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勇争先锋（小年快乐!）

    李靖和李勣其实都明白，颉利可汗这妥妥的就是缓兵之计，于是李勣不客气的说道：“颉利虽然战败，但是人马还有还多，如果走过沙漠，得到九姓铁勒的庇护，那边道路遥远险阻，就很难追上他们了。

    如今陛下下诏派唐俭到那里去，突厥必定放松戒备，我们随后去袭击，这样就可以不战而平定贼寇了。”

    李靖握着徐世勣的手腕，高兴夸赞了半天，直把李勣说成了韩信再世。

    这话由李勣来说，其实有点投名状的意思，摆明了告诉李靖，在这事上我是和你一伙的，所以才提前把这个把柄交到你的手里，回头还不知道被这些使节恨成什么样呢。

    达成了默契，甚至有些惺惺相惜的两代军神，相互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发出了“狼狈为奸？”的笑声。

    副将张公瑾倒是个厚道人，怕这么做会使唐俭等人身陷险地。李靖说只要能剿灭突厥，唐俭等人根本不用去考虑。

    李勣没事还喜欢杀个女婿来祭旗呢，死个把使节根本就不叫事，要不然他能率先提出这个提议来吗。

    既然两路大军的总管都是这么个意思，李靖这个主帅也拍板了，把那俩大唐的使节放到了必要的牺牲范畴内，其他人也就无话可说了。

    反正功劳都有他们的份，使节真的挂了也有这俩元帅来背锅，这还有啥好犹豫的。

    那俩使节跟在座的各位都不太熟，怕是陛下派他们来的时候，说不定也已经做好了牺牲他们的打算了，只能怨他们命不好吧。

    于是计议已定，李靖率精兵连夜出发，李勣统大军续后前进。

    颉利可汗的行踪，一直都在林森的掌握之下，大规模的突厥人行军留下的痕迹，也不是那么好清除的，完全不虞会跟丢了。而且煌天也一直有在天上监视着他们，跑不了他的。

    只是李靖他们赶路的过程中，下起了大雪，多少给林森的探查造成了一些困扰，不过变相的倒也帮忙掩藏了李靖带领的精锐们的行藏，被突厥哨骑发现的几率大大减少了。

    当然林森他们也一直没有放松过警惕，一方面不断探查着突厥人那边的动向，一方面也在不断的和敌人的游骑交战，阻碍着他们对唐军的窥视。

    也许是已经被唐军杀破了胆，又或者是惧怕于林森的威名，那些游骑基本都游弋在突厥大营周围，并没有跑出一天路程之外的。

    可能也和这场大雪有很大的关系，毕竟天气太恶劣了，即便没被唐军给抹掉，也可能自个死外面啊。

    能独自在这样的天气中游弋在外的那些顶尖勇士，基本都已经被林森他们给干掉了，或者在随后的几次战斗中壮烈了，其他人可没有那样的信心。

    就这样一行人赶在大雪彻底封闭了道路以前，有惊无险的成功潜至阴山，就在离颉利可汗所在的铁山大营也就是一天左右的路程这里扎下阵来，静等着突袭颉利可汗的好机会。

    阴山这边也可以算是突厥人传统的猫冬地点之一了，下雪以前甚至偶尔还能见到些没有彻底枯萎的野草。

    除了已经聚拢到颉利可汗那边的大军之外，其实还是有一些心存侥幸，或者已经和颉利可汗不是一条心的牧民，驻留在这边的冬日草场上，零零星星的散落在各处。

    为了保证唐军到来的消息不被泄露出去，这些零星的牧民，也成了林森他们的目标。

    在煌天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以后，人数少的，林森他们自己就给全都俘虏了，带回临时营地中，人数多的干脆呼叫了大军，过来把他们包围起来。

    真个有那反抗的，或者想要给颉利可汗那边通风报信的，林森他们自然也不会客气咯，杀了就是。

    草原上就是这样了，前一刻还是战士，后一刻就可以变成普通的牧民，反之亦然。

    这也是为什么草原上相互征伐时，会有把所有高于车轮的男子全都干掉的规矩了，虽然不是每次都这么干，但是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确保能够完全保密以后，李靖他们再一次在临时营地之中商议起了对策。

    突袭颉利可汗的汗帐是必然的，但是什么时候去，谁来打前锋，什么时间大军前去接应，这都要提前有个安排比较好。

    前锋人数太少，达不到杀伤效果，人数太多了，又怕没法保证潜伏至足够近的地方，失了突然性。大军离得太远或者太远，同样可能会错失战机。

    林森当然是毫不犹豫的再一次请战，已经通过几次的杀戮，证明了自己和手下人的强悍，对于这样的任务，自然是当仁不让。

    李绩和林森也是老相识了，即便站在为帅者的角度上考虑，林森他们确实也是最合适的，他是知道林森那帮子手下的强悍的，自然是很支持林森的。

    论起单兵素质，数遍了长安城中的众多武勋家中，也很难找到和席卫忠他们这些个杀神相媲美的强力人物了，林森本人的武力值也是有目共睹的，让这么一队人马去打头阵，确实再好不过了。

    李靖当然也认可林森的强悍，稍一犹豫后，就同意了让林森带领手下做这个先锋。

    不过因为几次征战下来，虽然都是挡者披靡的，但林森的手下还是死伤了不少，目前真正还能担负起先锋职责的，大概也就是百十人的样子，还是薄弱了点。

    所以李靖又点了苏定方的将，让他带领二百骁骑，跟在林森的身后，做冲锋的第二梯队，弥补下林森手下力量的不足。

    毕竟那么大一个突厥营地，单单百十号人，即便斩将夺旗无往不利，可这个声势还是太小了点，也怕他们面对汹涌的敌人后继乏力啊。

    林森和苏定方相视一笑，慨然应诺。

    不过眼下还不是冲锋的时候，大雪刚停，正是积雪最为松软的时候，近一尺深的积雪，让骑着战马的唐军，都有些寸步难行的感觉，显然不是个突袭的好机会。

    而且积雪也增加了光的反射，即便是夜晚都要比平时亮堂许多，加上雪面之上无遮无掩的，怕是老远就被敌人给发现了。突袭非得变成强攻不可。

    趁着等待时机的功夫，怎么想个好办法解决雪中赶路的问题，反而成了眼下的当务之急。

    即便是骑着战马能够艰难的趟过去，到时候人困马乏不说，难道那些个物资就丢弃不要了吗？

    总不能大家都饿着肚子去冲阵吧，还会变成打不赢就死定了的那种，没了物资，逃都没地逃去啊。

    所以怎么克服积雪带来的困难，就成了摆在唐军面前的最大难题。

    直到出去巡查周边的林森回来以后，这个问题才迎刃而解。