,处有两个分身被人灭杀了,且杀退此人再来享用香火亡魂。”有鬼神呼啸道。 立刻周围的大火齐齐向着李修远所在的方位用来,火光之中隐匿着一尊尊火红色衣袍鬼神的身影,他们的神态姿色都一模一样,似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你们是哪里的鬼神,竟敢在京城放火,趁机掠夺香火,这样的恶行难道不怕被诛灭么?”李修远喝道。 “我乃火灵神,顺应天意降此大火,你当真要阻止么?”一尊火红色衣袍的鬼神大怒道。 李修远道:“天下鬼神闻我姓名无不望风而逃,你火灵神可认识我李修远?” “管你是谁,阻碍了我,就应当遭到鬼神的报复。”那尊火红色衣袍的鬼神道。 李修远皱起了眉头。 按理说天下有大本事的鬼神都不可能不认识自己,即便是认识也应当听说过自己的名讳,而遇到自己的话哪怕是再嚣张狂妄的鬼神精怪都会选择暂时的避让,就如同鬼工头一样,他得了阎君的神权是可以横 着走的,但是见了自己还得隐忍几分,退让几步。 哪有这样的愣头青,见到自己非但不认识反而要打过来。 此刻并非一尊身穿红色衣袍的鬼神冲来,而是有二十多位,他们飞在半空之中就是一团团火球掠来,落到某个地方某个地方就发出了大火,聚在一起就是一片火海。 仿佛天生就是火灾,根本就没有办法扑灭。 “既然不认识我,那可认识这个。”李修远手掌一翻,一座金色的大山蓦地浮现出来。 这些化作火团的鬼神并不理会,依然汹汹燃烧着,然后向着他砸来。 李修远寒光一闪,谁手一抖,一道金光飞向九天,然而金光炸开,化作一座虚幻的大山笼罩下来,顷刻之间就将这城南附近一片的地方笼罩在了金光之下。 大山落下,不可阻挡。 飞砸过来的火团还没来得及伤李修远半分,在空中被那金光一碰立刻之间就炸开了,就像是燃烧的木料突然爆出了一朵火星一样。 “啊~!”隐约有鬼神的哀嚎和惨叫响起。 “快走,快走,这样的法术不是我们可以招惹的。”各处阴暗之处,有野鬼毛神见到这座金山吓的浑身发颤,连浑水摸鱼的勇气都没有吓的掉头就跑。 金光笼罩之下,随着火团砸开,四周的火势立减,那些火红色衣袍的鬼神顷刻之间就荡然无存了,四周一扫,至少在眼睛能看到的范围是没有了这种鬼神。 看着一股香火的味道顺着烟雾滚滚而起,但却又很快飞向了城南的其他方向,李修远不禁皱了皱眉。 “操控火势的鬼神并不止这一些啊,果然这是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即便是火势不被那些鬼神指挥了,但火势已成,不尽快扑灭的话依然是有很大的危险。” “驾~!” 他骑着龙驹掉头而回。 片刻之后,他找到崔魏问道:“崔总捕,京城大火,其势汹汹,还有鬼神出没其中,各种缘由能否说我听听?我想这应当不是寻常的一场大火那么简单。” “回李大人,卑职只知晓这场大火和火灵神有关,那些身穿红袍,头戴红色官帽的鬼神皆是火灵神的属下。”崔总捕道:“去年京城发生火灾,便有火灵神在其中作怪,只是火势并没有今日这般巨大,绵延 好几条街道。” “火灵神?他是哪号人物。”李修远道:“我并未听说过。” 他之前向迦叶僧人打探的时候并未有听闻这号人物。 “卑职猜测,应该是五通教的妖人。”崔魏道。 “五通教?我刚灭一个鬼工头,这五通教就冒出来了?”李修远皱了皱眉:“这不太可能,上次我和鬼工头斗法,京城的五通教不可能不知道,这段时间必定会收敛,在知晓我在京城的情况之下,还敢肆无 忌惮的放火,这是莽夫行径,和找死没什么分别。” “这个......属下却是不知。”崔魏道。 李修远看着他道;“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一些不敢说?” “卑职的确不知,火灵神闹出火灾已不是一次了,每年京城必定失火,皆和这些鬼神有关,他们在火灾之中吞食香火,亡魂,以此为食,增加道行,虽然朝廷多有打压,但成效不大,而且.....这城南原本 是鬼工头的地盘。”崔魏低下头道。 “你是说,我把鬼工头诛了,京城的势力失去了平衡,所以这火灵神乘机夺了鬼工头的城南之地?”李修远目光闪动,金光浮现,带着几分冷意。 “卑职只是猜测而已,绝没有冒犯李大人的意思。”崔魏额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 眼前这位李大人能诛鬼工头,其本事已不能用法术,道行来衡量了,必定是能惊天动地的人物。 这样的人,再加上刺史的身份,可以说在整个大宋国都是举足轻重的,绝不是他能得罪的。 李修远缓缓的收回了目光:“大火无情,朝廷救火不及时,百姓也难自救,看着趋势的话等到天亮的时候城南一片就要化为焦土了,要想灭火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下雨,只要暴雨一来,火势才能平息,靠 着诛杀几具鬼神分身是起不到关键作用的。” 想到之前诛杀的那些鬼神分身,也只是让火势稍微平缓了一下而已。 毕竟水火无情,蔓延开来便是鬼神想要阻止也无能为力。 “大人所言甚是,这等大火也的确只有一场暴雨才能平息下来。”崔魏道。 李修远道:“朝廷那边什么消息,可有人施法求雨?” “大火来得急,卑职已派人向朝廷通报了,此刻还未有消息传来。”崔魏道 李修远目光微动。 按理说朝廷有那国师坐镇,京城这样大的动静那国师不可能不出手,否则这很容易动摇他国师的地位。 “你去疏散百姓避难吧,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他挥了挥手示意道,感觉向这个崔魏也问不出什么。 可能他心中知道一些却忌讳什么并不愿意说出来。 既然如此,那何必耽误时间。 “驾~!” 当即,他骑着龙驹眼界街道往前奔去。 街道两旁烈火熊熊,所有的建筑都被点燃了,无情的大火吞噬了一切,隐约他还听得见大火之中传来的惨叫声和呼救声,而当他再次倾听的时候那惨叫声和呼救声却又戛然而止了。 不用说,只怕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或者是屋舍里已经有人被大火烧死了。 这等情况,他即便是想要救人也是有心无力。 因为百姓死的速度太快了,即便是暴雨倾盆而下,熄灭大火也不可能立刻救得了人。 而且救人先救己。 镖局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当李修远赶到镖局的时候,却发现镖局周围挤满了逃难的百姓,韩猛正带着人甲士和镖头在维持秩序,而四周围蔓延的火却无法靠近镖局二十丈之内,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受到了冥冥之中的庇护一样,大火根 本就蔓延不过来。 “不是大火蔓延不过来,是有人施法制止了大火的蔓延,谁有这样的道行?” 他目光一扫。 忽的在不远处的一处大火之中见到了八大王和扬子江王的身影,他们正在和好几位身穿火红衣袍的鬼神斗法,并且很快就将其诛杀了。 火势没有了那些令旗的指使,便失了准头,不再蔓延过来。 即便是有火势蔓延,八大王和扬子江王也吹出湿冷的风,强行驱散,便连浓烟也不往这里笼罩。 扬子江王和八大王不说保证附近百姓的安危,至少保住了镖局,也给了城南百姓一个逃难的地点,要不然的话这片地方的百姓只怕大多数都要葬身火海。 只是以他们的道行和法力护住这一片地方只怕也已经是极限了。 再想护住更大的地方,有些相形见绌。 毕竟出现在火焰之中的那些火红色衣袍的鬼神不少,数量若是太多的话他们应接不暇,难以顾全,若是没有那些鬼神阻扰的话以他们的本事根本就不止护住这点地方。 “既然镖局无事,那就应该立刻开始扑灭大火,得立刻施法唤雨才行。”李修远道,也不想着去多诛杀几尊操控火势的鬼神了。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突然天空之上传来隆隆的雷声。 顷刻之间天空之上就乌云翻滚,俨然有种大雨倾盆落下的意思。 李修远认为是朝廷出手了,此事应当可以得到制止。 但随后他又看见,冲天的火光映照之下,那凝聚的乌云却又迅速的散开了,雨势并未形成,大雨也并未落下。 “怎么回事?有人施法下雨居然不成功,这怎么可能。”李修远脸色一变,觉得此事蹊跷。 看了看方向,便立刻赶去一探究竟。 此时此刻。 皇城脚下,这里有人在一处阁楼上搭建了祭坛,有道人登坛施法,似乎在呼风唤雨,试图求得一场大雨,熄灭京城城南的大火。 可是天上刚有异象,大雨将要来临的时候,雨云却又被漫天的火光驱散了,根本下不下来。 祭坛下面,朝廷的禁军肃立,禁止一切闲杂人等靠近。 而在一旁,国师却是坐在马车内的蒲团上闭目念经,似乎京城的大火他并不显得紧张。 “郭真人求雨又失败了。”忽的,一个小太监走到马车旁边,低头小生道。 国师回道:“我已经看见了,这火承天时,得地利,和劫数,虽有鬼神借机生事,也不过是顺应天意而已,修道之人顺应天意法术才能生效,逆天而为,便被天数所阻,大雨自然难下,郭真人若是强行施法 的话,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这是他很难承受的。” “天意?什么是天意?大火灭不了这就是天意?若是灭的了的话,这未必也是一场天意,事在人为,国师不出手原来是这个原因?我看应当不是吧。”这个时候一个声音蓦地出现。 却见一匹龙驹瞬间越过附近的屋顶从天儿降落,越过了禁军,来到了祭坛之下。 李修远来了么? 国师立刻睁开了眼睛。 “什么人?立刻下马,否则擅闯祭坛,格杀勿论。”有禁军甲士喝道。 “他乃扬州刺史李修远,李大人,此番是为求雨而来,收起你们的刀枪,莫要误伤这位大人。”国师道。 禁军甲士闻言一惊,立刻抱拳道:“卑职不知大人前来,多有得罪,还请大人恕罪。” 李修远挥了挥手示意甲士退下,然后问道:“上面施法的道人是何人?他看上去不像是等闲的修道之人。” “朝廷供奉的炼丹师,丹鼎派郭真,平日里也做祈福,求雨之事,今日大火,官家刚刚下了旨意,让郭真人登坛求雨,平息火势。”国师道。 郭真? 李修远看了一眼那道人,的确是鹤发童颜,气质缥缈,一副仙人的姿态。 而且也不是江湖骗子,的确是有真道行的。 气息散发出来的就是修道之人的清气,不知道有没有修得金丹大道,成就仙人之位? 郭真此刻手持法剑,画着道符,口中念着咒语,披头散发,仿佛有些疯癫的样子,像极了江湖骗子。 可是李修远却看见他手中的法剑招来了清风,口中的咒语唤来了雨云,画着的道符变成了惊雷闪电,所有下雨的法术都齐备了,可偏偏等到雷声一响,将要下雨的时候却始终下不下来雨。 似乎正的有冥冥之中的天意阻止这场大雨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